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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看着女儿的模样,顿了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点头,“好,随你吧。”

白巧英见王氏有些不高兴,故意转了话题,“娘,刚才在院子里跟谁说话啊?”

王氏冷哼了一句,“你二嫂,说是怀孕了!”

白巧英一惊,掩着嘴,“又怀了?”

王氏点头,心里却有另外的想法。

夜里,王氏拿了半吊钱给白大金,让他去镇子上买块猪下货给聂氏解馋,白大金连声答应,披着夜色去买了。

聂氏独自坐在炕上绣着帕子,一直到半个时辰过去了白大金还是没回来,聂氏感觉有点困了,便躺下想歇一会儿,却只感觉眼皮子沉沉的睁不开,有什么苦涩味道的东西钻进了自己的嘴巴里,然后小腹好痛,再然后就没感觉了。

王氏看着那碗堕胎药进了聂氏的嘴巴,这才冷冷的笑了笑,怀孕?难不成还生个傻子出来不成?

现在满家子的钱都要留着给她的宝贝女儿做嫁妆,哪有闲钱来养活她的肚子,想起聂氏上次装可怜鼓动白大金与自己作对,王氏心里越发的恨,伸手啪啪的扇了聂氏两个巴掌。

白大金回来的时候,聂氏已经睡下了,拿着半吊钱买了一大块猪肝,白大金馋的直流口水,见聂氏也没醒,便自己掰了一块吃了,好久没吃肉的味蕾一下子被刺激,白大金忍不住,又掰了一块。

不一会儿,一大块的猪肝便吃的只剩下半个了,白大金意犹未尽的舔着手指头,就听见聂氏哭哼哼的,“疼……哎呦……疼……”

白大金急忙把猪肝摆成原来的模样,转头就见聂氏正捂着肚子痛的脸色发白。

白大金慌了,“湘云,湘云你咋了?”

聂氏捂着肚子,疼得脸上一抽一抽的,身下像是开了闸的水库,不一会儿就流了一滩的血。

白大金手脚哆嗦,急忙大喊,“娘,娘……”

王氏装模作样的披着衣服走了进来,见到这场景也下了一跳,却是故意装作难受,扑了过去死死的按住聂氏的肚子,“湘云,湘云你怎么了?这不会是小产了吧?”

说着,手却在暗地里使劲。

骚娘们,让你跟老娘耍心眼,老娘这次非弄死你!

聂氏只感觉自己的肚子越来越痛,像是被刀横在里面搅了搅的感觉,一阵剧痛,聂氏终于忍不住,一下子晕了过去。

王氏装作吓坏了的样子,忙道:“大金,你赶紧请大夫来啊。”

白大金这才后知后觉的点头,连大衣裳都顾不上穿就跑了出去,王氏见白大金走了,这才急忙拿出一颗药丸来给聂氏服下,见那血慢慢的停了,王氏才笑了出来。

想带着儿子反她,门都没有!

白大金带着大夫来的时候,聂氏的脸色已经白的像张纸一样了,大夫过来把了脉,开了药方,道:“孩子是保不住了。”

白大金不可置信,“这是咋回事儿?俺媳妇白天还好好的呐,大夫,是不是吃了什么不感觉的东西……”

大夫摸着胡须,“没有任何迹象是药物滑胎,只能说明你媳妇的身子太弱了,经不起怀孕的折腾,以后还是慎重着点吧。”

王氏一听这话,气得都不行,“啥?这就是说这娘们以后都是不下蛋的老母鸡了?”

大夫点点头,“身子弱,不能再要孩子了。”

王氏气哼哼的,“大金,你瞧瞧你这媳妇……没法子给咱们白家传宗接代,还留着干啥?”

白大金尴尬着,“娘,湘云这还晕着呢,您别说了……”

那大夫显然是不想搅和白家的家事,往外走了一步道:“药方我留这了,诊金你们给一下吧。”

王氏不高兴,甩了身子,“老娘没钱!”

说着,便转身走了出去,白大金尴尬着,他哪里能有钱,可是这大夫是十里八乡的,要传出去自己连诊金都付不起不可得丢死人,左看右看,见聂氏的耳朵上戴着一副纯银的耳坠子,便眼疾手快的上前给摘了下来。

大夫收下一只银耳环,有些鄙夷的看了白大金一眼,靠着媳妇的首饰换银子,脸皮真是有够厚的。

走之前,大夫道:“这药可得按时的喝,我看你媳妇这身子虚弱的很,要是不喝药只怕会有性命之忧啊。”

白大金尴尬了一下,“这……我哪还有银子啊?”

