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素琴这才想起自己儿子的隐疾,顿时就收了声,小心翼翼又喊了一句:“儿子啊,你还好吧?”
“我很好。”
尉迟墨说得很冷淡,不着痕迹地将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收好。
“墨,你知道是谁怀了你的儿子么?你一定猜不到,是这贱人的妹妹啊,这贱人生不了孩子,她妹妹生也好。”
刘素琴的声音太尖锐太难听了,跟苍蝇在耳边“嗡嗡嗡”地叫着,即便顾念是昏睡过去了,可她还是无法忍受这样的噪音。
眉头皱得紧紧的,尉迟墨再次收拢了自己的拳头,然后对刘素琴说道:“妈,你先出去,我现在很累。”
“你累什么呀,这是好事,你放心,如果这贱人再敢将你的孩子流产,妈一定不会放过她。”
就如当年那两个孩子一样。
尉迟墨沉声地再次喊了声:“妈。”
这一声蕴含了不耐烦,刘素琴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好好好,我出去,我出去。”
刘素琴走到门口,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对尉迟墨说道:“儿子啊,四爷他也在医院,那个摔入泳池的孩子好像是他朋友的,你要不要去看看?”
刘素琴是想尉迟墨多和尉迟司礼交流,这样以后尉迟司礼才会在偌大的尉迟家族中帮着点尉迟墨。
只是尉迟墨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也没有回答她,刘素琴这才叹息了一声,然后离开了病房。
刘素琴离开后,尉迟墨又沉沉地看了一眼顾念,这才起身。
VIP套房外,守着持枪的两位军人,庄严、肃静,令人不敢靠近。
尉迟墨想要见尉迟司礼,也被拦了下来。
尉迟墨只好表示自己的身份:“我要见尉迟司……”
顿了顿,他咬着牙喊道:“我要见四爷。”
尉迟司礼在辈分上大尉迟墨两轮,尉迟墨十分抗拒四爷这个称呼,明明没有比他大几岁,却处处要受制于他,好比男人的自尊心被丢在地上狠狠地踩着。
他想过反抗,可尉迟司礼就像一座大山,别说是反抗,就是单纯的看见他,都能被他一身的煞气给惊吓到。
“在外面等着。”
尉迟墨在A城,哪里有过这样被人拒之门外的时候,他的脸色阴沉沉的,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掉头走人。
可脚步却跟钉在原地一样,他倒要看看,那个掉下泳池里的孩子,到底是谁?
………………
“司礼,你不要怪顾念,这是我的错。”
叶谦修说得很小声,他根本就不敢大声说话,怕惊扰到童童。
尉迟司礼冷着一张面孔,冷冷地呵道:“闭嘴。”
这一声呵,让他怀里正在睡梦中的安安被吓到浑身一抖,小身子更加往尉迟司礼的怀里躲去。
落水的只有童童,安安被找到的时候,已经被吓晕了过去,两个孩子之间发生了什么,已经派人去查了。
童童和安安早产,两人的器官都没有在母胎中发育完全。
一直以来,尉迟司礼除了照顾好他们的身体之外,还教会他们如何强身健体。
可这次落水太忽然了,童童心脏根本就负荷不起,现在还没有度过危险期。
尉迟墨不知道自己在病房门外等了多长时间。
他等得有点着急,根本就在走廊上坐不住,想要抽烟,却有想起这里是医院,便又将烟放下,来回走动不知道多少次了,可门口站着的那两个军人一直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
守在这里,还持枪,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是有多么大的人物。
就在尉迟墨狠狠踹了一脚走廊上椅子后,病房门终于打开,可出来的却不是尉迟司礼,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他朝着尉迟墨说道:“别等了,他谁也不见。”
“不见我也行,你将这个给他,我在这里等你。”
尉迟墨将从顾念手里抢回来的玉佩递给眼前的男人。
叶谦修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尉迟司礼从小佩戴的玉佩,他眉头一皱,还是将玉佩接了过来,从病房里进去后,不一会儿再次出来,朝着尉迟墨说道:“进来吧。”
尉迟墨进去病房后,就见尉迟司礼背对着他,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而病床上的小男孩脸色苍白带着呼吸罩。
当年,顾念怀的也是龙凤胎,只不过流产了。
即便是生下来,孩子也养不过。
尉迟墨心里稍稍放松了一点,即便顾念手里的玉佩是尉迟家其他男人的,也不一定是尉迟司礼的。
毕竟这个男人可是常年不回家,顾念又怎么可能认识尉迟司礼,尉迟墨在心里如此安慰自己。
“什么事?”尉迟墨的嗓音很低,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场。
“玉佩。”
尉迟司礼转过椅子看向尉迟墨,张开自己的掌心,从他的手中稳稳地垂落下一枚玉佩,这枚玉佩上面的红绳有些磨损,这是顾念每日佩戴出来的。
也是刚才尉迟墨让人拿进来的玉佩。
“这玉佩……”尉迟墨问得无比艰难,“是你的吗?”
尽管心里已经在安慰自己了,可他还是忍不住的问了,没有得到尉迟司礼的回答,他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
门外响起一点争吵声,尉迟司礼睫毛微动,用力收紧手中的红绳。
顾念额头上还贴着凝胶贴,强势闯了进来,就看见尉迟司礼手中的玉佩。
她站在原地,一时间觉得自己仿佛就是一个笑话。
尉迟墨看见顾念来了,又冷声问了一句刚才的问题:“这玉佩,是你的吗?”
顾念深吸一口气,脚步如灌了铅一样朝着尉迟司礼走去,她的目光不在玉佩上,也不在屋内的两个男人之间。
守着门的军人要将顾念强行带走,却见尉迟司礼做了个手势,便退出了病房。
顾念双眸血丝一片,她紧紧咬着自己的牙关,童童躺在病床上是这样的脆弱,皮肤苍白到甚至是透明色,心像撕裂了一样痛。
她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走到尉迟司礼身边,艰难地从童童的脸上移开视线,看着尉迟司礼手中的玉佩。
她哑着声音说道:“这是我的。”
说罢便伸出手,欲将尉迟司礼手中的玉佩抢回来,她抽了抽,玉佩的绳子在尉迟司礼手中攥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