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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燃烧平原的难题存在,卡尔萨斯才迫不得已的开始了自己漫无目的的游荡和闲逛。
自从上次分手后,他和幽女的灵魂就被法琳娜施展了某种遮蔽法术。虽然无法完全隔绝巫神分身的远程感应,可对方据此获知的线索和情报却越来越少,也越来越模糊。如果不是这样,作为巫师世界标明注册悬赏人头的死亡颂唱者,他也不敢如此大刺刺的在人类社会里跑来跑去。
这一路上装成一个低阶的一环巫师,卡尔萨斯四处探查巫师世界的隐秘,寻找着能够解决目前难题的思路和办法。可你别说,还真给他找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卡尔萨斯,作为伟大的死亡颂唱者,最为擅长的是什么?当然是制造死亡!所以他想出来的办法也始终离不开杀戮与死亡。
瘟疫之女,就是他想出来的一个办法!
在大墓园里,说到通灵术、亡灵改造,当之无愧排在第一位的就是死灵法师克尔苏加德。可要说到诅咒、毒素以及瘟疫,卡尔萨斯并不认为自己就比那个死灵法师差。所以他这一路上就在反复筹谋着炮制出一个惊世骇俗的伟大杰作——瘟疫之女。
瘟疫之女,一个完全由疫病毒虫组成的虫母,一个到处散播瘟疫的疾病温床。她可以化身千万,每一个疫病毒虫就是她的一个小型化身。只要不被敌人瞬间破灭所有的化身,只要能够逃出一个疫病毒虫,她可以凭借着瘟疫的快速传染和分裂变异重新复活。
在某种程度上,她是一个类似于血魔式的存在,不过比对方走的更极端,手段更阴狠。
这样的创意其实卡尔萨斯早就有了,不过他并没有上报给墓园之主,因为他知道李洵主人的秉性,这种以灭绝生灵为己任的试验是根本不可能批准的。
不过现在远在巫师世界,没有了主人的强力束缚,再加上遇到的巨大难题,卡尔萨斯就按捺不住躁动的心思想把这个创意变成现实,让自己最伟大的造物——瘟疫之女,成为自己手中最强力的武器。
为了这个伟大的理想,卡尔萨斯一路前行,一路钻研,各种改造细节都已了然于胸,但是唯独欠缺最为合适的实验载体。
这禁不住让他焦躁难安。
技术类的问题他可以夜以继日的钻研来攻克,材料的问题也可以通过劫掠来解决,可唯独这种瘟疫之女母体的选择根本不受他的操控。
首先这个母体必须是个切合暗元素体质的女性,其次还需要先天拥有极高的意志韧性,当上述两个条件都齐备时,目标还必须具备对生的留恋和对死的向往,这种意念越强烈越适合成为孕育瘟疫之女的虫母。
这种种苛刻条件一一摞加上去,就造成了虫母的难寻。
为了寻找合适的人类少女,卡尔萨斯一路上走的很慢,几乎每一个稍有点规模的村镇都要前去寻觅一番。甚至为此他还偷偷在巫师世界的冒险者协会发出了悬赏,高价征求类似的少女信息。
因此入夜后刚刚在枫林镇旅店内安顿下来,卡尔萨斯就一头扎进了镇子里最大的那一间酒馆。
刚一进门,嘈杂吵闹的刺耳声音就扑面而来,鼻腔里更是满溢着廉价香水、汗臭气、小麦酒淡淡的清香以及煎牛排上的茴香。种种不一而足的气息搅浑在一起,形成一种极具杀伤力的独特气味,让卡尔萨斯悴不及防,大大的打了一个大喷嚏。
巫师确实是巫师世界当之无愧的主角,几乎在所有的地域都可以横着走,可那也要分个三六九等的。像卡尔萨斯伪装的这样,已经40多岁的中年人了,才是个刚刚起步的一环巫师,从哪里说都算不上值得让人重视的人物。
因此卡尔萨斯的到来并没有让酒吧里的众人感到过分惊奇,只是礼貌性质的向他举杯致敬。卡尔萨斯带着严肃的表情沉默的走过了形形*的酒客,直奔位于屋角最黑暗处的那个酒桌而去。
当他重重的在凳子上坐下时,那个负责此地情报联络的冒险者协会小头目赶紧脱帽致敬,随即凑到他面前低声的交谈起来。
真真的意想不到,遍寻不到的瘟女寄体竟然在这里获得了线索。
匆忙的从酒馆里出来,卡尔萨斯找了个无人处给自己施展了一个隐身术,这才直奔对方提供的那个地点而去。
……
枫林镇西北边沿一座低矮老旧的草棚屋。
天空上皎洁明亮的弯月把自己银色的光辉轻轻的洒进小屋,照亮了紧靠在屋角的那个茅草堆。赛拉轻依在草堆旁,一边揉着自己空瘪的小肚子,一边痴痴地透过缝隙偷窥着视线尽头那间高大宽敞的木屋。
借助清冷的月辉,可以清晰的看到,这个赛拉是个十一二岁正处于发育期的青涩小姑娘。只可惜由于常年的营养不良,她显然比同龄少女要娇小削瘦许多,不但脸庞上满是纵横交错的污痕,就连衣衫上也涂满了腥臭的淤泥。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遮蔽住她那白嫩精致的面容,才能让她免于被那些街头恶棍盯上,成为无人问津的失踪人口。
正是一天里的晚饭时间,那里灯火通明,饭菜飘香,隐约的还能听到一两声欢快的轻笑。
“恩弥尔婶婶一家又要吃饭了!”赛拉恨恨的想着。
就在她愈发饥肠辘辘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草屋外响起,很快,透入屋内的清冷月辉就会一个身影挡住了。
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毛头小伙子推开歪斜的“木门”,一头钻了进来,轻声低唤道:“赛拉,赛拉,你快出来,看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草屋昏暗,更有一股茅草沤糟后无法言喻的霉味,这样糟糕的环境就是很多乞丐也是不愿意入住的。
陡然来到此暗处,小约翰也是花了好几秒才渐渐适应屋内的光线。索性草屋狭小,除却堆摞在一起的茅草堆外,能够留人的空间就并不多了,所以他很快就找到了那个饿的半死的赛拉。
“赛拉,快起来。你看看这是什么?”