那大夫摇摇头,叹口气道:“我可是听说了,你们家那宁丫头,最近可是发财了,十里八乡的乡亲们都去她家干活了,工钱还不少,你这她的二伯,咋的就不能去干活?”

大夫说完便走了,白大金想了想,却是有些郁闷。

白宁当时走的彻底,王氏去闹了好几回都没捞着好处,自己要是去,不知道会不会被赶出来。

聂氏醒来之时,身子已经软软的一点感觉也没有,白大金关切的坐在炕头上,“湘云,你别伤心,孩子没了咱们以后再要。”

聂氏死死的咬住嘴唇,明明使不上力气,却还是张嘴道:“大金,我想吃点心了,你去邻村的铺子上给我买几块吧。”

白大金‘哎’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聂氏费力的举起手来,手心里握着的是自己在朦胧中拽下来的东西,正是一缕丝线。

白巧英爱干净,就算是绣完帕子也不会让自己身上沾上丝线,这家里又只有这么几个人。

聂氏死死的攥住手心,指甲把手心的肉都抠破了,王氏,敢弄死自己的孩子,她一定不会让她好过的。

接下来的几天,聂氏一直在炕上躺着养身子,王氏不给钱,聂氏破天荒的舍得从自己的私房钱里往外拿,各种好吃的往回买,只求补好自己的身子。

白大金见聂氏的手里似乎还有花不尽的银钱,一时间又犯了从前的毛病,隔三差五的就跟以前混在一起的一帮子人出去花天酒地。

聂氏根本没心情管他,白大金每日跟着一群不务正业的混混出去喝酒,喝个烂醉就睡在花街柳巷里。

这一天,白大金又是早早的出门,跟一群混混去了镇子上的酒楼里准备吃饭,众人走着,有人道:“今儿个去哪儿啊?”

有人道:“听说这宴宾楼火锅不错,就是贵了点,这次该谁掏钱了?”

众人都是看向白大金,白大金这才反应过来,今天轮到自己掏钱了,可是自己兜里根本没钱了,这几天都是出去借的银子出来花天酒地的,这去趟酒楼,少说也得十两银子,自己去哪儿弄啊。

见白大金尴尬的模样,身边有人出主意了,“听说那宴宾楼的老板是你侄女儿,你这做伯伯的去吃顿饭还要付银子吗?”

周围有人跟着附和,“就是啊,你这做伯伯的,不会连这点面子都没有吧,这话要是传到留香姑娘耳朵里,你可就别想去她的屋子了……”

“哈哈哈……”

众人揶揄着大笑。

白大金被刺激的冒了火,一扬头,“走,去宴宾楼。”

他打定了主意白宁不会当众让自己下不来台,自己跟白宁再怎么说也是亲戚,白宁现如今是有名气的人物,若是闹出去吃亏的只能是她,说不定自己还会免费吃点喝点拿点。

白大金如是的想着,打着如意算盘,带着众人去宴宾楼的火锅店。

“客官几位?”门口的小二殷勤的上前打招呼。

白大金咳了咳,看了看身后,“一共六位。”

小二眯着眼睛笑,“客官里边请。”

白大金坐下,拿着菜单左看右看,一下子点了不少的菜和肉,等到东西上齐,众人吃的不亦乐乎,满头大汗。

吃完饭,白大金拿着牙签闲逸的剔着牙,等到小二上前结账的时候,白大金大手一挥,“我可是你们东家的二伯伯,在这吃饭还用得着拿钱?”

那小二一愣,随即皱眉,他们东家他也是瞧见的,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种不着调的亲戚。

见那小二一脸犹豫的样子,白大金也心虚,可也不想在朋友面前丢脸,便鼓起了所有勇气硬气着道:“咋的?我还能骗你?”

小二看了几眼白大金,心里有了思量,对着身后的小二道:“去端一盘水果来。”

果盘上来,小二笑着,“客官慢用。”

说着,便急忙忙的转身往后厨走去。

几人都是急忙朝着果盘进攻,白大金抓了一块苹果,心里却是有些忐忑。

小二去了后厨,直接将这事儿告诉了牛大山,现在新开的火锅店是牛大山在做管事,牛大山听了,眨眨眼睛道:“你先稳住他们,俺去找找东家。”

宴宾楼内,白宁正在对账,佟岩在一旁写着,牛大山走了进来,道:“东家,有个人说是您二伯,在火锅店带了几个人吃饭,不准备给钱。”

白宁撇嘴,聂氏的事儿她也听说了,白大金这作死的玩意儿,撒野撒到自己地盘上来了!

