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举公,烦请贵府上的尊仆,取朱、黑两色,将这些棋子上的字,分别都描绘一遍。”将两堆棋子分开,刘璋转头对孔融道。
孔融连忙找来下人,吩咐下去。
刘璋待仆从将棋子拿走,这才手掌一动,将小刀神乎其神的一转,随即隐没不见。抬手却将腰畔的噬血摘下,对着众人一笑,又深深瞄了武安国一眼,这才道:“劳烦各位先生稍让,小子献丑,便在这青石上,将棋盘制了出来吧。”
众人不明所以,纷纷让开。武安国眼中此时已然有了些惧色,跟着众人往后退开,面上一副忐忑之色。
他本是武将,若说欣赏个什么诗词字画的,那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但是说到武艺,他的眼光,却要在在场除了刘璋外,任何一人之上。
刘璋初时挥剑取木时,他没曾留意。但是等刘璋取出飞刀,削制棋子时,这才心中一沉。
那桐木坚硬,又被切成不到巴掌大的一块,要将其削制成光滑圆润,大小如一的棋子,如果一刀一刀的豁上时间去磨,自是可行。
但若想跟刘璋这样,用一把其薄如纸的小刀,信手而挥,一蹴而就。其中运力之巧,腕力之强,他自问自己是打死也办不到的。
窥一斑而见全豹,由此可知,刘璋一身武艺,纵然不说肯定胜过自己,却绝不会在自己之下。
武安国既瞧破了这点,再联想到刘璋的家世,如何不让他心中惶惶,忐忑难安呢。但这场比斗到了这个地步,实在是已然没了退路。
武安国想起都是这个小子故意示弱,一步步把自己bi进这个尴尬的窘境,不由的又是心忧又是忿忿。
“隔河灿烂火荼分,局势方圆列阵云。一去无还惟卒伍,深藏不出是将军。冲车驰突诚难御,飞炮凭陵更逸群。士也翩翩非汗马,也随彼相录忠勤。”
便在他仍自惊怒交迫的暗骂时,耳边忽然传来阵阵清朗豪迈的赋诗之声,刘璋那边开动了。
噬血并未抖开,便如同一把大锥,抵在青石之上,力凝枪尖,挥臂划去。
随着噬血枪尖在青石上的嗤嗤作响,碎石崩飞中,一道道深浅如一,笔直的直线应声而显。
刘璋口中赋诗,手臂不停。待到诗中末尾的勤字念完,横十纵九相交的一副长方形棋盘,已是赫然而成。
园子中寂静无声。众人呆呆的望着眼前神乎其神的一幕,面上已是一片骇然震惊之色。
这可是青石啊!在青石之上,竟然生生靠着腕力刻画出一副棋盘,其人之力,该是到了何种强横的程度!
武安国面上,此时已是彻底的一片死灰。
将噬血重新挂回腰间,刘璋仍是一副风轻云淡的神色,微微一笑,冲着陈琳一拱手,说道:“孔璋先生方才问起,小子所制是不是象戏。呵呵,其实,只是小子闲来无事,在象戏的基础上,胡乱搞出的一种小把戏。舍去箸、局之繁,只以棋子布局互攻,称为象棋。”毫不脸红的,将象棋的发明据为了己有。
“啊!”
众人闻声而惊,方从震惊中醒来。陈琳啊了一声,眼中闪过一阵热切,急声问道:“此象棋却是如何对弈?规则如何?”
他平日极爱象戏对弈,此时见刘璋所制,大感新鲜,也忘了什么武安国刚刚提出的比斗了,迫不及待的便想了解这新式象戏的玩法。
只是他忘了,刘璋却没忘。
目光微微一转,便落到了武安国身上,贼兮兮的一笑,笑道:“安国将军,我这些小把戏可还入得眼否?孔璋先生虽急,我却只能请他稍候,因为我不敢忘了将军的赌约啊。其实,我个人不算什么,磕头便磕头了,只是都怨家父,干什么非要是汉之宗亲,帝室之胄呢?害得我也有了这种身份,这要给你一磕头,唉,只怕传扬出去,非得给赶出了家门不可啊。来来来,不如你我先来一局,趁着将军不懂,让我赢上一把,自然也就没了那些啰嗦。你看如何?”
这厮笑眯眯的,满脸的人畜无害神色,但那话说的,却让武安国听的一阵的心惊肉跳。旁边众人也是一脑门子大汗,望着笑的阳光灿烂的刘璋,不约而同的在心中暗暗骂道:这小子,太牲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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