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告诉楚峥吗?当然要告诉他了,万一萧太后出宫后遇到什么危险,楚峥还能放过她?肯定是拿她出气了。
不过说是说,但说话也是有技巧的,她完全可以劝楚峥派人在暗处保护她们,就像前世一样。
当然了,她这么做也是有自己的目的的,萧太后时常出宫玩儿,她就得作陪,这样不但能短暂地逃离皇宫带给她的束缚,还能方便她联系班家,只要到了茶楼,那就是她班乐汐的天了。
萧太后也是聪明人,很快也想通了。
“小家伙儿,你这是要利用老婆子和班家联络?方便你见班家人?另外,你也想时常出宫去玩儿吧?”
萧太后能猜到她的目的班乐汐一点也不意外,能在丈夫死后掌控整个大楚朝,无风无险地将楚峥推上皇位,萧太后的心智哪会简单?
班乐汐笑着点点头,冲萧太后眨了眨眼,“还是娘娘聪明,汐儿想什么都瞒不过您。
汐儿确实是想见班家人,成天呆在宫里出不去,想见亲娘都不能随时见,实在是太憋屈了,而且我也想见我爹和我祖父以及三个哥哥,见他们更的时候更是少,如果不能时常出宫,恐怕这辈子见面的数次十个手指头都能掰得过来吧?”
班乐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满脸的忧愁。
萧太后低下头不吱声了。
班乐汐的心情她太能理解了,自嫁入皇宫后她同共也没见哥哥几面。
掌控大楚那段时间萧家为了避嫌全家闭出不出,她哥哥称病不上朝,不理政事,家中的女眷更是连大门都不出了,就是宫宴都极少参加,直到将政权还给了她儿子,萧家才开始又出来走动。
无疑她和萧家的这一举动给大楚的官员们带来了好感,所以这些年萧家的人官运亨通与这也有关。
萧太后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了,我也理解你的做法,其实,我也挺想哥哥的,这样也好,我也能时常见到他了。”
萧太后这是同意了班乐汐的做法,同时也决定照她学,出宫就找哥哥镇国公出来出一面。
班乐汐一愣。
萧太后是要和她学也在茶楼见面?
老狐狸!又学她做事。
唉!罢了,学就学吧,反正只要能时常见到爹爹和哥哥们就行了,其他的她可管不着。
班乐汐在慈宁宫又呆了一会儿,赖了顿中午饭才回宫。
回到坤宁宫,七月众外面进来了,站到寝殿门口低声道:“皇后娘娘,奴才有事禀报。”
班乐汐刚换好衣服,散着头发坐到了寝殿外的凤椅上,冲一月挥了挥手。
一月出去将七月带了进来,而后便退出了寝殿,站在门口等候传唤。
七月见到班乐汐赶紧跪了下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班乐汐笑着摆了摆手,“早就说过了,你们几个是本宫挑的,是本宫最得用的人,不用动不动就跪,以后要经常跟在本宫身边办事,天天跪来跪去的多累啊!你累本宫也累,以后没外人时就别跪了,礼仪到了就行。”
七月知道班乐汐说的是真心话,这话班乐汐说过不止一回了,可他们从小就在宫里受训,早就习惯了,一时还改不过来。
七月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娘娘的意思奴才明白,只是奴才习惯了,一改不过来。”
班乐汐笑着摆摆手,“没事儿,以后慢慢来,咱们经后相处的时间长着呢。”
七月笑着点点头,然后又板起了脸,稚嫩的小脸上一派肃杀之气。
班乐汐看到了就是一愣。
呦!这孩子是遇到什么事儿了?怎么这副表情啊?
不过六月还挺会训练人的,几日不见倒是有模有样的了。
“这是怎么了?”