白宁头也不抬,“告诉他,若是没钱,就报官。”

牛大山‘哎’了一声,转身往外走,白宁皱皱眉,又道:“等等!”

牛大山又转身折了回来,白宁笑着,“不用,你告诉他先欠着也行,再些微的提醒一下,这淞南镇所有的商铺老板我都熟悉的很……恩……下次他要是还来咱们的酒楼,不要给他好的东西,记下了吗?”

牛大山虽然憨厚,却不傻,怎么也是被老主子调教出来的人,都是人精,看白宁的眼神,牛大山转了转眼珠子就想通了其中的门道。

看着牛大山走了出去,白宁微微翘起嘴角,“送上门来的蠢货!”

这边牛大山回去下达了白宁的命令,白大金惊得合不拢嘴,白宁让人传话,可不就是允了自己的意思,而且还说这淞南镇的商铺老板都是她的朋友,那自己以后是不是欠下帐只要打上白宁的名字就可以了?

白大金看着小二对自己截然相反的讨好态度,心里越发的轻飘飘起来,也没有去管为什么白宁会忽然间放纵了自己。

几人吃饱喝足,白大金在账单上按了自己的手印,便带着一群人走了出去。

有了刚才的底气,白大金带着众人去了花街,大手一挥,“今儿个我请客!”

如白大金希望的那般,第二日一早,他对着老鸨报了自己的身份之后,老鸨便没再跟他要钱,也是拿着账单给他按了手印。

白宁的名气已经如日中天,就算不是朋友,这些老板也愿意稀里糊涂的攀上这个关系。

接下来的几日白大金过得十分舒坦,简直是他这辈子最舒坦的几天了,可以随意吃喝玩乐,再也不用担心没有银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这样接连过了几天,白宁却也沉得住气,等看到那账单积累到一定的厚度之时,白宁笑了,道:“山子,去县衙击鼓鸣冤,求大老爷给我们讨回公道。”

淞南镇县令还未定下,暂时由安国栋代为处理。

这一击鼓鸣冤,白大金都傻眼了,到了公堂之上,见了白宁,这才慢慢反应过来。

安国栋沉着脸,“被告白大金,宴宾楼东家白姑娘告你欠她银钱,还打着宴宾楼的旗号出去赊账,可有此事?”

白大金吓得不行,‘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的鼻涕泪搅合在了一起,“大老爷明察,大老爷明察,我跟白宁是亲戚,我是她二伯啊……”

安国栋疑惑的目光看向白宁,“白姑娘,此人所说可否属实?”

白宁点头,“以前是亲戚,但去年因为他们想把草民嫁给瘸子给他儿子换媳妇,草民不堪受辱已经自请离家,逐出家谱,从此再也不是白家人,与白家没有丝毫关系,此事乡亲们都可以为草民作证,里正那里还有当时写下的分家书,还请大人明察。”

白大金傻了眼,安国栋看向白大金,“可是属实?”

白大金讷讷的点头,“啊……是这样没错……可这是白宁让我去赊账的,她说她跟淞南镇的老板们都是朋友……”

白宁不屑,“草民从未说过这种话,再说了,当时你那般狠心对我,我为何要以德报怨,现在我不管别人的银子,我只想拿回自己的银子。”

白大金转眼,饶是心智再傻也反应了过来,白大金咬着牙,看着白宁巧笑倩兮的模样气得发狂,“白宁,你这贱蹄子,竟敢陷害我……”

‘砰’!

安国栋重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公堂之上,岂容你喧哗?来人呐,将犯人重打二十大板,通知其家人带银子来赎,若是还不清银子,那就变卖为奴。”

白大金还未说话就被堵上嘴巴拖了下去,白宁含笑,“多谢大人为草民伸冤。”

安国栋哪里敢受白宁的礼,急忙站起身子走下去,“白姑娘多礼了。”

王氏得知消息,气得差点背过一口气,白巧英不敢相信,问着前来报信的官差,“官差大哥,我二哥哥遵纪守法,怎么可能犯下大罪呢?”

