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此番您可莫要再将三宝扔下了,不然回去后,三宝定要被夫人剥了皮去…………”
“嘁,你怕个球啊。这都说了几遍了,我爹和我娘不都去了幽州了嘛,又有哪个能来扒你的皮?看你那点出息。”
“啊?!少爷,你不是真的又想扔下我吧?不要啊,少爷,你就怜惜下小的吧。您若要小的性命,干脆给三宝个痛快的就是。”
“……..我……我要你命干吗?能吃吗?去去去,少废话了,这前面两条路,倒是哪条去北海的?赶紧去打听下。”
“唉!……”
时值四月,北方大地初春早显。四下里嫩柳吐翠,新叶成林。自临淄往南去的大道上,正有一主一仆在一个分岔路口张望着。
主仆二人俱为少年,都是年约十**岁。主人骑着一匹神骏至极的红马,仆人骑着一匹青马,手中还拉着一只小驴,身上驮着两个箱笼。这二人正是自冀州出发,往青州去拜师的刘璋与书童三宝。
一月之期转瞬即过,刘璋老爹定于往幽州去的日子到了,便也催着刘璋往青州而来。
这一个月中,刘璋手中风、林二部早早派出。山、火两部经过一番强化训练,也堪堪凑合着能用。
出门之前,提前派出的风部已然带回了蒲州那边的消息。兀蒙部顺利落了户,牧场取名晏天。第一批战马三百匹已经运出,不日将送抵午山。
高顺张辽也已经将兀蒙部士卒训练的差不多了,正准备往草原上去打猎。至于张任和张绣处,却因路途太远,一时半会儿消息传不回来,刘璋便让赵云接到消息,转给自己就好。
至于赵云那边,刘璋只是嘱咐他,练到差不多时,战马到了位,可往四下寻些盗匪练手。一来检验练兵效果,二来,士卒不真的见血,永远成不了强兵。赵云应了。
安琪儿此番却也是留在了赵云军中。刘璋要来青州拜师,自然不可能带着女眷。安琪儿又是个不受拘束的xing子,借着还有两年刘璋才到及冠的年龄完婚,刘璋便禀明母亲柳氏,以安琪儿回去等候迎娶为由将她带了出来,留在军中和赵雨相伴。
安琪儿虽不舍刘璋,但在要么真去遥远的蒲州等着迎娶,要么跟着柳氏往幽州去住这两个选择下,也只有先去赵云军中才是最上之策了。
家里的事儿安排好了,刘璋这才带着三宝出了门。山部护卫自是都跟了出来,只不过各自隐了身份,散在暗处远远保护着。毕竟,要是带着一大队护卫去拜师,委实太过招摇了。
两人一路向南,三宝因着上次太行拜师,刘璋将他赶走自己偷偷跑去晋阳一事儿,被柳氏骂了个狗血淋头,心里落下了阴影。
这次出门后,便是愁眉苦脸,生怕刘璋再搞出那么一遭,自己可就真没了小命了。一路上不知嘟囔了几回,但显然自家这位少爷肯本就没当回事儿,三宝也只能唉声叹气,暗求老天保佑了。
“少爷,左边那路那是去昌邑郡的,再往东就是东莱了,右边这边才是去北海的。”寻人问明白了路途,三宝回来禀告。
刘璋点头,拨转马头,主仆二人踏上右边官道,直往北海而去。此次拜师,正在孔融所居之地。当年得他推荐,这才有了拜师一事,如今怎么也不能过门不入,当要前去拜会答谢一番的。
从临淄往北海本就不远,两人都有坐骑,午时之前,便进了北海城。
北海城乃是郡治之地,又是孔子之乡。自高祖起,汉室对这位大贤的传人,便推崇备至,极尽荣宠。赐地修府的,每朝每代都有增加。随着孔府的占地越来越大,所在的北海,也便渐渐成了青州数一数二的大城。
走在北海城中,往来之士多是长衫纶巾的读书之人,便是寻常乡人,也是彬然有礼,绝不同于他地景象。孔氏一门的影响,自也可见一斑。
二人一路顺着大道而行,及至孔府门前,看着眼前连绵延伸的府宅,便是刘璋也是吃了一惊。
他后世久闻孔府之名,但却没得着机会亲自来看看。如今乍一看,但见这孔府之大,竟然几乎占据了北海城的一半。
看着这般豪华壮观的大宅,刘璋心里可就有些不平衡了。
娘的嗳,自家整天喊着是汉室宗亲,帝室之胄。老爹更是当今三公之首,领两州之地。身份不可谓不显耀,地位不可谓不高贵,但跟眼前的排场一比,擦擦的,自己哪宅院,整个就一稻草屋了。
这还不说,这孔府不但气势够大,那门口处也是热闹的紧。四五个门房排在两边,两边一溜儿的驻马桩。
过不多时,就会有些车马停过去。或是白须飘飘的老者,或是一派儒雅的文士。有进有出的,络绎不绝。这番气象,刘璋老爹的刺史府前,却是从未有过的。
尼玛的!人说孔融这儿是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眼前这情形,果然贴切的很啊。
看着眼前朱红的大门,宽大的门楣,还有那进出不绝的峨冠博带之士,主仆二人往前一站,竟然如同两个乡巴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