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芸一愣,孙兆星已经急着开口:“找到了?在哪里?还真的在角儿峰里?”
我笑呵呵的看着孙兆星,也不说话,他眉头一皱,哼道:“张骁,你怎么找到了?有本事说出来让我听听。”
我笑着说:“哎呀,我还真就是没本事的,就是不说,怎么着?”
“怎么着?那就把你打到说才行了!”那中年汉子骂骂咧咧走了过来,抬手一拳就朝我面庞砸来,我身子微闪,左手攀上他的肩膀,鬼气渗透进去,大汉右手顿时无力垂下,紧接着跌坐在地,抱着胳膊打滚。
我冷笑道:“你倒是有胆,也不打听打听,这孙兆星都是我的手下败将,你算哪根葱?”那中年汉子叫骂不停,我又是踢了他一脚,他倒是闭了嘴,眼睛却似要喷出火来。对付这种硬骨头,唯一的办法就是比他还硬,我正要再动手,孙芸笑着说:“张骁,瞧我的面子,就放了他吧,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我踹了那汉子一脚,直接将他踹到孙兆星身边,笑着说:“这怎么使得?不过这家伙也是你们孙家的人么,嘴巴太臭,实力却不济事。我说孙芸啊,你们一直跟着我到了这里,就是为了龙脉宝藏?”
孙芸看了我一眼,笑着说:“那是自然了,自从燕家辟地大会之后,天下所有地师都知道了龙脉宝藏在内蒙古的消息,估计这些天全国各地飞来和驶入内蒙古的飞机火车,比这里过去好几年都要多呢。不过这些人太笨,还在内蒙古大草原上搜寻,有些人倒是聪明,从辟地大会之后,就一直守在燕家门外,料定你们也会出发去寻找,跟着你们就好了。呵呵,结果你们还真的出发了,于是这些人就跟着你们到了这里,现在的你呀,那才真的叫做牵一发而动全身呢。”
我笑着说:“那这藏在暗处的人,有多少个?”
孙芸想了想,说:“具体人数我不知道,不过也有三四家吧,我孙家就是其中一家哦。张骁,你可是地师中的名人了呢。”孙兆星恼怒道:“大姐!你这是干什么,**也看看场合地方,你把这些告诉他干什么?”
孙芸瞪了孙兆星一眼,说:“你跟他有仇,我跟他可没有。他真诚回答我的问题,我难道还该藏着掖着吗?”孙兆星被这话给噎住,气恼不已,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干生闷气。我看了看孙芸,心里诧异,没想到从上次见面之后,这才多少天,她竟然开窍了,不再以自己的弟弟喂中心,也知道为自己活了。
我笑着点头,孙兆星往前一步,沉声说:“张骁,你怎么可能知道了龙脉宝藏?要是找到了的话,早就走了,还在这里逗留什么。”
我说:“你终于开窍了,学学你姐姐,不说话都知道我刚才是开玩笑的。我是没找到,如果你有线索的话,欢迎给我提供哦亲。”
孙兆星双眉一挑,嘿道:“不如这样,我们合作怎么样,如果找到龙脉宝藏,我们一定不会亏待你,如何?”
我嘿了一声,冷笑道:“孙大少好阔气啊,怎么个不亏待,说说看能不能把我这穷小子给吓死。”
孙兆星冷哼道:“你不过也是给燕家打工,不是么,燕家能给你什么条件?是给你宝藏的千分之一,百分之一,还是十分之一?哼,最多也就这些了吧,你要是愿意跟我孙家合作,只要找到龙脉宝藏,我们将宝藏全部给你,分文不取!”
我微微一愣,看了一眼孙芸,孙芸点点头,说:“这倒是真话哦,张骁,我可以做担保。”我眼珠子一转,笑道:“这倒是个好买卖,不过我还真就不相信天下有白吃的午餐,既然你们分文不取,还要去找龙脉宝藏干什么?”
“只为了一个宝贝,”孙兆星嘿然道:“据说在龙脉宝藏中还有地师异宝,山河锭,这宝贝厉害得很,但只有在地师手上才能发挥作用,我们孙家只需要这个,其他的金山银山,任你索取,全部搬走都好,如何?”