那官差受了安国栋的指示,也没好气,道:“白大金打着宴宾楼的幌子在镇子上吃喝玩乐,欠下了一大笔的债,你们速去拿银子补上,要不然我们老爷可就要依法将他变卖为奴了。”

“啥?”王氏摸着胸口,想起这几日白大金夜不归宿,只以为儿子终于不喜欢这个聂氏了,也没去管,没成想是在外面做这事儿。

王氏悔不当初,却也只能含泪点头,“俺这就去拿银子,随您去一趟府衙。”

王氏回了屋子,咬咬牙从箱子底拿了两个银元宝出来,这二十两是她攒了很久才换的元宝,原本想着给白巧英做嫁妆,这时候却不得不拿出来救自己的儿子。

王氏将银元宝用帕子包好,叮嘱了白巧英几句,便跟着那官差去了府衙。

府衙的大牢里,白大金趴在干草上一动不动,白宁捂着鼻子走了进来,轻笑道:“如何?过了几天舒坦日子,一下子被关进大牢里受不了吧?”

白大金微微的睁开眼睛,他生性懒惰,从不干活,这一下子吃了这些板子,都险些要了他的半条命去,可是看见白宁如此气势的在自己面前,白大金红了眼,努力的挣扎着坐起来,“你这个毒妇,不要脸的贱蹄子,天打雷劈的畜生……”

白宁不怒,微笑着,“是我逼你的?是我逼你让你去我酒楼里吃饭的?你带着那么多人去吃饭心里打得什么算盘别以为我不知道,无非是觉得我不能为了一顿饭跟你争论起来,你觉得我现如今已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认定了我不能为了几两银子跟你大闹,白大金,你自己个儿什么品性,安的什么心?你不来招惹我,我从没那闲心思去招惹你,这次就当是给你小小的教训,若是下次你还敢打我的主意,我必定让你生不如死!比现在的下场凄惨千倍万倍!”

白大金听着,身子禁不住害怕的哆嗦,白宁微微的哼了一声,便转身走了出去。

王氏到了大牢,就见到奄奄一息的白大金,看着白大金的样子,王氏‘嗷’的一嗓子就扑了过去。

“大金,我的儿……你咋了这是……大金啊……”

王氏哭着喊着,白大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娘……”

王氏哭着,老泪纵横,“大金啊,你说……你欠了多少银子,娘帮你还啊……”

说着,转身揪着那官差的衣袖,“我们大金欠多少银子,我帮他还,你赶紧让大老爷放了大金,我好给他找个大夫啊……”

那官差咳了咳,挣脱了王氏的手,“这罪犯一共欠下一百两银子,分别是宴宾楼二十两,醉香楼五十两,茶点铺子二十两,酒水铺子十两,你记下,一一去还了,等到这几家的老板撤了诉状,这人才能放回去。”

官差冷冷的说完便转身走了,徒留下一脸呆愣的王氏,好半晌,王氏才禁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大金,你咋的欠了这些钱啊?”

白大金心里难受,知道自己家肯定拿不出这么多钱,想着自己可能下半辈子要被卖出去做奴才,过着非人的生活,白大金禁不住打击,眼眶一酸,流出了一行热泪。

“娘……娘是我错了……我不该出去胡乱花钱……我再也不敢了……大老爷说要是还不起银子就要把我卖了做奴才,孩儿不害怕,就是对不起娘,不能给娘尽孝了……”

白大金一语双关,故意刺激王氏。

王氏果真也难受的不行,一旁牢房里的犯人不耐烦,怒吼道:“闭嘴!大男人哭哭啼啼的真燥人!”

王氏不理会,看着白大金道:“我儿别怕,娘砸锅卖铁也不会让你去做奴才的。”

说着,王氏伸手给白大金擦了擦脸上的泪,“莫哭,娘很快就凑齐银子,马上就来接你回家。”

白大金点点头,还是止不住的流泪,王氏哭着一步三回头的出了牢房。

王氏一路上琢磨着对策,可是这不是小数目,而是一百两啊,就算是自己把给白巧英准备的嫁妆添上也不够,眼看着女儿就要出嫁了,自己这可咋办啊?

