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此刻柳眉倒竖,杏目圆睁,心中怒火大了去了。
那家伙是可恨,但自己骂他欺负他可以,却绝不容许别人来侮辱他。刚才阿巴尔一番羞辱刘璋的话,如同狠狠的戳到了小丫头的心上,顿时按捺不住,跳了出来。
“阿巴尔哥哥,你号称咱们的八都儿,咱们鞑靼的八都儿,向来都是用弯刀和自己的武勇令对手臣服。燕雀的叽喳,挡不住雄鹰的翅膀,不知自重的嘲讽,只能显示它们的无知!你这种行为,不是鞑靼的雄鹰,却像是无知的鸟雀!”小丫头目中喷火,毫不留情面的怒斥着。一边的兀蒙和额科托也是面色不快。
阿巴尔一张脸涨的通红,眼中妒火重重。他如何看不出来安琪儿的心思?只从她今晚不同于往日的打扮就知道了,更何况从来了就压根没看自己一眼,一双眼神儿,总往那汉人身上瞟着。这会儿,又为了那汉人出头呵斥自己,阿巴尔嫉妒的简直要发狂了。
一双通红的眼睛直直瞪向刘璋,阿巴尔咬牙不去理会安琪儿,今日承受的所有羞辱,全都来自于他。只有用他的鲜血,才能洗清自己的耻辱,才能夺回心爱的女人!
刘璋刚才也是恼怒,只是不待他说话,却见安琪儿跳了出去,一通呵斥,刘璋不由的乐了。
乖乖小安琪儿,这会儿就知道心疼老公了啊。嗯嗯,不错不错,鉴于你这么良好的表现,回头老公一定好好疼你。
不气了,刘璋心里反而美滋滋的。
只是他不气,却不代表别人不气。
“主公,有道是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今此贼胆敢侮辱我主,辽请手刃此獠,以报主公。但望主公恩准!”
噗通一声,身后张辽已是起身跪于刘璋面前,满面铁青的叩头请令。一旁的赵云和高顺,俱皆起身,同时请命。
“嘿,你们这是做什么?起来起来,记住了,咱们这会儿是客人!不但是客人,还是学孔孟之道的上朝之士。岂能与粗鄙无知之辈计较?没的辱没了身份。”刘璋面上风轻云淡,笑着令几人起身。
眼见三人犹是忿忿不已,扭头看看兀蒙和额科托,却见二人面上羞惭。再看看安琪儿,却见小丫头目光闪烁,见他看来,不由低下头去,满是不安之色。
心中有数了,微微一笑,这才话头一转嘿然道:“不过,既然人家打到门上了,再要退让,倒好似咱们好欺一样了。也罢,便由文远去会他一会,不过,却也不必闹出人命来,稍作惩戒也就是了,你可明白?”
张辽大喜,抱拳行礼,大声领命道:“喏!谨遵主公令喻!”说罢,一撩袍襟,大步流星而出。
站到阿巴尔面前,伸手一摆,冷声道:“无知蛮夷,汝是什么身份,岂配我家主公出手。来吧,今日便由某教教你,如何做人的道理。”
阿巴尔听的张辽之言,不由的气的怒火冲顶。再不多言,怒吼一声,已是如同一座山般的欺了上去,双拳摆动,照定张辽面门上就打。
张辽两眼蓦地一缩,身上气势猛然放出。侧身、踏步、伸手一带,另一只握在腰间的铁拳闪电般猛然击出,迅如雷霆爆发,令人目不暇接。
拳头打出,半空中嗵的一声,竟发出破空之音,可见这一拳的速度与力量是何等骇人了。
他本以武勇见举以郡吏,后世更是老曹五子良将之首,这一含愤出手,存心一战立威,阿巴尔又是急怒攻心,乱了方寸,如何是他对手?
场中只闻一声爆响,张辽右手牵引阿巴尔怒冲的身子往前一跌,另一拳已是急若奔雷,狠狠的打在阿巴尔肩膀的关节处。
拳到臂折,阿巴尔大叫一声,一个身子如遭雷噬。呼的飞起,随即重重的跌了出去。霎时间,一张黑脸已是转为惨白之色。
场中一片寂静,呆呆的看着爬了几爬,才勉强起身的阿巴尔,怎么也想不到本族的第一勇士,竟然只一个照面,就被打败。
片刻后,一阵嗡嗡的议论声才轰然而起。阿巴尔满面怨毒,晃晃悠悠站了起来。目光不由扫向安琪儿,却见她仍只是关注的看着那个汉家小子,不由的心如刀绞。
狠狠盯了面含不屑的张辽一眼,咬咬牙,转身踉跄的分开众人,一个身影摇摇晃晃的没入了远处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