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谷兰离开餐厅,开车来到医院。
停好车的同时,她助理的车也刚好到了医院。
他从车里走出来,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桶。
“宋总。”他上前,神色并不佳,一副被吓到了的模样。
宋谷兰看了一眼保温桶,里面放满了冰块,最上面放着一块布遮住了血淋淋的断肢。
隔着空气都能闻到浓郁的血腥味,她皱着眉头问:“东西都在里面?”
“是的,我打开包裹后已经第一时间用冰块保存好,但不知道被砍下来多久,不知道还能不能用。”助理说着,与她一同走进医院。
这桶里的是人体的手跟脚。
他接到快递打开的时候被这个场面给吓得心脏病发。
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谁恶作剧,把拍摄用的道具浇上血浆邮寄过来吓他们。
只是没过一会儿,医院那边就来了电话。
助理才知道着不是恶作剧,这手脚是宋谷兰身边保镖的。
他立刻让人找来保温桶,加满了冰块,把手脚放进去就往医院这边来了。
“你把这些送到医生那边,让他们主任来做这个手术。”宋谷兰沉着一张脸,直接走向住院部的电梯。
助理疑惑望向她:“宋总,是这边的电梯。”
“我有事情要处理,你先过去。”宋谷兰黑着脸走进电梯。
电梯到达VIp住院楼层后开门。
宋谷兰走出电梯,直直来到乔楚的病房门口。
保镖拦住她的去路。
“夫人,您不能进。”
“让慕北祁出来。”宋谷兰冷着声音,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会被慕北祁的保镖拦在外面。
两个保镖没有进去通传一声的意思。
宋谷兰拔高了音调:“让慕北祁出来!”
病房里。
乔楚被病房外面的声音给吓得惊醒过来。
宋谷兰的声音如夺命的符咒,成了她心目中的噩梦。
她满眼恐惧,下意识看向一旁的慕北祁。
他一脸阴寒。
与乔楚对视上的瞬间,慕北祁看见了她眼中的恐惧。
他抬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不用怕。”
“我会处理好。”慕北祁站起来往外走。
乔楚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外面的声音依旧让她恐惧。
那些注射后会让身体疼痛加倍的药物似梦魇一样,似乎还在纠缠着她的伤口。
每次轻微的动一动,都会疼的要命。
慕北祁打开病房门,出去的瞬间又把门关上。
宋谷兰后退一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惋惜:“姓乔的还没死?”
慕北祁面无表请地反问她:“你的保镖死了吗?”
宋谷兰双手挽在身前,“一个保镖而已,还真的以为我会在乎?”
她从不在意一个保镖的死活。
之所以生气,是因为慕北祁用这种模式来宣告反击。
“下次说不准。”慕北祁冷冷说道。
宋谷兰勾着唇笑着,一张打扮得精致的面容压根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我倒是好奇,是我的保镖多,还是姓乔的命长一点。”
慕北祁手掌握成拳头,关节捏得咔咔响。
宋谷兰上前扬手给了慕北祁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宋谷兰收敛起笑容:“我没找你的时候不代表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管。”
“现在你玩也玩够了,我给你下最后通牒,找个好日子,跟殷洁把婚给订了,不然我就要了里面那个女人的命。”
她说完转身离开。
慕北祁看着她的背影,阴沉地说了一句:“我的说不准,不是指保镖。”
宋谷兰的脚步一顿,侧过头眼神锋利地看着慕北祁,“怎么,你还想弑母?”
慕北祁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乔楚听见开门的声音,慢慢侧过头。
刚才在门外的声音她全都听见了。
心中不由的疑惑。
慕北祁不想离开她,可能是因为她好睡。
而且他这人有洁癖,从开始到现在,她只有他一个男人,这也符合他情感上的洁癖。
所以综合来看,慕北祁会救她、不让她离开,也是正常的。
但是娶殷洁,不是他从年少开始就决定做的事情吗?
为什么他们母子之间对话中,慕北祁好像不愿意跟殷洁结婚?
乔楚看着他走回病床旁,她收敛心神,怔神地看着他脸颊上的巴掌印。
“疼吗?”
“没事,赶紧睡吧。”慕北祁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
乔楚眨了眨眼睛,缓缓闭上。
刚要入睡的瞬间,她想明白了。
慕北祁不是不像娶殷洁,只是不想让宋谷兰摆布。
她想要报复殷洁,或许可以用这个突破口。
乔楚想到这里,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在医院一共住了五天。
鞭伤已经全部结痂,也不会像之前那样疼痛。
在能下床的时候,裴思辰找来骨科的医生评估了乔楚的膝盖情况。
确定不用打石膏后,慕北祁把乔楚送回天禧一号。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别墅除了有保姆,还多了很多保镖。
车子一路开着进去,乔楚看得清楚。
她知道这些保镖不是看着自己的,而是防着宋谷兰。
车子进了停车场,乔楚准备下车的时候,慕北祁却开口:“别动。”
乔楚愣了愣。
慕北祁抱着她下了车。
他小心翼翼的,尽可能让自己的动作磨不到她后背的伤口。
乔楚窝在慕北祁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
她越发沉沦这个男人的温柔。
可越是这样,她心中的不平衡更加。
殷洁现在拥有的一切原本都是她的。
殷家的家产本来是她的外公跟母亲的。
殷洁身上背着的救命之恩是她用命换回来的。
乔楚想着这些,想到入神。
慕北祁把她轻轻放置在床上,“在想什么?”
“没什么。”乔楚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手不自觉的往后。
“别挠。”慕北祁按着她的手。
伤口结痂开始痒,乔楚嘟哝了一声:“有些痒。”
“嗯,我知道。”慕北祁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
从昨天开始,他就看见乔楚好几次不自觉地想要挠伤口,每次他都会阻止。
“忍忍。”
慕北祁从她的包里拿出一个袋子,上面是医院开的药。
“涂点药膏就不痒了。”他拿出其中一支促进伤口愈合并且有止痒功效的药膏。
乔楚实在是难受,她慢慢转过身,解开纽扣。
光洁的背上缠绕着一道道纱布,每次看到这个场景,他的心都会紧紧纠在一起。
乔楚感觉到落在后背的灼灼视线,用撒娇的语气问他:“上完药后能不缠纱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