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勾心斗角,楚峥为了阻止三个大舅子进宫可谓是煞费苦心,后方则是温情无限,班乐汐已经躺在了蒋氏的腿上,正玩着蒋氏的禁步。
蒋氏怜爱地摸着班乐汐的秀发,不住地叮嘱着。
“回宫后自己多注意点,现在后宫里那些宫妃还没出宫,可不是你一个人的天下,那些宫妃在宫里待的时间久了,心思远比外面的女人缜密狠毒,你可不能大意了。”
班乐汐此时才想来,宫里还有一群女人等着她处理。
班乐汐皱了皱眉,“那些宫妃的事是该处理了,但我现在怀着身孕,多有不便,不是时候啊!”
班乐汐无奈地叹了口气,从软塌上坐了起来。
班老夫人冷哼一声,眼中闪过杀气。
“能处理就处理掉,不能的就先放着,等孩子生下来再说,不过你得小心着点,千万不能让这些女人得手,万一她们在你生产时作妖,很可能会要了你的命的。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家里已经将产婆给你准备好了,宫中的医女也预备下了,这些人的背景也查明了,现在只等你生产了。”
班家这些日子可不是什么都没做,首先给班乐汐找好了稳婆,虽说这件事应该内务府来办,但班家人岂能将班乐汐的性命交到外人手上?自然是要找可靠的人来为班乐汐接生,而这可靠之人自然得是班家的人。
班家下属的军士不少,这些人的家人也有不少是从事稳婆这项生意的,一个一个查过去,自是能找到不少的稳婆,而且这些人均对班家忠心耿耿,绝不会背叛班家,否则班家人也不会敢将人送进宫给班乐汐用,万一她们起了什么歹心,正在生产的班乐汐可阻止不了。
班乐汐眼眸中闪着冷光。
“她们安安静静的呆在一边也就罢了,如果真敢在我生产的时候动手,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对付她也就罢了,只当是个解闷的,反正她平时也没什么事儿,虽然懒的看见她们,但看在她们还能带给她乐子的份上大可原谅她们,可如果她们敢把手伸向她的孩子,那可就别怪她了,丢了性命都是轻的,她会让她们生不如死。
班乐汐身上强大的气势冲天而起,看的蒋氏和班老夫人都心惊不已。
这丫头只做了不到一年的皇后,居然都有这样强大的气势了,真是了不得啊!
都说为母则强,看起来小乐汐是长大了,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她都会慢慢强大起来,她的心也不会再柔软。
看到这样的班乐汐,蒋氏和班老夫人反倒放下了心,紧接着便问起了这次出去和萧太后相处时的情况。
班乐汐毫无保留地一一说明,萧太后对班乐汐是真的很好,班乐汐说起来也是真情流露,这样一来蒋氏和班老夫人算是彻底放下了心,宫里有太后和皇上护着,她们家乐汐算是立住脚了。
一行人在班家不宜多待,天黑后楚峥便带着萧太后和班乐汐离开了班家,但靠山道人和小道士却留了下来,两人直接去了贾云涛的府上居住。
一行人出去时没惊动任何人,回来时同样如此,只有守门的将士知道皇上和太后、皇后回宫了,宫里其他人还在盼着楚峥能早点回来,再过一个多月可就过年了,再不回来可就来不及了。
楚峥和班乐汐一起将萧太后送回了慈宁宫,两人没有多待,伺候萧太后休息后便回了坤宁宫。
一进坤宁宫班乐汐便看到了泪眼婆娑的一月二月和四月,三人站成一排,看到班乐汐后立即下跪请安。
“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您总算是平安回来了。”
三人说话间眼泪便掉了下来,班乐汐看了长叹一声,挺着肚子走上前将三人一一扶起。
“这是做什么?不过走了才三个月而已,怎么好像几年不见了似的?”
