待陆瑶离开,傅安不解地问自家主子:“主子,戏本上那些男子,有了喜欢的女子,都会给姑娘赠送定情信物。怎么您不想着送陆小姐些礼物,反而还要她的东西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陆家富甲一方,最不缺的就是银钱。陆知颂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从小给她吃的用的,肯定都是最好的,送她什么能让她永远记住呢?还不如将她的心爱之物要过来,这样只要她一想起这个泥人,她就会记起我!”
“原来如此,主子您实在是高啊!”傅安说着,驾起马车,准备打道回府。
“先在这里等等,一会护送陆小姐回家。”
傅鸿煊见一辆马车从喜登科后院出来,猜到那定是陆瑶乘坐的马车,吩咐傅安道。
“是,主子!”
就这样,主仆俩一路跟随在陆瑶的马车后面,直到见她平安回到陆家,才调头回了长宁侯府。
傅鸿煊回到秋水斋时,傅平正等在那里给他复命。
“傅平,这几日让你盯着四海客栈那边,如何了?”
“回禀主子,自从那朱姓女子在那里住下之后,万少春几乎日日都待在那里,不到日暮时分不会离开。他与那女子在一处,大多数时候都在行那苟且之事。小的从他们的谈话中还是听到了一些消息。他们屡次提起还钱之事,小的猜他替那女子赎身的三万两银子,极有可能借的是印子钱,而且根据他们回京的时辰算,应该距离还钱期限不远了。”
“嗯,这事我知道了。我会另外派人去盯着他们。今日陆小姐已经从书院回家了,你还是过去保护她。”
“是,主子!”
“等等!”傅平刚想离开,却又被傅鸿煊给叫住了。
因为他突然记起今日见到陆瑶时,她的手上多了好几道伤痕,估计她是使用雕刻刀具时被弄伤的。他想起太医院有一种极好的伤药,叫做玉肌膏。它用多种名贵中药配制而成,不仅能快速愈合伤口,还不会留下疤痕。
“主子,您还有何吩咐?”
“你带上千两银票,去一趟太医院,找樊太医要几瓶上好的玉肌膏,回头用个礼盒包了,替我送去给陆小姐,就说是我送她的回礼!”
“主子,是悄悄的送,还是光明正大的送?”
傅平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这件事能不能让陆家其他人知晓。
“既然是回礼,当然得光明正大的送!”傅鸿煊觉得,给陆家其他人一些提示,对自己似乎更有利。
“小的知道了,这就去办。”
陆瑶回到家里,果然得知二哥陆玮,前两日已经跟着月白先生去了徽州。她回到自己的瑶安院里,放下包袱,便坐在软榻上休息。
“小姐,您今日回来的比平日晚了些。”绿萍说着,将一碗红豆莲子羹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这是按照陆瑶的习惯,早就为她准备好的。
“哦,今日路上遇到了点事。绿萍,这些时日我不在家,家里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有,老爷、夫人和大少爷都好着呢!”
“没事就好!”陆瑶拿起勺子,尝了一口红豆莲子羹。
“小姐,您的手怎么了,怎么那么多伤?”绿萍见到陆瑶的手,惊叫起来。
“这点伤,也值得你大惊小怪?这几日我去雕刻院了,还做了一个泥人。唉,可惜那泥人被人抢走了!”
“小姐,雕刻是不是很苦?瞧瞧您的手,夫人一会该心疼了!”
“学艺哪有不苦的?不苦就学不到真正的手艺。这也就是刚开始,我对那些刀具不太熟悉,等用得多了,就不会伤到自己了。”
主仆俩聊了一会,主院那边便有下人来通知陆瑶用晚膳了。
陆瑶起身往和乐院而去,走到半道上,却见看门的下人匆匆跑过来,对她说道:“小姐,小姐,门口来了个年轻人,手里捧着个礼盒,说是长宁侯府的家仆,来给您送回礼的!”
陆瑶闻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四周。还好还好,爹娘和大哥都不在。
她想不明白,傅鸿煊这又是唱得哪一出,跟着那下人往门口走去。只是她走到距离门口几丈远的地儿时,却见自家老爹已经在与那年轻人说话了。
“陆老爷,这是我家公子给陆小姐送的回礼,还请您替她收下!”傅平对陆知颂恭敬地道。
“哦,贵府公子是?”
“长宁侯府世子傅鸿煊。”
“哦哦,原来你家公子,竟是傅大将军!只是不知道他与小女之间……”
年轻有为的少年将军,在整个大顺朝仅此一个,所以他的大名,陆知颂自然是知道的。
“今日下学的时候,我家公子在书院门口偶遇了陆小姐,见到她手上的泥人十分可爱,便请求陆小姐将泥人送给他,做了生辰礼。事后我家公子觉得如此夺人所爱,甚是失礼,便让小的备了份回礼过来,送给陆小姐。”傅平按照傅鸿煊的吩咐,将事情说了一遍。
“哦,原来如此!一个泥人而已,傅大将军能够瞧上,是小女的福气,哪还用什么回礼啊!你将东西带回去吧,我们不能收!”
“陆老爷,我家公子说了,你们若是不将这回礼收下,那他就只能将那泥人还给陆小姐了!”
“这……”陆知颂也搞不懂这两个年轻人之间有何瓜葛,听他这么说一时间也犯了难。
“陆老爷,这里面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就是几瓶从太医院寻来的药膏。我家公子知道陆小姐如今在学习雕刻,也是担心她伤到手,所以……”
“如此,那我就替瑶儿收下了。替我多谢你家公子!”陆知颂听他说只是几瓶药膏,便自作主张将礼盒收了。
“多谢陆老爷,小的还要回去给主子复命,告辞了!”傅平假意离开,待陆知颂回了屋,他才飞身上了陆府门前的那棵大树。
“爹,长宁侯府的下人走了吗,你手里拿的是什么?”陆瑶小跑两步,来到陆知颂面前,问他道。
“瑶儿,你与那傅大将军很熟么?”
陆知颂没有接女儿的话,反而问起她另外一件事。
“不、不太熟!他、他也就救过我两次而已。”
“什么,他竟救过你两次?你在书院里遇到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