王氏回了家,决定去找聂氏商量,这一阵子聂氏堕胎之后,王氏可没少见聂氏拿钱去买肉回来吃,足以可见聂氏手里还是攥着些嫁妆底子的。

王氏这么想着,回了家就往聂氏的房里走去,决定不管怎样都要把钱要出来。

推开门,王氏愣了,聂氏的屋子里干干净净的,再急忙打开柜子,里面的衣裳也都没了,王氏气得咬牙,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白巧英正坐在炕上绣帕子,王氏道:“巧英,你二嫂呢?”

白巧英一愣,“二嫂说家里有事儿,刚刚收拾东西回娘家了。”

王氏气得浑身哆嗦,“这个臭娘们儿,准是一老早知道信儿了!”

白巧英还云里雾里,“娘,咋啦?你不是去领二哥了吗?”

王氏一屁股坐在炕上,把事情跟白巧英说了一遍,白巧英惊呼,“什么?一百两?”

王氏点头,拿了帕子出来,道:“巧英,这是娘给你攒的嫁妆,可你现在还没成亲,你二哥现在紧着用,娘想先让你二哥度过这一劫……”

白巧英好看的柳眉拧起来,不悦,“娘,二哥欠了一百两,咱们这怎么凑也凑不够啊,还不如不凑,反正是二哥自己闯下来的祸,为什么要我们承担责任?”

王氏不高兴了,可是还是最疼自己这个小女儿,只好循循善诱,“巧英,你不着急成婚,可你二哥要是被卖为奴才了,你以后嫁出去也不好听啊,家里有个这样的哥哥,家丑咱们可得遮一遮,娘也是为了你好啊……”

白巧英根本听不进去,王氏这么说让她更生气,一下摔了帕子站起身子,“娘,女儿这么辛辛苦苦的绣帕子也赚不了几两银子,可二哥一下子就要拿走一百两,您不但不教训他还帮着他,在娘的眼里只有二哥是好的,说什么为了女儿着想,根本就是骗人的……”

白巧英越说越生气,“卖成奴才更好,省了心了,有这么个不成器的哥哥,说出去我都嫌丢人!”

白巧英说完,便转身跑了出去,王氏揪着心在身后喊了几声,也没用。

独自坐在炕上,王氏简直是欲哭无泪,可是眼下顾不上去理会小女儿的情绪,只能想办法去筹钱。

想来想去,王氏只想到了自己的大女儿,万般无奈下,只能又一次去了红药村,去找白翠英。

白翠英最近又怀上了身子,可家里的活那么多,大女儿不干小儿子不会,宋元修每天都要打理鱼塘,若是回家来看不见饭菜,就会是一顿打骂。

白翠英无法,只能咬着牙干着,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四个月,渐渐的显怀了,却每日还得拖着笨重的身子做家务。

王氏来了的时候,白翠英正在弯着腰打水,其实孕妇做这种活最容易滑胎,可王氏满心都是小女儿和小儿子,哪里能去顾得上大女儿怎么样。

白翠英见了王氏,仍旧欢喜着,“娘,你咋来了?赶紧来坐下!”

王氏点点头,走过去坐在板凳上,没有想要去帮助女儿将那桶水提过来的意思。

白翠英也不觉,自己提了水倒进大盆里,宋晓嘟着嘴从屋子里出来,看了王氏,叫了声‘姥姥’。

白翠英急忙道:“晓晓,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宋晓白了白翠英一眼,“你管得着吗?!”

说着,边一扭腰走了出去,白翠英咬着下唇,眼眶里酸酸的想掉眼泪,却还是生生的忍了回去。

转了身子,白翠英又强颜欢笑,“娘,您来有啥事儿啊?”

王氏看着白翠英的模样,心里膈应的很,真是随了白光福那个老窝囊废,连自己家的人都收拾不了。

王氏越看这个大女儿越心塞,不耐烦的把白大金的事儿说了,道:“翠英啊,你不能看着大金就这么变成奴才吧,他可是你亲弟弟啊……”

白翠英咬着唇,尴尬道:“娘,你也知道我……我不是不想帮,是我真的没这个能力,一百两,哪里是说拿出就能拿出来的啊?”

王氏不乐意了,一甩脸,“怎么,你这不就是不愿意嘛,你别以为娘不知道,元修包那个鱼塘,可是能赚不少钱呢……大金是他小舅子,咋的还这么小气……”

白翠英不做声了,王氏说了一顿,见白翠英不搭腔,心里气得不行,恨不得上去扇她两巴掌让她赶紧去要钱,可想到这不是在自己家,王氏便忍了下来,气哼哼的站起身子道:“我这个做娘的就当是求你,你要是拿不出来,就别在叫我娘了!”

