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八十七章 穷追不舍
在他们的正中央,法自在尊者被守护的好好的,这钵盂正是法自在尊者最后的底牌。
他们的四周,无数狰狞的黑色触手从虚空中伸出,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魔物,疯狂地拍击着钵盂的外壁。
每一次撞击,都发出震耳欲聋的“铛铛”巨响,激荡起一圈圈金色涟漪。
铛铛铛!随着攻击的加剧,钵盂上的佛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坚持住!就快要到了!”法自在尊者低喝一声,双手合十,口中不断诵念着金刚经。
他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维持钵盂的防御已耗费了他大量的法力。
突然,一条比其他触手粗壮数倍的巨型触手破空而来,重重砸在钵盂顶部。
整个钵盂剧烈震颤,佛光顿时又弱了三分,亥猪神见状,猛地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片翠绿色的液体。
那液体甫一接触触手,便发出“嗤嗤”的腐蚀声,转眼间就将数条触手化为一滩腥臭的黑水。
“小心左侧!”
温苒娇叱一声,手中囚龙索银光大盛,这条上古神索在她手中宛如活物,化作一道银色闪电横扫而出。
所过之处,触手纷纷爆裂,腥臭的血肉四溅开来,有几滴黑血溅到钵盂内壁,竟腐蚀出几个细小的孔洞。
“那老和尚的鲜血,难道就用不尽么?追了我们一路竟然还能继续进攻。”
天魔玄丹冷哼一声,纤纤玉手轻扬,数十颗赤红丹丸激射而出,这些丹药在半空中接连炸开,爆发出耀眼的火光。
轰!轰!轰!那些沾染了阿若陈如尊者邪血的触手,在爆炸中灰飞烟灭。
法正尊者双目微闭,双手结印,一个个金色的“卍”字佛印从他掌心飞出。
每个佛印击中触手,都会引发一阵剧烈的爆炸,将周围的触手尽数净化。
禅初回头望了一眼已经精疲力竭的两禅寺和尚们,在玄丹与血魔藏身的小山坡,两禅寺的僧人们用了最后一点气力,相助法自在尊者催动钵盂。
如今,两禅寺的幸存僧人们九成都失去了战力,只能坐在那里诵经祈祷。
就在众人勉力支撑之际,前方的星光突然散开,露出一汪清澈见底的深潭。
潭水如镜,倒映着皎洁的月光,与周围狰狞的触手形成鲜明对比。
“深潭!深潭出现了!”
“终于到了!我们有救了!”
“佛祖保佑,我两禅寺不亡!”
深潭的出现为已经绝望的僧人们带来了希望的曙光,他们用尽最后的气力,帮助法自在尊者催动钵盂。
“南无阿弥陀佛!”
法自在尊者突然睁开双眼,猛地喷出一口精血,这口鲜血并未落下,而是在空中自动凝聚成一道复杂的血色符箓。
符箓闪烁着妖异的红光,缓缓融入钵盂之中。
嗡!
钵盂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原本黯淡的佛光骤然暴涨,紫金色的光芒如同烈日般耀眼,将周围数十丈内的触手尽数蒸发。
借着这股力量,钵盂化作一道金色流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破重重阻碍,朝着深潭激射而去。
咕咚!
随着一声清脆的入水声,钵盂带着众人没入潭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些追击而来的触手在触碰到潭水的瞬间,就像遇到天敌般迅速退缩,发出凄厉的尖啸。
潭水之下,是另一个世界,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周围的景象已经完全改变。
星光迷阵、狰狞触手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宁静祥和的竹林。
夜风轻拂,竹叶沙沙作响,仿佛方才的生死搏杀只是一场噩梦。
“我们……逃出来了?”温苒喘着气问道,手中的囚龙索仍保持着戒备的姿势。
法自在尊者虚弱地靠在钵盂内壁上,苦笑道:“暂时而已,阿若陈如尊者已经彻底堕落,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这盘古秘境虽然隐蔽,可是我们两禅寺三位尊者都有手段能进入这里,想必,他们很快就会过来……”
他的话还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那笑声忽远忽近,仿佛来自四面八方,让刚刚放松下来的众人再次绷紧了神经。
亥猪神的鼻子抽动了几下,脸色突然变得极为难看:“是无面女与阿若陈如尊者的气息他们追来了!”
法自在尊者闭上眼,沉吟片刻,道:“不用着急,他们没那么容易找到我们的!先往前走,快!”
刚刚脱离险境的众人,不得鼓足力气,继续往前走,躲避无面女子的追杀。
盘古洞天,第二重,恨天之国内。
秦风在鲛人族的青铜堡垒之中休息了一日,深渊与潮汐才逐渐褪去,消失不见。
鲛人珠堡垒之内,演武场,秦风与姜梨、土地公等在下方,演武场上,鲛战正在祭祀。
祭祀的步骤繁琐,等的人昏昏欲睡,过了好一会儿鲛战才完成了仪式。
“比试开始,秦风,来吧!”
嘭!鲛战将青铜战锤往演武台上一放,随后朝着秦风勾勾手指,似乎已经胜券在握。
秦风微微一笑,腾空而起,然后稳稳地落在了演武场另外一侧,这演武场是一个长宽都有二十丈的地方,足够他们施展。
演武场上,肃杀之气弥漫。
秦风一袭玄衣,手持应龙剑静立西侧,剑尖斜指地面,寒芒内敛。
鲛战则立于东首,青铜战锤拄地,暗青色的鳞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二人相隔十丈,谁都没有先动,唯有目光在虚空中激烈交锋,似有无形火花迸溅。
鲛战咧开嘴,凝声说道:“本将听说人族都很惧疼痛,当本将打断了你的骨头的时候,你求饶,本将便饶过你。”
秦风淡然一笑,说道:“鲛战将军放心,等到你的骨头断了的时候,我会留手,放过你的。”
鲛战脸上的笑容消失,鱼鳃闪动了两下,道:“牙尖嘴利的小子,找死!”
场边观战的士卒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海风掠过演武场的旌旗,发出猎猎声响,更添几分肃杀。
哼!
僵持十余息后,鲛战突然一声冷哼,浑身肌肉骤然绷紧,他单手抡起百斤重的青铜战锤,竟如拈灯草般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