班乐汐打趣着,低头摸了摸四月的额前的碎发,忽然看到四月额前的碎发间似有红肿,当即皱起了眉。
“这是怎么回事儿?四月额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四月和一月二月均是眼神闪烁,不敢与班乐汐对视。
她们这副样子即便不说,班乐汐也明白了,不用问了,她们这是让人给欺负了。
班乐汐气乐了,“真是好大的胆子!本宫不过是出去玩了几个月,又不是不回来了,居然还有人敢欺负到本宫的头上。”
班乐汐说完后恨铁不成钢地看向三人,“你们是我坤宁宫的宫人,是本宫身边的最得用的宫人,就这么任人欺负了也不说话?”
一月二月四月立即跪了下来,一月流着眼泪小声道:“娘娘息怒,奴婢们不是不想说,也不是不想报复回去,可……可那人是您的妹妹啊!奴婢们也没办法啊!”
二月也跟着哭诉道:“娘娘,奴婢们知道您和班才人感情不好,但她好歹也是主子,还是您的亲妹妹,奴婢们也是没办法啊!而且,班才人说了,娘娘和才人感情还在,原先您只是气她抢了皇上,所以才不理她的,时间长了您还是会像以前一样护着她的。
奴婢们身份低下,以前也不知道娘娘是如何和班才人相处的,奴婢们只能信了,而且班才人还搬出了班家,说,如果我们不听她的话就让班家出面收拾奴婢们,奴婢们一开始也是不信的,可是后来宫里的风向变了,也不知道是谁传出了娘娘您以前对班才人是如何如何好,又是如何如何照顾她,奴婢们听了怀疑是班才人传出的,也没理她,可再后来奴婢们每次出坤宁宫都会受到各种惩罚和暗害,出手的却不是班才人,而是班……,娘娘,您心里要有个准备,那班才人能说会道,她……”
二月性子本来就泼辣好说不让份,这些日子她让各宫的主子奴才欺负坏了,现在班乐汐回来了,背后的靠山到了,二月当即便爆发了,将这些日子受的委屈一一道来。
班乐汐冷着脸坐在大殿之上的凤椅上,一句话也没多,耳边不住地响起二月的说话声。
什么去内务府取东西被阻,什么去厨房拿吃的被骂,什么去给她取早先做好的衣服结果不但衣服没做好,还不知道让谁将布料给弄坏了,还得重新剪裁,最后又说皇后娘娘不在,身材不定,还是等皇后娘娘回来再说吧,结果就是不给做了。
这些还都是小事,各宫的宫妃趁她不在现在是天天在花园子里逛悠,也不嫌冷,其目的自然就是宫里的一月二月和四月,只要遇到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不,应该说是遇到了坤宁宫里的任何一个奴婢她们都不会放过,挨个跪在冷天雪地里,直到人晕过去才算。
而四月太小,几次经受不住,小小的人儿差点没受住冷死在御花园里,就这额头上的伤就是摔倒后留下的。
班乐汐不说话,认真听着二月的叙述,楚峥扫了眼身上冒冷气的班乐汐,乖觉地坐到一边,默默为宫里的那些宫妃默哀,同时也为班乐潼点了根蜡。
你们惹谁不好偏惹坤宁宫里的人,班乐汐的性子是,欺负她她当看戏,反击时非死即伤,欺负她的人那就是往死里整了,一个也活不了。
楚峥暗暗叹了口气,眯起眼睛盘算了一下。
现在宫里的宫妃也就那么十二三个了,除了作死的班乐潼,能排得上号的也就六七个,现在看来这些人是留不得了。
当然,就算他有心想留上一两个给外看,班乐汐也不会允许,她才不会在乎别人怎么想,这一次,她会大开杀戒。
班乐汐平静地听完二月的叙述,而后眨了眨眼,“没了?”