说着,便抬脚走了出去,白翠英站在原地讷讷的,半晌,脸上才感觉到冰凉一片。

自己怀了身子,娘一句没问,反而让自己想办法去救二弟。

白翠英咬住嘴唇,抹了把眼泪,决定晚上的时候跟宋元修商量商量。

晚间的时候,宋元修喝的烂醉回来了,白翠英忍了又忍,帮他换了衣服弄上了床,看他清醒一点了,这才道:“孩子他爹……我娘今天来了,我二弟被抓进牢里了,说是欠了钱,你看……”

白翠英战战兢兢的说着,唯恐一个语气不好会惹怒了宋元修。

宋元修听了这话,饶是白翠英的语气已经低三下四到极点,却也是一下子怒了,猛地坐起身子,一巴掌打在白翠英的脸上。

“臭娘们!你弟弟死不死的关我什么事?”

白翠英被这一巴掌掀翻在地,捂着脸撑着身子坐起来,宋元修尤不解恨,怒声道:“我告诉你,以后少拿这些破事儿来烦我,要不然我就把你休了!”

白翠英心里委屈,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腹部,“姓宋的,你欺人太甚!”

想起自己先前受的委屈,白翠英猛地站起身子来朝着宋元修就扑了过去,“我跟你拼了!”

宋元修大怒,抬脚猛地踹了白翠英一脚,这一脚好巧不巧的踹在了白翠英的肚子上,白翠英痛的一下子弯下了腰,腿部有热热的液体在滑落,宋元修咬着牙,“臭娘们,我这就写休书休了你!”

说着,也不管白翠英惨白的脸色,抬脚走了出去。

白翠英痛的不行,炕上的宋顺儿搓着眼睛醒过来,随手拿起一个枕头朝着白翠英扔过来,“没看见小爷在睡觉吗,吵什么吵!”

白翠英咬着牙,“顺儿,顺儿……去帮娘叫大夫……”

宋顺儿睁开眼睛,看着白翠英底下的一滩鲜血,毫不在意道:“我不去,外头冷死了,你自己不会去啊……”

白翠英咬住嘴唇,心里刀绞般的疼,“顺儿,你不去……娘就要死了……”

宋顺儿不在乎的翻了个身子,嘴里嘟囔道:“死了更好,死了爹爹就可以娶刘姨姨了,刘姨姨长得漂亮,还大方,经常给我带好吃的呢……你快去死吧……”

白翠英猛地白了脸色,身子都禁不住的抖了抖,刘姨姨?是村西头的刘寡妇吗?怪不得,怪不得宋元修这几日夜夜晚归,回来对自己动辄打骂,原来是早已有了下家。

白翠英抱着希望轻声的问:“顺儿,姐姐……知道吗?”

宋顺儿哼了一声,“当然知道了,刘姨姨还给姐姐说媒呢……你都从来不关心我跟姐姐……”

白翠英心里唰的一下冷了下来,过了好半晌,她才慢慢的扶着墙站起身子,身下的血还在流,一个未成形的孩子,慢慢的没了。

走出外间,白翠英的脸色已经惨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她死死的撑着一口气不让自己倒下去,看着桌子上的休书,伸手拿了过来折好放进袖子里,在宋元修鄙视的目光里慢慢的走了出去。

已是入夜,白翠英拖着身子一步步的走在街上,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白宁皱眉,“似乎有血腥味?”

苍月定睛一看,道:“小姐,前面有个女人,血腥味是从她身上来的。”

白宁掀了轿帘,一眼瞧见了走在路边的白翠英,她的脸色蜡白,目光空洞,却一步一步的拖着步子,白宁咬咬唇,道:“大姑……”

白翠英转身,看见了白宁,微微勾起唇来笑了笑,身子晃了晃,白宁道:“苍月,把她扶上马车吧。”

白翠英上了马车,白宁一愣,伸手探上了她的脉搏,她跟着陶允行学了点皮毛的医术,虽然不是很厉害,却也是略知一二。

“你小产了……”

白宁惊讶道。

白翠英不说话,死死的攥着白宁的手,眼睛里滚落一行泪水,伸手从袖子里拿了休书出来,递给白宁。

白宁草草的看完,心里便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眼下不是追问的时候,白宁道:“苍月,快点回家。”

回了家,白宁叫来几个人将白翠英抬了进去,闻讯而来的许氏有些惊讶,听白宁说完事情的经过,才感觉有些气愤。

姚广正给白翠英诊了脉开了药,白宁吩咐丫头去熬药,看着白翠英的脸,叹道:“大姑……她也可怜。”

许氏点头,“我从白家出来,其实最不恨的就是姐姐……宁儿,姐姐没出嫁的时候,对我也可好了……”

白宁点头,她有着这具身子的记忆,所以才在刚才不忍心将白翠英扔在路边,白宁想了想,又道:“娘,那为什么大姑也会欺负你?”

