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杏并没有继续跟着上官红去往江州府,而是回头带着鱼漓向关天府而去。在回去的路上还碰到了准备追上他和上官红的阴天哭。
得知王青秧和赵凤岐的那一场大战最终以王青秧重伤收场。
他有心想要解除阴天哭身上的‘魅魔剔骨功法’,但对此一窍不通的他也只得作罢,即便想要强行出手也自知不是阴天哭的对方,最后的最后,也只得在阴天哭向向南奔去的时候说了一句“保重。”
一路走来,有鱼漓这个小精灵作伴也不是很寂寞。
陈文杏除了吃饭睡觉赶路外,剩下的时间全部拿来修炼灵气功法。
鱼漓也很乖,看到陈文杏修炼时也不会出声打扰,仅仅是在一旁安静地看着。
不久之后,二人便来到了关天府。
不过,鱼漓想要入城去逛一逛,但陈文杏并没有这样的想法,想要带着鱼漓绕过关天府继续向北而去。
鱼漓顿时就不高兴,甚至耍起了性子来,无论陈文杏如何劝说都一定要去关天府。
陈文杏看着快要哭出来的鱼漓,又想着鱼漓跟着他一路走来也确实辛苦,是该让她好好地逛一逛玩一玩再好好地大吃一顿。
在庆武城时,鱼漓的身后跟着四个仆人拿着各种鱼漓买来的东西,此刻就陈文杏一人,所以在鱼漓看到一些新奇想买的玩意时,陈文杏就晃晃两只手里的东西,道:“再买东西你就自己拿着。”见状,鱼漓也只好带着依依不舍的眼神走过那些想要买下的东西。
而后,二人去了一座酒楼,叫了整整一大桌的菜,就在小二得知只有二人时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小二也是见过像陈文杏和鱼漓这样的客人的,明明吃不了多少却点了一大桌子的菜,最后也就是每样菜吃上一两口后作罢。
然后当小二看着一桌子的饭菜都被鱼漓这么一个小姑娘吃完时,脸上的诧异更盛,甚至感觉他看到的不是小姑娘而是一只人形饕餮。
吃过饭后,鱼漓便累了。
陈文杏并没有去住在吃饭的酒楼,也没有住在客栈,而是去了青牛寺。
兴善大师和项天路那一场大战的结果无人知晓,被当做阵法一部分的十八名小和尚也在养好伤后,被王寅安排的人送去了庆武城。
按理来说,青牛寺内应该没有人才对。
可当陈文杏和鱼漓走入青牛寺后,却发现大殿内竟燃着灯。
什么人在大殿内?
这个答案随着陈文杏的脚步得出了答案,竟然是兴天。
兴天在看到陈文杏后,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那是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情绪,他之前以为陈文杏这辈子都不会再来到关天府,不会再走进青牛寺,现在陈文杏出现了他的心情可想而知,“我就知道你会来,所以在这里等你。”
陈文杏不解道:“等我?”
兴天点头道:“是,等你。”其他小和尚都被王寅安排的人送去了庆武城,可他却没走。是他选择留在这里等待陈文杏的到来,并亲口告诉陈文杏,“我想跟着你,哪怕做您身边一条狗我也愿意。”
陈文杏并没有直接回答兴天,他连自己接下来会经历什么,接下来的命运会如何都不知道,又怎么给兴天一个回答。
兴天似也不着急,他已等了这么久,不在乎多等一个晚上。
第二日。
陈文杏准备带着鱼漓离开的时候,兴天早早地就等在了青牛寺的门口。
“我比你也就大几岁,灵气道法上我也说不出多少,人生经验上更是无稽之谈,并且我也不是一个完美的人,对朋友,对,对……我做过很多错的选择,错的事情,我也有很多追悔莫及之事,我的选择也不是绝对的正确……”
“无所谓!”兴天说道。
陈文杏愕然,恍惚,惊异,不过很快便恢复平静,继续说道:“修道者求长生,我到现在也不敢奢求长生之道,你跟着我恐怕……”
“我都行!”兴天再次打断陈文杏的话,紧接着单膝跪地,道:“您不用再多说任何事情,兴善师父说我是孤儿,我之前信,现在则有很多的怀疑。我尚在襁褓之中无法选择,今日我选择你作为我的师父,我认准了你就不会变。”
陈文杏望着向鱼漓,无奈的笑了笑。鱼漓认真审视着兴天,道:“和尚,你应该相信他。”
山德镇,无名山,无名寺。
墙壁破碎,杂草丛生,你能让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去清除杂草,修缮庙宇?答案必然是不会。
陈文杏出了银两,雇佣了一些山脚下的农夫,让他们去做这些事情,他给的价钱很高,比他们一年种地的收成还要高,所以他们很高兴去做这些事情。
随后,兴天和鱼漓就变成了这些人的监工,哪里做的不好了,两个小孩就会嘟着嘴喝道,俨然一副主人翁的样式。
陈文杏却走出了寺庙,走下了山,来到山德镇。
买了一些糕点,茶叶,丝绸,向着王寡妇贞节牌坊后面那条阴暗发霉的小巷内走去。
这里早就是平铁城的地界,他不知道那个女人是否还在。
咚咚咚。
陈文杏怀着忐忑的心情敲了三下门。
吱呀!
门很快便从里面打开。
好在,那一对昂首的鸳鸯还在,只是她没想到敲门的是陈文杏,“怎么是你?”说罢,便将陈文杏请进了屋中。
屋内没有任何的变化,和陈文杏上次看到的一样。
“我回来了,所以来看看您。”陈文杏说道。
美妇人笑了笑,道:“惶恐,惶恐,没想到你心中还惦记着。”
陈文杏说道:“您近来可好?”说罢便补充道:“您不要有所顾虑,我比离开之前强了很多倍。”
美妇人眼中露出喜悦的神情,而后轻叹一声,道:“多谢挂念,这段时间以来我过的很好,肯定会有一些不愿意付钱的客人,但看起来一切都很好。”
陈文杏望着美妇人的双眼,道:“您会做饭吗?”
美妇人脸上露出错愕的神情,紧接着便是愤怒,“和尚,你想让老娘给你做饭吃,你怕是痴心妄想。”陈文杏笑哦笑,而后将他现在面临的情况告诉了美妇人。是他不会做饭,也不会照顾鱼漓和兴天这两个孩子。
兴天还好,鱼漓本如瓷娃娃一般的小姑娘,跟着他以后简直不像样子。
美妇人听完陈文杏的讲述后,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但却没有立刻答应陈文杏。
“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老娘那些银两挣得不是很轻松,但也不至于那么累,而你现在找老娘去做的事情,是一个仆人,婢女都能做的事情,你不觉得你是在侮辱我吗?”美妇人没好气地说道。
陈文杏却没有说任何话,两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美妇人,直到将美妇人盯的有些心虚,这才问道:“干活拿钱,不知道大师父打算给我多少银两?”
“没有银两。”陈文杏说道,语气透露出一种不谙世事,天真无邪的意味在当中。
美妇人再次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中满是讥嘲,陈文杏此刻说的话就像是天方夜谭一般。
但片刻之后,美妇人止住笑声,道:“你他妈认真的?”
陈文杏双手合十,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直到多年以后,一个老妪走在山德镇的街道上,被一个权势滔天的少公子轻喝了一声,当晚那位少公子正在和他的美妾激战时,被人突然闯进房间狠狠地抽了两个巴掌。而后,他背后的背后的背后的人,也是在睡觉的时候被人从床上一把拽起,并当着帝皇的面狠狠地抽了两个巴掌,这些都也是后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