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火车站,左祖迎带着侯丽和左静欢直接杀到了左尚党的办事处。
一把铁将军挂在门上晃荡,左祖迎捡起锁头看了一下。
上次他被堵在巷子里面的时候,过来找左尚党塞的牙签还在里面。
“没人,走吧。”,左祖迎放下锁头转身招呼着二姐和侯丽要走。
左静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趴在门上,从门缝朝着里面瞄。
“爸爸不是说住工地环境艰辛吗?咋这办公室还挺气派的?”
侯丽也出声询问道,“平日你爸就住这里?”
左祖迎冷哼了一声,“没有,他和别人合租呢。”
“合租?那确实是艰辛。”,左静欢站直了身子。
左祖迎点点头,“对,艰辛,也就是两百多个平吧,家里还有阿姨伺候,合租的是一对姓陆的母子,家里好像还有轿车,还有专门的开车司机呢。”
左祖迎说一句,侯丽的脸色就难看两分。
想到家里那一坛子消失的东西,她握紧的拳头,“你知道他们住哪里吗?我们过去看看。”
“知道,不过我们这样提着东西不方便,先把东西放我住的地方去,休息休息然后吃饭。”
左祖迎带着两人到了自己被烧了的铺子。
这个靠街边的两层楼,是他自己花钱买下来的,前面是铺子,楼上可以住人,后面还有院子和一排杂房,面积很大,房子也比较新,建材用的也都是好的,以后再加盖三层是完全没问题的。
商铺的牌子烧的剩下一半,就那么狼狈的掉在地上,整个店面都被烧的漆黑,还有一些烧剩下看不出东西的物品散落在各个角落。
当时听到动静,左祖迎迷迷糊糊爬起来朝着楼下张望,见着夜色中有人朝着房间里面倒东西,他一个激灵就清醒了,转头一巴掌扇醒了刚子,等他拉着刚子要下楼的时候,下面已经点上火了。
他赶紧扯着嗓子喊救火,两人下不去只能朝着楼顶爬,然后跳到了隔壁家瓦房的房顶上再滑下去。
刚落地就见几人朝着他们围了上来,他和刚子只能胡蹿乱跑。
因为周边邻居给力,或者是因为见他们跑了,那些个灌油的放弃了,转头追他们去了,所以只烧了一楼前院的铺子,楼上和后院倒是影响不大,暂时住人还是没问题的。
之前侯丽和左静欢虽然担心,但心里还有两分怀疑。
此时看着眼前的场景,两人的面上都失了血色。
“走吧。”,左祖迎带着两人进了后院。
一行人休息了一会,准备出去吃饭,刚出门就见一个男人急匆匆的跑来。
“左小哥,左小哥,你回来了啊?”,刚才我闺女回家跟我说,我还以为她看错了呢,真是你啊?
秦古一脸欣喜的看向左祖迎,他是赵刚找来帮忙的员工,好不容易找了个这么好的工作,走出去都能鼻孔朝天,结果干了两个月跑来上班,店被烧了,老板也不见了。
这几天他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时常在这边转悠,他跟这周边的几户也打听过了,人家都非常坚定的说没有抬出来烧焦的尸体,也没有救出受伤被送医院的人。
侯丽和左静欢一脸防备的看向秦古。
“秦古?”,左祖迎喊了一声。
“左小哥,你和赵哥没事吧?我那天来上班都吓了一大跳,这几天一直在打听你们呢,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左祖迎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钱,“我和刚子都没事,发生这么大事,也忘记给你留信了,这段时间你的工资照常发,你找人把房子弄弄,放心,铺子还能开,多少钱你记账,到时候多退少补。”
秦古一脸开心的点头,“哎,行行行,我待会就上街找人去,一定给弄的明明白白的。”
带着侯丽和左静欢随便找地吃了点东西,三人就上龙翔府蹲点去了。
蹲了两个小时,左祖迎和左静欢都不耐烦的蹲在树荫下数蚂蚁了,侯丽还坚定的站在墙角死死盯着一单元的大门看着。
左静欢的目光在左祖迎和侯丽身上来回转,忍无可忍了一把薅住左祖迎的头发,“说,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
她是越来越奇怪了,侯丽从昨天到今天都不对劲,而左祖迎却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所以他一定知道什么。
不远处,左尚党小心翼翼的搀扶着陆雅知从车里下来。
陆今安拎着两个袋子,小跑过来搀住了陆雅知的另外一边。
陆雅知扶着腰,时不时的抬头和左尚党说两句,左尚党一脸的紧张,不停的低头嘱咐着什么。
陆今安也点头接上两句,远远看去,一家三口温馨幸福的不像话。
侯丽心口一抽,眼睛睁的大大的,虽然已经二十来年没见了,但是陆雅知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手上戴着戒指,脖子上戴着珍珠项链,一身漂亮的碎花裙,看起来一副养尊处优的样子,耳朵上的一对绿宝石耳钉,侯丽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她爸留下的东西。
她往外走了两步,死死盯着陆今安那张和左尚党有三分相似的脸,双手下意识的握紧拳头,手指甲都要扣破了掌心。
眼见着那一家三口相互搀扶,亲亲热热的从一单元门口进去,侯丽额头颈部青筋都鼓了起来。
那男孩,看起来跟她家祖迎都差不多大,身高甚至比祖迎还高一些。
她一个人在那小县城操持着家里,还得照看经常起幺蛾子的左家两老,这边的女人却有人伺候有车接送。
她的祖迎年纪小小的就冒着风险在外面闯荡,弄的一身的伤,晒的跟挖煤似的,还到处脱皮,那男孩却白白嫩嫩的打扮的那么贵气。
最主要的是,她爸冒着那么大的风险给她们留下来的东西,她和孩子连看都没有看到,全让人家享受了。
左尚党真是好狠的心啊!!!!
她侯丽到底哪里做错了?左尚党要这么欺负人?
这是吸着自己母子的血,供养着那两母子锦衣玉食啊。
侯丽一颗心都快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