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傻!”
“。。。。。。”
“无尘神君,你。。。。。。”
“啊,死人了,死人了。”
也不知道是谁大叫一声,我止了话,朝声音那边望去。
河上游的花船竟停在了岸边。
那花船是随河灯一起慢慢飘的,花船上都是每年选出来的花魁头牌,只是,这花魁头牌与寻常的青楼女子不同。这选出来登花船的花魁都是色艺双绝,并不接客的姑娘。
当花船缓缓往下飘时,那花魁便随船弹唱,一般等花船到了下游,花魁会站在花船翩翩起舞。
鹊桥便是在下游,如今花船停靠在岸边,并没有见花魁翩翩起舞,难不成出事的就是花船上的花魁?
我和无尘神君走过去,穿过人群,果然,是花船出事了。
死了个人,而且死得很惨,死状恐怖。
死的是一个姑娘,衣服被人扒了下来,四肢被人用麻绳捆了起来,往身后折断,扭成了一个麻花状。
姑娘死不瞑目,瞪大的双眼,嘴角被人用刀划开,一直到耳根,脸上是被划了一个血淋淋的贱字。整个字将整张脸都覆盖,看起来惨不忍睹。
“到底是谁这么恶毒?这得多恨啊,才会这样糟蹋人。”
“啊,这,这不是醉月楼的青青姑娘吗?”
“呀,还真是,被人划花了脸,我都没瞧出来。”
七夕节死了人,还是在花船上,很快安城的父母官就来了,封了现场,将死了的姑娘给带走了。
死了人,七夕节原本热闹的灯会儿也就散场了。
“无尘神君,你说这是有多大的仇怨啊,竟然把人杀了还得放在花船上让所有人都瞧见。”
回去的路上,我边走边感叹道。
说真的,自从来到这凡间之后,我越发的发现这凡间的凡人很是琢磨不透,相比天宫只知道修行,心无杂念的神仙,简直复杂得太多了。
“俗世凡心罢了。”
无尘神君倒是没有多大反应,从死人开始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仿佛一切都看得很淡,又或者说是明明白白,并不怎么在意。
难道神仙对于凡间这种事都屡见不鲜?习以为常?
“那无尘神君在成仙之前身在凡世之时,可有遇到让你动容之事?”
我很好奇,无尘神君如今一副看淡世事的模样,那他未成仙之前可有纠结放不下之事?
“怎的突然问这个?”无尘神君停下了脚步,低头看我。
我笑了笑,莫名有些心虚,“呵呵,就,挺好奇的。”
“有吧。”
无尘神君沉吟片刻,然后答道。
“是谁?”我脱口问道。
“想知道?”
无尘神君看着我,眼神有些沉,里面夹杂着一些我看不懂的情绪。
“想。”我点点头。
无尘神君的八卦,我自然是想知道的。
“一块石头。”
“啊?”我以为我听错了,惊讶的问道:“无尘神君说的什么?”
“一块石头,与你一般,傻!”无尘神君伸手点了点我的额头。
我良久没有反应过来,等到无尘神君走远了,一阵夜风吹过,带着一丝的凉意,让我有些许的回神。
无尘神君说的是一块石头?所以,让他动容的是一块石头?跟我一样的石头?
所以,无尘神君对我与别的仙家相比要亲近许多不会是因为那块石头,而我的真身也是一块石头,这叫什么?爱屋及乌?
我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高兴么?谈不上,不高兴么?好像也没有,总之怪怪的说不上来的奇怪。
——
七夕节死了个花魁,原本我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没过两日,安城又出事了。
同样是醉月楼,又死了一个姑娘。
据说先前的青青原本是醉月楼的头牌,青青死后,醉月楼害怕自家的生意被同行超过,然后在短短两日又从姑娘之中选了一个头牌。
据说接替青青位置的是一个叫花乐的姑娘,只是这花乐姑娘刚当上头牌,当晚献艺表演之后,就死在了床上,当时,她的房间里还有一个花高价投得她一夜留宿的恩客,据说那恩客醒来发现自己与死人睡在同一张床上,吓得个半死,几乎是屁滚尿流,连衣服都不曾穿上就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而那位死了的花乐姑娘与当初死在花船上的青青一般,四肢被捆了起来,扭成了麻花,嘴角被划到了耳根,脸上写了一个“贱”字,血渍呼呼的,很是吓人。
如今算来,已经死了两个人了,而且两个人还是同样的死法,这在安城之中引得百姓纷纷猜测。
当然,最害怕还是醉月楼的姑娘,毕竟两个死去的姑娘都是醉月楼的,以至于官府直接将醉月楼给查封了,慢慢调查。
只是,醉月楼封了,可死人的事却没有完。
接着,又有几家青楼的头牌相继发现死了,死状与先前的青青一般无二,死的都是青楼头牌,这让身在青楼的姑娘们都人人自危。
主要是,官府查了许久都没有查出到底是何人所为。
十日后,官府贴出告示,凡查到凶手的赏银一百两。
我正愁那日赚的银子已经花得差不多了,如今算是囊中羞涩,现在蹦出来这么一个机会,我自然是不想放过的,毕竟一百两银子呢,能够我挥霍好些日子了。
我想,能查出凶手,算得上是做一件好事,积德了,关键是又有银子拿,何乐而不为?
我越想越觉得可行,好歹我一个神仙,想要查这凡间的一个凶手案,还是挺简单的。
七夕节后,无尘神君就走了,去哪儿了我也不知道,只是听他说似乎有了生死簿的消息,总之,他急匆匆的走了,院子里又只剩下我和月老青童三人。
这事我自己觉得挺简单的,所以,我也没有跟月老和青童说,直接就趁着月黑风高的夜晚偷偷溜进了官府停放尸体的义庄。
黑灯瞎火的,天上只有一轮雾朦朦的弯月。
义庄门前挂着两盏白灯笼,门脚点着两只白蜡烛,蜡烛的火光随风晃动,似乎要被吹灭,可却又偏生顽强的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