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被打开,苏洛洛五指成爪,将来人的喉咙紧紧掐住,指甲甚至深入喉管。
被掐住的人双手一直在挥舞,想要扒拉着苏洛洛的手,可力气却渐渐抽走,脸色慢慢涨红,从喉咙处流下一行血。
眼看就要跟小鸡一样断气,苏洛洛整个人被抱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洛洛,松开,听话,松开。”顾南琛伸手蒙上苏洛洛的眼睛,“乖,松手。”
苏洛洛手指松了松,一双手都是血,失血和疼痛让她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时间好像回到了重生前。
“师父。”
顾南琛听到一声如猫咪的轻喃,带着女孩子的娇气和眷恋,柔柔弱弱的像根羽毛一样划在他的心口处。
手心处传来湿润的一片,她委委屈屈抓着他的衣角:“师父,好疼。”
好像有吻在落了她的头发上,师父一直没有松开她蒙着她的眼,她好像听到师父说:“不疼。”
整个肩膀好像有东西在里面一直绞着,将她的力气、温度、感官都抽离。
苏洛洛脸色惨白,她从顾南琛的怀里往下滑。
顾南琛连忙将她搂住,鲜血从她肩膀处的地方扩大,将一件白色的衣服都染上了红色,他声音不受控制颤抖着:“我送你去医院,很快。”
苏洛洛蜷在他的怀里,好想看看师父,可这身体不争气。
她埋在他的怀里哭着,声音几乎不可闻:“师父,别走。”
“我不走,我不走,你别睡,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一种疼痛强行将顾南琛的心给撕裂,连呼吸都变得疼痛,他抱着苏洛洛起身,路灯这么亮,他却觉得四周一片黑暗。
救护车很快就开来了,顾南琛抱着苏洛洛上了车。
路上流下了很多血,顾南琛衣服和手臂上都是血,有苏洛洛的,有他伤口崩裂的,只是心痉挛地疼,疼到已经让顾南琛无法感知腹部上的伤。
苏洛洛昏迷的时候还死死地抓住他的衣服,好像松开了就再也找不到。
顾南琛嫌慢,太慢了。
他震怒出声:“你他妈能不能开快点。”
司机被吓了一跳,车子差点就往绿化带里闯。
季逸晨连忙安抚:“行了行了,已经开到120码了,医院很快就到了,司机你注意安全。”
顾南琛浑身都散着浓郁的煞气,唯有抱着苏洛洛轻颤的双手,才泄露了他心底深处的心慌。
“没事,你不会有事的。”顾南琛恨,恨自己掉以轻心。
手术室早就安排好了,顾南琛一到医院,就有医生推着手术车在等着。
只是苏洛洛一直不愿意松开顾南琛的衣服,顾南琛又不能进入手术室,他不能耽误时间,想都没想就将衣服脱了下来。
顾南琛腹部上的伤口很深,殷红的血都溢出缠好的纱布,血还变得发黑了起来。
他们不能泄露身份,不能让人知道那天出现在慈善宴会的就是他们。
季逸晨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递给顾南琛:“换上,赶紧。”
顾南琛换上衣服拉好拉链后,苏天一他们随后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