班乐汐好奇道。
七月板着脸皱着眉头道:“娘娘,刚刚奴才在去嫆庆殿找以前的朋友打听点事儿的时候遇到一个人,那人是德妃宫里的宫人,奴才看她鬼鬼祟祟的,便跟了上去,见到她和咱们坤宁宫的一个宫人在说悄悄话,说的什么奴才没听到,距离太远了,不过奴才看到德妃娘娘宫里的那个宫人塞了东西给坤宁宫的宫人,看样子应该是碎银。”
班乐汐闻言眯起了眼,一股冰寒的冷气从她身上溢出,七月无端打了个哆嗦,抬头瞅了眼班乐汐,而后一脸惊恐地低下了头,恭恭敬敬地弯下腰等待班乐汐的命令。
好哇!这才几天就开始收买她宫里的人了,德妃这是想干什么?忍不住要出手了?
呵呵,白痴!她进宫不过七八天就开始忍不住了,就这点心性是怎么在后宫里活下来的?
“七月,给本宫看住了她,看看她都做了些什么,顺便和六月说一声,将这个宫人给本宫查清楚了,看她原来是哪个宫的?还有,告诉一月她们几个一声,让她们也监视着。”
七月立即道:“是,奴才这就去办。”
七月转身想走,班乐汐冲他招了招手,“别急,这事儿你办的不错,得赏,二月。”
二月和一月都站在殿门口,听到班乐汐的叫声走了进去。
班乐汐指着七月道:“给这孩子拿十两银子。”
七月忙道:“奴才做这些都是应该的,哪里当得娘娘赏?”
班乐汐摆摆手,“当初本宫就说了,做的好就赏,做不好就罚,本宫手松,没那么看重银子。”
七月抬起头瞅了班乐汐一眼,但没接话,心里却开始逼逼上了。
还说不看重银子!是谁说后宫的娘娘们送礼就接,人不见的?是谁说有人给他们银子买坤宁宫的消息就卖的?这么看重银子的人却说不重视,谁信啊?
不过娘娘对他们手确实是松,这些日子没少赏他们东西和银子,只七八天他就有一百多两入账了,照这样下去,一年弄个千八百两的都不是问题。
二月也抬头瞅了班乐汐一眼,眼中尽是笑意。
七月收了银子转身出去了,没一会儿一月二月三月都进来。
“哼,敢背叛娘娘,找死!”
三月眼中闪过凌厉的杀气,小拳头儿握的死死的,咬牙切齿的模样好像随时准备好与人拼命似的。
“呵呵,有命收银子只怕她没命花,后宫这地方每天都有人消失,让她死太简单了。”
二月眼中的杀意不比三月淡,显然是动了真怒。
一月笑着瞅了她们一眼,“让她死很简单,可事情得查清楚,也得给其他人一个警告,送上门的警告当然得好好利用了。”
一月将一杯茶水递到了班乐汐的手中,“娘娘,这么好个杀鸡儆猴的机会可不能错过了。”
班乐汐冷笑一声,“当然不能错过,你们查查,她要干什么,如果本宫没猜错,是和端午宫宴有关。”
班乐汐想都不用想就猜到了德妃想干什么,无非是想给她添点堵,顺便出出气罢了。
想的挺好,也得能实现才行。
“一月,明天开始让内务府的各个总管来见本宫,就说本宫要开始安排端午宴会了。”
一月答应一声,转身去内务府传旨去了。
二月走到班乐汐身边,“娘娘,端午的赛龙舟有好几年不曾办过了,今年要办吗?如果要办可要抓了,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班乐汐挥了挥手,“今年不办,后宫还没收拾利索,那些妖精没收拾完就不能办,办了只会给本宫找麻烦,等本宫将后宫全整顿好了再说吧。
办龙舟赛不是那么简单的,人力物力财力都得跟上,现在国库不丰,总不能让皇上从私库拿吧?而且龙舟赛人多,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可能混进来,现在本宫爹病了,边境不稳,皇上和太后的安全很难保障。
再说了,如果南北三国要趁我爹病中进攻大楚,那需要的银子可就太多了,能省就省吧。”
二月点点头,有些失望地看了三月一眼。
三月也是一脸黯然。
她们都想出去看看,不是为了看龙舟赛,而是想出宫走走,哪怕只出去一会儿也行,而办龙舟赛就是她们出去的机会,现在机会没了,她们不能出宫了。
班乐汐眯了眯眼,一眼就看出她们在想什么。
“想出宫?”
