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司礼他细细地卷好那副画,顾念以为他要给自己,却没想到,他顺手就丢入了垃圾桶里。
顾念心一颤,肉疼极了,那幅画,那幅画可是几百万啊。
顾筱已经看呆了,这是她出生后,第一次看见这么完美的男人。
斜长入鬓的眉,高挺的鼻梁,颀长又高挑的身材,完美的模特身材比例。
更重要的,是他这排山倒海的强悍气势,足以压过这屋子里的所有人。
顾筱不认识尉迟司礼,顿时疑惑了起来,他是谁?
“这个人,我要带走。”
尉迟司礼声音低沉,说出来的话又令人反驳不了。
顾念还在肉疼那副被丢进垃圾桶里的话,在听到这句话后,心里是又喜又急。
喜的是自己在孤立无助的时候,他像英雄一样出现。
急的是尉迟家已经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她可以被污蔑,可以被人踩在淤泥里不吭声。
但尉迟司礼不行,他是高高在上的,她容不得别人污蔑他,也容不得别人往他的身上泼脏水。
顾念欲往前一步,但尉迟司礼身后仿佛有眼睛一样,他伸手将顾念拦在自己的身后。
她整个人被他的身子挡住,她看不到尉迟家的那些人,他们也看不到她。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尉迟老爷声音沧桑,仔细一听还能听出他话语里的颤抖。
顾念忽然想起来,虽然尉迟司礼这几年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但上次尉迟司礼回来,即便尉迟老爷在家,他们兄弟俩也没有碰面。
他们之间是发生了什么吗?
尉迟司礼漫不经心地说道:“人老了,连话都听不清楚,就该好好的躲在幕后,将机会让给小的一辈。”
这话……
顾念瞬间抬头,只看见尉迟司礼的头顶,她皱了皱眉。
尉迟老爷即便是这么老了,但现在他还是尉迟家的当家主。
这些年她在尉迟家,也略有耳闻,说尉迟老爷迟迟不肯让位,是因为没有合适的继承人。
唯一撑得住场面的尉迟司礼,但他的身份在尉迟家又微妙得很。
除了尉迟司礼,尉迟家剩下的都是一些歪瓜裂枣,在公众眼前出现多次的尉迟墨,却不是因为事业上的事情,而是风流之事。
谁都在猜测,尉迟老爷和尉迟司礼之间是有什么矛盾,所以尉迟老爷才不愿将尉迟家交给尉迟司礼。
尉迟老爷气到脸色涨红,他等着尉迟司礼:“想得到这个家,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机会。”
尉迟司礼轻笑一声,这一声似讥讽:“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至于这个家,我想要,还不是轻而易举。”
这种漫不经心的话说出来最为欠扁,可顾念居然感觉听起来很爽,因为这样的男人才是霸气的,才是可以保护女人的。
尉迟老爷知道自己是说不过尉迟司礼,他缓了一下自己的怒意后,这才问道:“你要带走顾念做什么?”
“难道你们之间……”
如果真的是这样,这怕是豪门里的一大笑话,这是被众人耻笑的。
尉迟司礼的沉默不语,让顾念的心越发地提了起来,那两个不明所以的稳,还有叶谦修对她说过的话,全部都一股脑地往脑海里涌了进来。
她一颗心提在了嗓子眼里,不是,她和尉迟司礼之间什么都……
“如果我说是呢?”
世界一片安静,一张纸轻飘飘地飘落在地上,仿佛一石掀起千层浪一样,这样猛烈的浪花几乎要将顾念拍晕过去。
她头晕目眩一阵后,欲开口解释,可嘴唇张了张,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尉迟墨说的那些事情,还有她忘记的那些事情,在事情真相没有出来之前,她无权说话。
“你……你们……”
尉迟老爷捂着自己的胸口,手指指着尉迟司礼,浑身颤抖了两下,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
顾念坐在车上,这是军用的专属车。
车内很宽敞,还有特属于尉迟司礼身上清冽的香烟味。
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整个布局跟他本人一样,低调又严肃。
她低着头,双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腿上。
刚才给她挡下尉迟老爷的那一棍子拐杖,让她现在都感觉心在悸动地跳动着,这种感觉,她说不来是什么感觉。
而被尉迟老爷敲过两拐杖后,手臂上淤青红肿了一块,手指也肿了起来,真的很疼。
她举起自己的手,试图放在嘴边吹吹来缓解一下疼痛。
可刚举起手,车门就打了开来,尉迟司礼从车外走了上来。
看见尉迟司礼,顾念顿时收回了自己的手,正襟危坐地坐在后座上,低着头,心里跟团麻线一样,乱糟糟的一片。
尉迟司礼什么话也没有说,行云流水地启动车子,然后将车子驶离尉迟家。
尉迟老爷被他气到送去了医院,伴随着尉迟老爷被送去医院,所有的事情都被耽搁了下来。
车窗外的风景飞快地往后退,她心里有很多话想要问,可话到口中却好像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只记得孩子父亲的大腿上又一条很长的伤疤,尉迟司礼的身份这特殊,那他的身上到底有没有这样的伤疤?
还有,安安真的是男孩子吗?
和安安相处的过程中,她总有几次感觉安安是一个纯正的女孩子。
所有的问题堆积在心里,令她怎么也无法沉默,她开口问道:“四爷,你当初说我们之间有恩怨,请问,是什么样子的恩怨?”
顾念问得很小声,她能感觉得到,尉迟司礼在生气,可他生气什么,她是完全猜不透。
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尉迟司礼的回答,顾念抬头看了他一眼,就从后视镜上看见他神情严肃,眸子里都是戾气。
她不由地抓紧自己的衣服,手指的疼痛瞬间袭来,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车子急刹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往前开着。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顾念终于没忍住。
她继续开口说道:“四爷,就算是死,你也要我死得个明明白白,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
“尉迟墨质问你玉佩的时候,你手里的玉佩,是谁的?”
“四爷,安安……是女孩子吗?”
顾念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可尉迟司礼都仿佛没有听到一样,一言不发。
得不到尉迟司礼的回答,顾念又继续说道:“四爷,我记忆里根本就没有你,是你自己先招惹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