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贼子从西北两门各冲出了十多人,已然往德州与平原方向去了。”大帐内,颜川满面焦急的禀报着。
“哦?好,如此,你令众军暂回吧。记住,每隔一个时辰,便去像方才那般骚扰一番。还有,东边虚立的营帐处,你可将杂兵与本部人马不时的换一下,以防万一。”刘璋得报,目中闪过喜悦之色,头也不回的吩咐道。
“啊?这…….那贼子救兵来了,计将安出?”颜川有些急了,顾不上尊卑,直接开口相问道。
“嘿嘿,我就怕他们不来!南河只管按计而行,我自有道理。”刘璋并不怪罪,摆摆手淡淡的道。
颜川张了张嘴,不敢再说,只得点头应下,转身而去。
这一天,便在汉军时不时的骚扰,和城中林雄无尽的煎熬中渡过了。
夕阳落下,当夜幕降临时,城门楼里的林雄,才大松了一口气,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府衙。
今天一天损失倒是不大,但被汉军每隔一个时辰就搞一轮的打法,实在是让人心力交瘁。林雄这会儿,只想找着枕头,好好的睡上一觉。
只是,他想的是很美好的。但是,貌似刘璋并不是这么想的。
灯火渐隐,便在林雄身子刚刚躺倒榻上的一刻,猛然间就听外面鼓声震天,号角长鸣。铺天盖地的喊杀声,便是在这府衙之中,也能隐隐听到。
林雄一个高蹦了起来,鞋子都来不及穿就往外跑。旁边亲兵赶紧追上,照顾着他在拐角处胡乱蹬上,这才翻身上马,上了城头。
只是上来之后,却见四下里黑暗一片,鼓声号角声俱皆停息。那汉军也是半个都不见,林雄傻傻的站在城头,看着城上自己的兵卒,一个个的面色仓惶,半响终是恨恨的跺了跺脚,转身而回。
只是,等他回到府衙,没过多久,又是这么一出,林雄心惊胆颤,再次折腾一番。却发现,跟上回一样,还是假的。
站在城头,极目望向汉军大营方向,林雄忍不住的跳脚大骂。直到骂的声嘶力竭了,这才喘着粗气停下。一时间,心中不由沮丧万分。这一晚,便在这种令他要发疯的惊扰下度过了。
及至天明,林雄已然是双目无神,面色憔悴的如同个老人一般,哪还有半分昔日林家大少的风采。
等到他勉强着自己用过早饭,筷子碗还没来得及放下,士卒又来哭报,汉军又来欺负人了。
林雄两眼发直,好半响,才踉踉跄跄的上了城头。眼望着下面一个个精神饱满,红光满面的汉军,心中不由呻吟了一声。
扶着门楼上的女墙,遥望天边。
“昨天派出去求援的人,若是顺利到达的话,今天也该来了吧”林雄望眼欲穿的喃喃念叨着。
林雄在这儿念叨两路援兵,却不知那两路援兵也在念叨着他呢。
北边德州一路来的最快,领兵的也是一个小方。对于林雄派来求援之人所报,这位小方压根就没重视。
自打大贤良师、天公将军起事以来,攻必克,战必果,汉军何曾有过什么抵抗?除了一些大城外,整个河北之地,几乎半数被黄巾所占。
平日但凡遇上些抵抗,自己这边人多势众,一拥而上,往往不等真正接触,汉军便转头就跑。这等窝囊废般的军队,林雄竟能被围住而不敢打,而且还派人来求救。
这位小方很鄙视他。对于林雄靠着奉献家中女人和家财,换来个顺天将军位深深嫉妒的他,决定这次要震撼下林雄。让他知道,只有他们这样,靠真本事打天下的,才有资格封为将军。
所以,这位小方尽起城中士卒,只留百人在城里看着劫掠来的财物,当即便浩浩荡荡的往南皮杀来。
一路兵行甚速,并未见半个汉军影子,小方更是放心。一路上,便惦记着,是不是救了林雄后,也向他讨要几个女子来尝尝。毕竟,富人家的女子,身娇肉滑,可是与平常农妇大为不同的。
想到那极妙处,不由的得意至极。只是,这得意在大队要通过东离之时,终于变成了失意。
臧霸早得了斥候回报,在这儿都憋了大半夜了。此刻见终是等来了大鱼,如何肯轻易放过。
待到这位小方**百人的队伍,稀稀拉拉的刚过了山口,臧霸传令开杀,挥刀纵马,已是一马当先而至。
可怜那小方美梦还没等醒呢,脖子一凉,大好的六阳魁首便跟身子分了家。
后面之战便再无半分悬念。这些黄巾本就是乌合之众,主将又死,除了几个凶xing勃发的莽汉被众汉军乱刀剁成肉酱外,其余众人发一声喊,已是四散奔逃。
臧霸纵兵而追,斩首无数。这一战与其说战,倒不如说直接就是追击。等到收拢军伍,直cha德州后,剩下在城中看守财物的黄巾,压根连半分抵抗都无。
各自匆匆塞了两把财物,直接出了城往山中一钻了事。臧霸兵不血刃的便轻易拿下德州。随即,出榜安民,先寻些望高德重的暂时维持政事,便带着本部人马,沿路往回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