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君,我……”
“梓儿,我身为你的父君,又怎会不知你的性子。”
白雨无奈笑道,他不想嫁给其他人,自己又何尝不知,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陛下竟会这般决绝。
“那父君你……”
“无论你做什么,父君都支持你,到了那日,父君会协助你的,出了宫外后也会有人接应你,你只管跟着那人走便是。”
知子莫若父,白雨早猜测到他会想逃婚。
水炎冽愣住,心里不由得涌出暖意,他道:“谢谢父君。”
“梓儿何时也这般客气了?”
他们之间是父子,何须言谢?
白雨摇摇头,起初年少轻狂,现在他只想自己唯一的孩子过得好,他便好。
“父君,母皇那边……”
水炎冽迟疑不定,他担心自己走了后,母皇会不会责怪父君。
“你母皇那边我自有办法,你无需担心,顾好自己,父君也就不会有事。”
白雨揉了揉他的脑袋,再次叹道:“梓儿长大了,父君也老了。”
“才不是,梓儿长大了,但是父君没有变老,父君还是像以前一样美。”
在他看来,父君是水云国最美的男子。
“梓儿和父君年轻时长得真像啊。”
白雨看着他的脸出神,当初,他的确是水云国最美的男子,现如今也老了,时间过得太快了,让人措手不及。
“父君长得这般好看,梓儿是及不上的。”
水炎冽露出一抹笑,说起好看,他又一次想起了妻主,他觉得她是最好看的人。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父君便先离开了。”
白雨忍不住轻咳几声,捏着手帕的力度深了些许,胸口处又开始绞痛。
见他脸色愈发苍白,水炎冽慌乱,想让人去叫御医。
“父君,你哪里不舒服?”
“梓儿,我无事。”
白雨温声安慰,他心知自己时日无多,也多亏了当初摄政王给的一盒药,才撑到了现在。
可如今药也用完了,他唯一放不下的只有梓儿。
“父君,喝杯热茶。”
水炎冽给他倒了杯茶,心里仍旧是担心。
“好。”
白雨把手帕收于袖中,以免手帕上的血迹被他看见,随后才拿起桌上倒好的茶轻饮。
水炎冽心情顿时又沉重了,他低着脑袋不说话。
白雨放下杯子,笑道:“想问什么直接问便是。”
“父君,你这个病真的治不好吗?”
水炎冽忍不住问道,他不想看见父君整日受病痛折磨。
“会好的。”
当然,这话只是安慰。
白雨知道,这病永远好不了。
“父君,你到底得了何病症,不要再骗梓儿了。”
水炎冽手指微拢,每次他这么问,父君都是这样回答的,到了现在,父君的病从来就没有好转过。
白雨看着他半晌,终是说了实话:“心疾无可治。”
水炎冽唇微动,却再说不出一个字。
“梓儿,你要时刻记住,你好,父君便好,父君唯一放不下的,也就只有你了。”
白雨叹气,梓儿心性尚不成熟,他又怎放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