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傻。
尉迟司礼身上流着的也是尉迟家的血,怎么可能会有温柔又不残暴的一面?
那个第一面就将佣人打倒在地的男人,她到底是被什么蒙蔽了双眼,才会觉得他是好人?
顾念不知道自己被关在这里多久,手机也被没收,她根本就无法里与外界联系。
甚至想要找人来帮助自己都找不到。
颓然和无助笼罩在心头,她直勾勾地看着门口,如果从这里出不去的话,别说是给自己伸冤,就是被诬陷也只能坐以待毙。
她闭了闭眼,手指动了动,可这一动,被拐杖敲打过后的疼痛瞬间袭来。
尉迟家,尉迟家……
他们每一个伤害过她的人,她都绝对不会原谅他们。
绝对不会!!!
“真是不好意思,还要麻烦您特意来跑这么一趟。”
“这边请。”
顾念听到门外的声音,虚弱的她抬起头,来的人是谁?
铁门的窗口处露出一个英俊男人的脸庞,在看见是谁的时候,顾念脸色又白了几分。
她动弹不得,因为她现在还是被绑在了电椅,除了疼,还是疼。
门被打开,警察毕恭毕敬将门外之人迎了进来:“四爷,这边请。”
顾念的头发凌乱不堪,脸色透明到没有一丝血色,衬得嘴唇上的斑斑血迹更加刺眼,她看着他,情绪没有一点波动,像是在看陌生人。
警察看见尉迟司礼杵在门口,神色隐晦不明,便笑着说道:“四爷,她不认罪,不过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让她认罪的。”
他们都是受了刘素琴的指使,刘素琴说了:那个孩子和四爷有莫大的关系,只要将罪犯好好收拾收拾,到时候一定会受到四爷的青睐。
尉迟司礼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句。
这一句听不清任何情绪,让审讯顾念的警察瞬间就开心了起来,他似乎看见了权贵在跟自己招手。
面对尉迟墨的时候是毕恭毕敬的,可面对顾念的时候,他那可恶的嘴脸就露了出来:“四爷来看你了,你就感恩戴德吧。”
说这话的时候,警察嘴里的鄙夷和嫌弃都是那么的赤果果,完全不加任何掩饰。
尉迟司礼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审讯的警察,他正处于兴奋中,根本就没有发现尉迟司礼的眼神是什么样子的。
审讯警察低着头,兴奋地将怎么审讯顾念的过程,全部都说了出来。
“她不认罪,所以我们只能用特殊手段让她认罪,四爷,你真该来听听,她被电击时候的惨叫声,真是悦耳……啊”
警察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脖子瞬间就被掐住,整个人像只小鸡一样被拎了起来。
他的脸色被涨到通红,结结巴巴道:“四……四爷?”
尉迟司礼瞳孔深邃如同黑沉沉的夜,阴鸷又可怕,手指渐渐收紧,让人在他的手臂上挣扎,却又不能挣脱开来。
他眯着眼,杀气腾腾地开口:“她,不是你可以随随便便欺凌的。”
“我没……冤……枉……是……是指使……”
顾念冷眼看着眼前的闹剧,发出一声嗤笑。
是他让警察来抓她的,肯定也是他指使警察的,现在却表现出一副要为她打抱不平的模样,这个样子,是要做给谁看?
顾念的冷笑让尉迟司礼回神,他松开自己的手,警察捂着自己的喉咙站在一旁干咳嗽,他看着尉迟墨那阴鸷的眼,害怕渐渐笼罩在心头,挥之不去。
刚才四爷一定动了杀心,他差点就死在四爷的手中了。
“滚。”
尉迟司礼冷呵一声,让跌坐在地上咳嗽的警察,连滚带爬的跑了。
封闭的审讯室里只剩下顾念和尉迟司礼。
他走了过去,将桎梏着顾念的那些仪器全部解开,欲将她抱起,却被她一手甩开。
她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力气,就连甩开他的动作,都是虚的,连站起来的动作都是摇摇晃晃的。
她双目直视着他,神色坦然,还有一点绝情,哑着声音说道:“我说了,童童不是我推下泳池的。”
“我……”尉迟司礼欲言又止。
“你放心,如果我找不出谁是凶手,童童所承受的痛苦,我会加倍偿还。”
顾念说着,就往审讯室门口走去。
每走一步,浑身都跟要散架了一样疼,她咬着自己的牙齿,才没有让自己疼到呻吟。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实在是支撑不住了,手往旁边的墙壁扶去,却扶到了一个柔软又有点温热的东西。
侧头看着自己所扶着的东西,只看见了尉迟司礼的手臂。
还没有将尉迟司礼推开,她整个人就被抱了起来,双腿悬空在空中,双手本能环住他的脖子。
近距离看着他的雕刻般完美的下巴,棱角分明,即便这世界最美好的景色,也不如他的容貌好看。
顾念没有推开他,现在的她又累又困,要她从这里走出去,怕是走到一半就会晕过去,所以她放任自己在尉迟司礼的怀里,没有动弹分毫。
可尉迟司礼还没有离开。
另一波人又来了。
这件事惊动了警察局局长,他姗姗来迟,便看见的尉迟三少爷的光临。
听手下说这位尉迟三少爷的妻子犯了蓄意谋杀罪被带了进来,还被他的手下强行逼供,现在这位三少爷,是来带人走的?
还是来看着如何审讯顾念的?
警察局局长走到尉迟墨身边,这位三少爷器宇不凡,如果不是那些风流债,怕是现在也是一位成功人士。
据说前段时间在地下停车场,伤了命根子后,就再也没有看见他的风流事迹了。
“三少,你大驾光临……”
声音卡在了喉咙里,因为他看见有位气势更是强悍的男人,将三少的妻子抱了出来。
而这位三少的妻子,居然还勾着那男人的肩膀,还……还靠在那男人的怀里。
天哪,这位三少爷在外屡屡吃野味,难道他的妻子也暗地里包养了小白脸?
等警察局局长看见抱着顾念的是何人的时候,浑身抖如筛糠,结结巴巴喊了一声:“四……四爷。”
我的天啊,这是什么爆炸事件?
尉迟墨阴鸷地看着尉迟司礼,同样,尉迟司礼也毫不避让地对上了尉迟墨的视线。
空气中噼里啪啦的都是无形的硝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