二月拿不准班乐汐是怎么想的,尤其是关于班乐潼,是不是真的像班乐潼所说的那样,皇后娘娘对她还存有期望,还会对她像以前那样好,所以听到班乐汐的问话当即觉得不好,一滴冷汗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奴婢说、说完了。”
班乐汐点了点头,眯起眼睛摸着肚子,好半天也没说话,过了良久,久到一月二月全身都让冷汗打透了,班乐汐才慢不经心地开口道:“此事本宫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
一月和二月四月跪在地上愣愣地抬起头看向班乐汐,不知道班乐汐是什么意思,但她说的话她们又不敢不听,恭敬地给班乐汐磕了个头,而后三人退出了寝殿。
班乐汐笑着看向楚峥,“皇上以为,此事该当如何?”
楚峥打了个激灵,立即抬头看向班乐汐,笑道:“皇后自己做主便是,后宫之事朕全权交给了皇后处理,那些宫妃自是也交给了皇后。
而且,以下犯上,不遵守宫规,趁皇后外出欺压打击坤宁宫之人,就是不将皇后放在眼里,不给皇后面子,如此行径,当诛!”
楚峥可不想因为那些不相甘的人坏了和班乐汐的情谊,他好不容易将媳妇哄好,可千万不能再生气了。
班乐汐满意地看着楚峥乐了,“皇上这么说,那臣妾就放心了。”
动她的人,呵呵,真有胆量!
虽然班乐汐没说要怎么惩治那些宫妃,但楚峥知道,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或者说在班乐泺生产前的一段时间里,宫里要陷入腥风血雨之中了。
楚峥扶着班乐汐去往寝殿内室,两人都累了,也就洗洗睡了,只是抱着班乐汐的楚峥心下却是担忧不已,不为别的,只为班乐汐能否安全安产而担忧。
生孩子可是大事,别说是古代了,就是在现代也有危险,一个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现在他们回了宫,说实话,还不如在外面安全呢,虽然宫里有御医,但能作妖的宫妃却不少,如果她们在这个时候对班乐汐下手,他还真不好防着,除非……他进产房亲自看着。
可他能进去吗?他这边没问,主要是萧太后那边,她会同意自己的儿子进产房吗?
自古以来产房都被视为晦气的地方,别说他这九五之尊了,就是平常百姓家的男子在媳妇生产时也不允许进产房的,他能进得去?
算了,再看吧,最好明天问问媳妇,班家有没有安排,如果没有,那他得抓紧安排人了。
楚峥很快抱着班乐汐睡了过去,第二天天明时分,高梅保穿着大总管的袍服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没敢挑帘,而是跪在地上趴在帘子边轻道唤楚峥。
“皇上,该起了,上朝的时辰到了。”
高梅保进来时楚峥和班乐汐就都醒了,两人都睁开了眼睛,却没一个动的,听到高梅保的叫声,班乐汐笑了,“皇上这是不习惯了上朝?还想再睡上一会儿?”
楚峥点点头,死死地将班乐汐搂进怀里,半趴在她的肩头嘀咕道:“不想上朝,不想离开你,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后宫。”
班乐汐拍了拍楚峥的后背,“皇上放心,有五月在,任谁都伤不了我,你放心去吧,我等着你回来。”
楚峥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不管他再怎么闹也得去上朝,如果不去,知道了他们回来的朝臣们会怎么想班乐汐?肯定会说她媚惑诱主,太后呢?她又会怎么想?会不会就此对班乐汐的印象不好了?
不管怎么说,楚峥也不能让自己媳妇陷入那种境地,只得起身,任由高梅保服侍他穿衣。
“你别起了,再睡一会儿,时辰还早。”
班乐汐摇了摇头,从床塌上坐了起来,“不睡了,今天还有不少事儿要办,没时间再睡了。”
欺负她的人就这么算了?怎么可能?有本事欺负她的人,就得有本事承受她的怒火。
她只不在宫里三个多月而已,就敢这么作妖,要是她万一哪天真的不在了,这些人还不将宫里给翻个底朝天?
不收拾是不行了,正好她闲的无聊,也算是给自己找点事儿干,而且孩子就要出生了,她得在生产前将一切危险扼杀在摇篮中,掐断所有有心的恶毒心思,平平安安将孩子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