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此时的心情变得极为阴郁,看着蹲在地上捡着碎镜片的婢女,眼中闪过一抹狠毒。
她忽然站起来,随后抬起脚,狠狠地踩在了婢女的手背上,婢女的手掌心被手中的碎片挤压得血霎时就冒了出来。
疼得地上的婢女下意识就流出了眼泪,可她仍然不敢动,她若是动一下,皇后只会用更残忍的方法折磨她。
……
还有一个心情不好的是一个时辰之前回宫的裴伍,裴伍找了个回家看望弟弟旧疾的借口,寻着那天看到他们的巷子口线索成功找到了荒寻和吉年他们的住处。
他们只住在了一个比较破旧的地方,不过这只是他们暂时的住处,因为他们是这两天才来到的京城。
他们原是住在遥远的边塞处,荒寻以赚体力活养家,吉年则以秀艺挣些银钱,吉年出色的绣艺渐渐在边塞处传开。
他们为了更好的隐瞒身份,就成亲了,纤喏和纤华则表面是吉年的弟弟妹妹。
他们没有去塔尔族秘林是因为,卫君临因为储纤仪临死前的威胁,面具公子又一直没有找到,但他却又一直没放弃追寻吉年他们。
在追寻的过程中,荒寻为了保护他们曾跌落山脚处的斜坡下,身上装着的塔尔族地形图掉落到了幽暗的悬崖底。
后来再去找时,却怎么也找不见了,他们只能逃往遥远的边塞,不过那里的边塞之处曾是储纤仪小时候生活过一段时间的地方。
纤华和纤喏渐渐长大,读书的愿望越来越强烈,尤其是纤华,看到那些忠国良臣之书就走不动路,但是边塞处的教育并不好,吉年和荒寻更多的是买来大量的书籍,以有限的知识教他们。
并且吉年平时也喜欢看一些武侠小说。
边塞一户人家看着他们生活有些艰难,吉年的绣艺又极为甚好,所以介绍他们给京城的一户大户人家绣身衣服,给的钱足够他们生活一年了。
吉年思虑再三,为了两个孩子能够再读到更多的书,决定前往京城,荒寻担心她的危险,死活要跟着她,纤喏和纤华也想要跟着来京城。
因为他们想看一眼如今的储府,看看爹娘。
但他们不敢住在客栈,只能和难民住在破旧的茅草屋。
裴伍将储纤仪和卫瑾阎在宫中相见,并且他们都失忆的事情告诉了吉年他们,并告诉他们塔尔族秘林的地形图被卫君临的人给找到了。
并且现在为了一己私利利用这地形图,为非作歹,为祸天下,裴伍是极其痛恨这样的卫君临的,可是他自小就与卫君临一起长大,对他的忠心是刻在了骨子里。
这些年忠心和良心一直在他的心中折磨着他,他每天入睡都会梦到那些被饿死的难民们。
吉年听到他们都活着的消息,别提多开心了,虽然他们都失忆了,但总归是平安的活着,活着就有希望,有重逢的那一天。
然而裴伍在听到他们成亲的那一刹那,心脏就犹如被无数荆棘刺穿了一样,很痛。
但他并不知道的是,吉年和荒寻只是假成亲,但未来还是真是假那就说不定了。
裴伍再往宣议殿走,她想尽自己的能力劝一劝卫君临,让他不要再执迷不悟下去了。
但这势必是一个很艰难的事情,因为四年前那几万队伍和卫君临他自己都是亲眼所见卫瑾阎能迅速将伤口愈合。
还有那次捉猲胬时,塔尔族人能够迅速愈合伤口,长出四肢的事情,虽然当时骆行出于卫瑾阎想要保护塔尔族人对当时的所有军队都下了封口令,但骆行被撤职后,这件事情就传了出来。
所以卫君临对于斯卡巫师说的建完九百九十九层长生楼,见到仙长就能获得长生之事深信不疑。
裴伍没有见到卫君临,韦公公告知他皇上去了安宁宫,并且一脸姨母笑的八卦样,偷偷对裴伍说,皇上应该要与柔妃同房之事。
裴伍听完,心中一震。
他赶紧前往安宁宫,可是到了安宁宫后,他的脚步却停了下来,安宁宫周围有重兵把守,这些守卫的人是不会允许此时他进去的。
他又能做什么呢?他又能阻止什么呢?他依旧是一个冷眼旁观的旁观者,依旧是一个内心充满罪恶感,却毫无能力的恶人。
他现在只能希望储纤仪对卫君临的厌恶所表现出来的恐惧情绪激动,能让卫君临顾及一些储纤仪的性命,而放过储纤仪。
但他得尽快将这件事告诉卫瑾阎,卫瑾阎拥有那样的神奇秘术,定是在奄奄一息时,被塔尔族人救了回去,然后现在在塔尔族秘林。
可是塔尔族秘林的地形图在斯卡巫师那,他要怎么能够找到呢?
……
安宁宫。
晚上,储纤仪用了掌心的法阵,并没有再喝那碗斯卡巫师端来的所谓的药,只是她总觉得斯卡巫师最后看她的眼神像是有些怀疑她。
储纤仪躺在床上一直想着白天与那男子的事情,脸上的娇羞一直未褪去,她总觉得那样的场景很是熟悉,可又觉得那时的自己好像与现在的自己在性格上有些许的不同。
她越想白天的事情,脸就越红,可是在听到门“嘎吱”一声被推开后,储纤仪的脸色顿时惨白了起来。
她在看到那人的脸后,惊得瞬间撑着床,努力坐了起来,裹着被子蜷缩在床角,如秋水般的眸子里充满着无尽的恐惧,攥紧被子的手,在努力压制着内心深处极致的愤恨。
卫君临看到她这个样子,内心不仅有股怒火,他大步上前,可又在看到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时,忽然生出些心软来,他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柔和些,坐在了他的床边。
“柔儿,朕来看你了,别这么抗拒朕好不好?朕可是你的夫君!”
储纤仪又往躲无可躲的床角里躲了躲,眼睛瞪得大大的,更加恐惧和无措了。
卫君临又凑近了些,有些迫切地说道:“柔儿,你知道我有想拥有你整个人吗?!我还想和你生属于我们的孩子,柔儿,别抗拒我好不好……”
储纤仪忽然像发疯似的,大声嘶吼道:“滚开!你给我滚开!恶心!!”
卫君临心底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他握紧拳头,怒看着眼前的储纤仪,一把扯下她紧抓着的被子。
储纤仪由于情绪过激又大喘着气,模样很是难受。
卫君临被她刚刚的话激怒,完全丧失了理智,仿佛现在楚楚可怜的储纤仪,能让他更加激起心中的欲望。
他一把拽过储纤仪的手臂,储纤仪的手臂一阵吃痛,呼吸更加困难了,全身就像棉花一样,毫无挣脱的力气。
卫君临禁锢着储纤仪。
“次啦!!”
是布料被撕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