许氏笑着摇头,“姐姐出嫁后,王氏整日的去要钱,要不到钱就打骂,去宋家打闹,姐姐没有办法,只能听王氏的话,王氏恨极了咱们,每次都在姐姐面前装可怜说我们母女欺负她,姐姐一开始不知道情况,回来对咱们变了模样,可久而久之,姐姐也就察觉出了,所以每次都是面子上的,私下里,却总是偷偷接济我,我不敢跟别人说,姐姐怕王氏啊,要是她不听王氏的,只怕王氏会让她在宋家过不下去!”

想起上次闹分家的时候,宋晓也要帮着王氏说话,白翠英暗地里拉了她一下,望向自己的眼神,也是不忍,白宁缓了一口气,心中闷闷的,“娘,王氏她为何要这样,子女都和睦不是更好吗,为什么想方设法的要挑拨子女们之间的关系?”

许氏摇摇头,“我哪里能知道,反正王氏这么多年一直最疼的就是她的小女儿跟小儿子,心偏的很,你大姑……她不敢反驳,只能忍气吞声。”

白宁点点头,想起从前,道:“我记得,每次晚上的时候,大姑都给我端一碗肉来,过年的时候还偷偷的给秀儿买红头绳。”

许氏跟着点头,“咱们有了钱后,我也想着去帮着点大姐,可大姐说不能要,要是被姓宋的或者王氏知道,会给咱们带来麻烦。”

许氏说着,有些心酸,“大姐心肠好,可总不说出来,让人误会也不会说……”

白宁伸手抱了抱许氏,“娘,你别伤心了,以后咱们多帮着点大姑,她现在也是被那姓宋的给休弃了,正是需要帮助的时候。”

许氏点点头,正在这时,床上的白翠英动了动,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许氏和白宁关切的眼神,白翠英张了张嘴,白宁已经端了红糖水来,“先别说话,喝点红糖水。”

白翠英眼圈红了红,许氏拿着枕头给她垫在身后,白翠英就着白宁喝了小半碗的红糖水,气息慢慢的强了起来,这才道:“宁丫头,姑姑对不住你……”

白宁摇摇头,“姑姑你别这么说,先在这住下吧,养好了身子再说。”

白翠英摇摇头,支撑着身子坐起来,“我不能在这住着,我娘明天就会去宋家找我要钱,要是知道了我在这,会来找你们麻烦的……”

“大姑姑……”白宁想说什么,却见白翠英固执的摇头,“宁丫头,以前我也做了好多对不起你们娘仨的事儿,我哪里有这个脸面再来占你们的便宜。”

白宁不语,许氏却急忙道:“大姐,你说哪里话,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吗?”

白翠英闻言,猛地抬头看向许氏,两人对视间,都是流了泪。

好半晌,白翠英才慢慢道:“我自己心里有数,明天,我就自己回去,怎么说也是娘的女儿,我多干活,总是能有口饭吃的。”

白宁叹口气,也不想多坚持,这件事若是能想出一个好的处理办法,那早在自己没出生时许氏就想到了,王氏嚣张跋扈,若是闹起来,夹在中间的白翠英才是最难受的。

白宁想了想,道:“我让丫头给你煮点参汤,你现在可要补补身子,不留下我也不强求,若是有困难,来找我就是。”

白翠英弯唇笑了笑,“宁丫头,你当初选择分家,是对的。”

白宁点点头,“大姑,你要是想分出来自己过,我可以帮你。”

白翠英摇摇头,“算了,我都一把年纪了,不想折腾了。”

白宁没再多说,道:“我出去拿参汤,你跟我娘说说话吧。”

白宁走了出去,许氏便坐上前,捏着白翠英的手就开始哭,“大姐,大姐……”

------题外话------

不是临时的改变,一开始的设定,白翠英就不是纯坏人,人性本来就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定义的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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