小约翰从怀里掏出一个鼓囊囊的小口袋,蹲在赛拉身侧,轻轻的抻开了袋口,顿时一股燕麦特有的清香扑鼻而来。
粮食?!
本已饿得头昏眼花的赛拉闻到这股香气,瞬间恢复了力量,陡然从草堆上坐了起来,一把扑到口袋前大把的吞咽了起来。由于没有脱壳,再加上没有清水,赛拉很快就被噎住了。尽管小脸憋的通红,不住的小声咳嗽,可她依然不舍得浪费一分一毫,用手堵住嘴巴,用尽力气一点一点把它们咽了下去。
“不要急,赛拉,这里还有好多,你今天可以吃顿饱饭了!”小约翰心疼的看着这个自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伸手帮她拍打着后背顺下这口气。
借助那短暂的一瞬,赛拉好像看见了什么,突然伸手拉住了小约翰的手臂。
一道鞭痕在手腕处清晰可见,伤口已经微微凸起,隐约的血丝正在缓慢的渗出。
赛拉轻叫一声,拉着小约翰向前了一步,这才看清了,就连他的脸颊、眼角也是青肿一片,显然遭受了一番毒打。
无声的泪水瞬间流淌了下来。
正是一年中的收获季节,小镇里里外外到处都是满载着沉重粮包的商队马车,只要手脚麻利点,一个一头削尖的中空竹管,一个小小的麻袋,就能从马车上偷出来不少粮食。不过一旦被赶车的那些家伙抓到,少不得要拳打脚踢一番。
赛拉常年处于饥饿状态,哪里还有力气做出这种高难度的活计。如果不是靠着小约翰天天在街道上厮混得来的食物饥一顿饱一顿的接济,恐怕赛拉早就饿死在这间破烂茅屋之中。
“约翰,都是为了我!我……”赛拉把小约翰拉低了,从身上衣衫上挑拣干净的地方撕下来一条帮着给他包扎了手腕上的伤口。
小约翰羞涩的笑着,借着偏头的动作躲开了赛拉想要轻抚他青肿眼角的小手,透过草屋墙壁上的缝隙看着远处那所大宅,恨恨的低骂道:“都是你那该死的恩弥尔叔叔一家。明明是他们寄宿在你们家里,可你父亲才失去联络了一年,他们就狼心狗肺的把你撵了出来……”
赛拉无意识的摇了摇头,泪水流淌的愈发欢快了,把她嫩白脸庞上的污泥都冲淡了不少,露出了一张清秀精致的面庞。
“这可能就是我的命!约翰,我好想念爸爸!”
作为鼎鼎有名的冒险者,塞拉的爸爸也曾是枫林镇知名人物。不过参与过一次被巫师大人雇佣的探险队后,他的下落就再也无人知晓了。
赛拉双手环膝重新把自己蜷缩回最黑暗的那个角落,无声的抽噎了起来。
小约翰心疼的搓着手,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一个哭泣的少女,只能把那袋燕麦又往前推了推,恨声道:“赛拉,你放心。我现在已经加入了索克的短柄会,很快就会学会一身本事,那时就可以帮你报仇了!别说你那该死的叔叔一家,就连那个被收买的治安官一家我也不会放过!”
黑暗中静寂无声。
小约翰无奈的摇了摇头,低头钻出低矮的茅草屋,扭头恨恨的看了眼透射出温暖和煦篝火的木屋,低声咒骂着沿着一侧的小路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