二月三月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娘娘误会了。”
班乐汐笑道:“想出宫看看很正常,本宫还想着呢,放心吧,本宫向你们保证,只要本宫有机会出宫,一定带着你们。
上次本宫回班家你们两个不就跟着了吗?怎么这才几天又想出去了?”
二月和三月对视一笑,二月道:“就是因为上次跟娘娘回了班家一趟,所以才更想出宫的。”
三月也道:“就是,我们沿途看到了不少好玩儿的东西,只可惜,时间太短,只扫了一眼便走了,没能玩儿上。”
班乐汐摸着下巴想了想,“行,本宫知道了,下次出去带你们去市集看看,要是能赶上赶集的日子就最好不过了,赶集时才更热闹,好玩儿的东西也多。”
二月三月惊喜地对视一眼,“是,谢娘娘。”
班乐汐挥了挥手,“这都是小事,表现好了就带你们出去,行了,现在下去吧,本宫要去写话本了。”
班乐汐去了书房,一呆就是大半天,等楚峥晚上回来一起吃过晚膳又拉着他在坤宁宫里走了两圈才回寝殿休息。
第二天早起,班乐汐搭着六月的手腕向前面的正殿走去。
“如何了?”
六月知道班乐汐在问那个宫女的事,立即回道:“七月盯着呢,娘娘放心便是。”
“长春宫那个呢?”
“那名宫女的情况奴才也打听清楚了,是长春宫里负责浇花打扫花园的宫人,三年前调到的长春宫,之前在翠微宫服侍过龚允容。”
“龚允容?就是那天晚上最先赶到凉亭的那位?”
静才人色引楚峥那天晚上这个龚允容是最先赶到的,当时楚峥点名时她是第二个被点名的,当然第一个是德妃,谁让她位份最高呢!
六月点点头,“正是她,听说这个宫女打碎了她最心爱的一套茶杯,打了十板子后扔回内务府了,后来长春宫缺人,她就使银子去了德妃的身边,由于她不是龚允容身边得力的宫人,德妃也没太在意,就收下了。”
班乐汐闻言眯了眯眼,“有意思!这个德妃也不像是缺心眼儿的人啊!怎么还收了呢?”
六月眯着眼睛笑道:“德妃是想甩锅呗!”
班乐汐呵呵一笑,“那可就更有意思了!六月,给本宫盯紧了,这场大戏咱们可得配合好了!还有,给本宫盯着常修容,她和龚允容关系最好,走的也近,本宫怕中途会出什么变故。”
六月眼中闪过精光,“是,娘娘放心,奴才这就下去安排。”
六月转身走了,一月接替六月的位置站到了班乐汐的身边。
“娘娘,常修容见到谁都是笑脸相迎的,而且她和每个宫的娘娘们关系都挺不错的,而且人也没什么架子,听咸安宫的宫人们说,常修容为人亲和,对宫人们也不错,很少有打骂的现象。”
班乐汐冷笑,“传出这话的是常修容身边的人吧?底下的宫人呢?每个都这么说吗?要是每个都这么说,那就有意了。”
一月没听懂,也没再多问,因为已经到了前殿了,不好再多说。
班乐汐照例是听宫规考宫规,程序都没乱,但今天她没走,而是将考核的结果听完才走的。
等班乐汐离开后众宫妃也跟着出去了,班乐汐回到后殿冲八月招了招手,“你去慈宁宫跑一趟,告诉太后上午没时间过去了,下午本宫再去给太后请安。”
八月答应一声转身去了,一月几人赶紧将班乐汐身上的凤袍脱了下来,换上了轻便些的常服,又重新梳了妆,这才让二月将内务府的管事都叫进来。
大楚的内务府和现代满清时期的不太一样,大楚的内务府分为内外两府,外府由朝中大臣担任,职权很大,内府的总管就是高梅保,职权很小,只管着宫里大大小小的事儿,比如说是冰、炭、器皿、衣料、茶叶等等,就和一个府里的总管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