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姐。”
这里毕竟是防守严密的地方,所以顾念大晚上的走在这里,很快就能被发现。
但好在,来的人是季凌安。
顾念除了神情不太对,衣服和脸上还有血迹,脸上也有哭过后的痕迹,嘴唇比较惨了,红肿又带着伤口。
季凌安错愕地看着顾念,这里能欺负顾小姐的,怕是只有一个人。
顾念干涩地开口说道:“能不能送我回去。”
这里距离A城很远,开车也需要十几个小时,而且位处偏僻,开车的路并不好走,来之前是直升飞机带她来的,回去自然也要别人送她回去。
回去……
顾小姐要来的时候,他看得出来老大很开心,而且老大从来没有让他做过接女人的事情,这是第一个,说明顾小姐在老大的心里其实是很重要的。
可现在顾小姐却说要回去,他应该去征求一下老大的意思才对。
季凌安为难地说道:“我需要问问老大。”
顾念脸色原本就苍白,听到这句话脸色变得更加惨白,尉迟司礼将自己拍晕在洗手间里,若是别人看见他那副样子,肯定知道他们之间是发生了点什么。
“你老大说了,让你送我回去。”
季凌安怀疑地看着顾念,仿佛在考虑她说的真伪。
顾念一颗心提在了嗓子眼里:“我要求你送我回去,出了什么事情我自己担当。”
季凌安还是犹豫,叶谦修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看着顾念的一副惨态,便对季凌安说道:“送顾小姐回去。”
“好。”
尉迟司礼不在,叶谦修的话便是命令。
顾念感激地看了一眼叶谦修,然后跟在季凌安的身后,头也不回的走得匆忙。
叶谦修转身,去了尉迟司礼所在的套房里,顾念走的时候太着急了,连门都没有关。
他顺顺利利走了进去,两个孩子还在房间里睡得香甜,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后叶谦修是在浴室里找到尉迟司礼。
顾念身上的惨状并不算什么,眼前这位看起来才是真的惨。
叶谦修叹息了一声,将尉迟司礼拖出浴室,放在沙发上后将他弄醒。
尉迟司礼缓慢转醒,他茫然地看着四周,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宇瞬间就皱了起来,他从沙发上坐直,环顾了一眼四周。
“别找了,凌安送她回A城了。”
尉迟司礼收回视线,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带血掌心,茫然又无辜。
叶谦修双手交叉在胸前:“说吧,这次又被什么刺激到了?”
早年尉迟司礼出任务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
而那件事情后,他没有及时进行心理辅导,想起某些事情的话,他会刺激到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然后事后会忘记自己所做过的事情。
尉迟司礼的这个定时炸弹很少人知道,因为一旦知道了,仇家会被惦记上。
而那个后遗症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现在顾念一来,叶谦修试探性地问道:“是因为顾小姐?”
尉迟司礼丝毫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他轻柔自己的额头,这里隐隐作疼,声音沙哑地问道:“她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强硬要求凌安送她回去,还说出了事情由她自己担当,你到底做了什么禽兽事,才会吓跑她?”
不用尉迟司礼回答,但看顾念唇上的红肿,就能猜得到尉迟司礼的暴行。
还真是……
啧……
没想到尉迟司礼平时正正经经的,还有这样的一面。
尉迟司礼被吵到脑壳疼,他冷斥一声:“出去。”
“行行行,我不打扰你了。”叶谦修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小声问了一句,“童童和安安的母亲,是不会死她?”
话音刚落,一件物体以凌厉的气势朝着叶谦修飞了过来,叶谦修见状,将门一关,这才将那物体挡住。
门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那个东西再跌落在地上。
叶谦修这才又打开门,不怕死地问了一句:“是不是?”
“不是。”
那是咬牙切齿的声音,叶谦修知道尉迟司礼生气了,连忙逃离:“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
顾念回到了A城,已经是凌晨了,季凌安不愧是少年,精神力还很足。
季凌安将顾念送回了她的小公寓:“顾小姐,那你好好休息。”
“那你呢?上来休息一会吧。”顾念心疼他,一天之内来回跑了两趟。
季凌安却摇头如鼓浪:“不行不行,我明天是真的有任务,不可以在这里耽搁很长时间。”
“对不起啊,让你这么累。”顾念很过意不去。
季凌安严肃地看着顾念,他很认真地说道:“顾小姐,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请说。”
“我从9岁就被老大捡了回来,这么多年了,我是见老大第一次对一个女性这么在意。”
顾念皱了皱眉,手指渐渐蜷起,然后握成了拳头,不管尉迟司礼是不是对她很在意,那对她而言,都是一种沉重的负担。
“你别看老大还有两个孩子,老大接回那两个孩子的时候,他们在保温箱里住了半年,下病危通知都已经不下十遍了,每次老大都是提着枪逼着那些人将童童和安安救活。”
“老大是很有情义的人,你不要伤害老大。”
听到这些话,顾念的心情是越来越沉重。
她从来就没有伤害过尉迟司礼,每次都是尉迟司礼来找上她,被伤害的那个人,是她好不好。
季凌安严肃地说完这些话后,然后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那顾小姐,晚安,我先回去部队里了。”
“好。”
季凌安走后,顾念这才进入自己的公寓里,她无力地依靠在门板上,单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中。
妊娠纹处仿佛还带有强烈的触感停留在那,很疼。
顾念将自己带血的日记本拿了起来。
她有记日记的习惯,然而一次意外,让日记染上了一大片血迹。
那些她被忘记的事情,日记本上也找不到了。
看着这一张又一张被粘起来的纸张,顾念轻轻叹息了一声,如果说她认识尉迟司礼,那日记本上肯定会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