“这可不行啊孙少爷!”躺在上的中年汉子忍着痛喊:“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只要我能帮着忙找到宝藏,也要跟我分一杯羹的,你现在这是在出尔反尔啊。”
孙兆星哼了一声,面色阴沉,没有说话。我转念一想,顿时明白过来。纵使有金山银山,对于本身就是大户的孙家来说也不算诱人,而山河锭是救治燕家老爷子的东西,更是和寻龙尺媲美的宝贝,孙家要是能够拿到山河锭,自然会拥有与燕家抗衡的实力,到时候地师第一家到底是谁,就真的说不定了。
我笑了笑,说:“我不过是个鬼师,这寻找宝藏还是要看你们地师才对,我怎么敢越俎代庖?孙大少真是高看我了,各为其主,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也不怕你耍手段,龙脉宝藏,就看谁能拿到吧。”
我说完转身就走,那中年汉子急道:“你他妈……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先,先救了我再走啊。”
我并未使出过多鬼气,再过一段时间那汉子自然没事。回到陆猴儿家里就直接休息了,第二天上午醒来,吃过早饭,外面传来锣鼓声音,陆猴儿说:“要去供黑羽鸡了,不知道谁宰了田野列的黑羽鸡,搞的现在还要重新再供。”
我与燕少云对视一眼,笑了笑,燕少云问道:“为田野供黑羽鸡,这是什么习俗?”陆猴儿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习俗却是不能改的。每个月的这两天,就要在田野里放一只黑羽鸡,用棺材盖上,献给角儿峰的神明,一般到了第二天,那黑羽鸡就会消失了,人们都说是被神明收下了,那么来年角儿峰的收成就会好得很。”
“我当是什么,不就是农村里一直都有流行的祭农么?”我笑着说:“我以前在老家农村就见过,到了寒冬腊月的时候,老人们绑一只鸡和鹅,送到田野里埋起来,就是为了祭拜土地神,让土地神吃好一些,保证来年丰收。”
陆猴儿笑道:“对,对,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我们祭拜的是角儿峰的神明,就在田野里,而且我们不是埋起来,而是放在棺材里。”
我皱眉道:“田野里有什么神明么?我怎么没见到?”
陆猴儿一愣,疑惑道:“你进过我们的田野么?”
我去,差点暴露了自己就是宰了黑羽鸡的人。我赶紧开口:“当然没有,不过大致看过,好像没什么神明雕像或者其他。”
陆猴儿哦了一声,说:“在外面看,当然看不清楚了,在田野头土堆旁,有个矮小的神龛,里面拜祭的就是角儿峰的神明,只要拜祭他,就会保证五谷丰登。”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说:“这可不是迷信哦,这是真的,来年的收成,却是好了很多。所以我们一直在坚持,唉,真是可恶,这黑羽鸡养起来不容易,是谁宰了它?真是混蛋!”
“对,真是混蛋,还是彻头彻尾的大混蛋!”燕若溪嘻嘻一笑,跟着陆猴儿骂起来,然后看了我一眼,忍俊不禁。这件事我已经跟她说了,她这显然是在排挤我。不过陆猴儿说的这事儿却是奇怪,祭农不过是一种迷信的办法罢了,怎么保证明年一定是好收成?
陆猴儿说:“我也要去,你们小心些,别被外人发现了。”
等到陆猴儿离开,我们几个翻上房顶,放眼望去,田野上熙熙攘攘全是县民,几个人抬着黑皮棺材到了田野中间,然后放了下来,王朝博作为县长站在最前面,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些什么,然后人们拜了一拜,开始后退。
我们生怕被县民发现,只能退回房间里来。过了一阵,陆猴儿跑回屋子,面色潮红,怒气难平的,一摔门,怒道:“那王朝博真不是东西,明显就是在报复李海哥,他把李海哥的尸体放在棺材里,然后将黑羽鸡也放在里面,这不是侮辱人么!”
我眉头一皱,说:“李海已死,没想到尸体还不得安宁。你们这地方,没了法制轨度,简直就是乱来。”陆猴儿怒不可遏,不断地拍桌子,一会儿咒骂七叔公,一会儿咒骂王朝博,最后停了下来,叹了口气:“李海哥,你平时和亲生哥哥一样照顾我,是我没用,连给你好好埋个地方,都做不到啊。”说着又是长吁短叹。
我心中一动,按着他肩膀笑道:“就这么点事儿,也要难过么?你有这心,只要将李海尸体偷回来不就行了。”
陆猴儿一愣,皱眉说:“那怎么行?那可是祭祀用的棺材,我,我不能碰的,否则来年我家的地就不会被保佑了。”
“这倒不怕,你有地,我可没地。”我笑着说:“我也是李海的朋友,又不是这里的县民,今天晚上我就去将李海尸体偷回来,你准备地方,给他好好安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