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在卫瑾阎转过身的这一刻,不可置信中夹杂着万分欣喜,“真的是你?!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死的!”
此人激动得赶紧上前走了几步,离得卫瑾阎更近了些,卫瑾阎将视线移向了他的一条腿。
走路时有些跛脚,似乎是旧疾。
卫瑾阎又回过视线,抬头看向他欣喜的神情,开口问道:“你是谁?我们以前认识?”
此人的笑容顿时有些僵硬,他皱着眉,将他认真且平静的眸子看了又看,才真的确定他不是开玩笑的。
他有些难以相信地缓缓道:“你怎会不记得我了?我是骆行啊!”
“骆行?”
卫瑾阎皱了皱眉,似乎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骆行看他的样子,忽然想明白了,瞪大了眼睛,惊道:“你失忆了?!”
“嗯,以前的事都记不得了。”卫瑾阎答道。
他很想找回以前的记忆,可是就连塔戈木也没办法让自己恢复记忆,塔戈木也觉得很奇怪,尝试了很多方法,卫瑾阎居然都恢复不了记忆。
他也看了许多民间大夫,仍然无用。
塔戈木后来说或许只有塔特邬族长能有这个本领了。
“你们居然都失忆了?!”骆行心中仍然觉得很不可思议。
“你们?”卫瑾阎顿了顿,好奇地问道,“还有谁?”
“你的王妃!她叫储纤仪,不过……”
骆行忽然顿住了。
“不过什么?”卫瑾阎急切地问道。
他的心脏现在莫名跳得很快。
骆行有些迟疑地缓缓开口道:“不过她现在成了卫君临的妃子,改名沈柔。”
沈柔?
卫瑾阎的脑袋里立即浮现出了刚才那双如秋波的眸子,和仿若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娇柳美人。
卫瑾阎脱口而出道:“你说的,可是柔妃?”
骆行惊讶道:“你怎知道?卫君临一向都不准她出安宁宫的!”
听到骆行相当于肯定的回答,卫瑾阎努力按耐着激动到沸腾的心,心中悸动又狂喜。
骆行又与卫瑾阎说了,卫君临在最后意外发现储纤仪还有一口气的时候,就将她医治了过来,但又给她下了让她失忆和让她力如绵柳的药物,导致她的身体极其虚弱。
还试图一直将她囚禁在安宁宫内,不让宫中其他熟悉认识储纤仪的人看到。
卫瑾阎听完这一切,攥紧了手,骨节握得咯咯响,心中是冲天的恨意。
他要踏平这皇宫,让这狗皇帝死无葬身之地!
还有族人失踪也肯定是这狗皇帝干的!
卫瑾阎又问及了骆行腿上的伤。
原来他腿上的伤是因为想要救出储纤仪而被卫君临发现,打断了腿,让他成了一个建筑长生楼的工匠,经常受着那些严厉禁军的鞭打,身上还留下了许多疤。
……
卫瑾阎匆匆回了塔尔族密林,因为他忽然想起,他那天在塔机阁所捡到的那本好像是塔特邬族长的日记本,塔戈木既然说塔特邬族长或许能有恢复他记忆的办法。
那么,那个日记本上或许能有办法呢?
等他恢复了记忆,就立即将他的夫人接回来,但若是明日还是恢复不了记忆,他也要明天立即将夫人接回来!
不过卫瑾阎刚回密林,还是先问了塔戈木铜镜的事情,并告诉他,族人遇险与宫中长生楼有关,然而塔戈木却不知这铜镜的来历。
看来,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了。
卫瑾阎来到了塔机阁内,翻开了塔特邬族长的日记本。
然而,当他看清上面的内容时,顿时震惊了,日记本上的内容好像是颠覆了他的整个世界观。
原来,塔尔族人并非是这个世界上的人,而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玄灵大陆。
那里的人几乎都修灵术,灵术境界越高就代表寿命越长,身份越尊贵。
于是天下许多人都在争先恐后的抢那个最至高无上的位子。
天灵君。
有争抢自然就有战争,有战争必然会有流血牺牲,玄灵大陆的战乱越来越频繁,死的人越来越多。
塔尔族人的祖先便是被最信赖,最亲近的身边人算计,莫名因为不明气场的原因和一些亲兵来到了这片大陆。
再往后翻,卫瑾阎居然翻到了,有关于铜镜的事情。
此铜镜名叫护心镜,听起来好像是一种保护什么的镜子。
护心镜原本是一位正义之士发明出来的,给那些天资极差又自愿放弃修灵术,只求安稳度日的人。
他们都聚集在同一个地方,护心镜悬挂在结界之上,但凡擅闯者修习灵术,护心镜就会自动吞噬此人的灵术,若是人在护心境吞噬范围内超过一个时辰,灵术便会被护心镜吞噬得一干二净。
形同枯木,死以。
塔尔族人祖先的身边人不知习得了什么邪术,掌控了护心镜,并利用护心镜试图将他们打败,护心镜就随他们一同来到了这个世界,可是他们当时的人只能感受到护心镜在这个世界,却不知道它究竟在何处。
卫瑾阎还发现了关于塔特邬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塔特邬拥有不老的容颜,俊美的外表,非凡的气质,他偶然一次外出,遇见了一个叫玉欢的女子。
此女子温柔善良,美好纯洁,他第一次喜欢上了一个人。
后来,他们相爱了。
再后来,塔特邬有急事回塔尔族秘林时,玉欢意外得了一种力如绵柳的病,不出三日便会全身衰竭而死。
而这个病的来源是来自一种鲜红色的稀有花朵,叫魁引花,此花只有花瓣,无叶无根,连着土壤。
每年的月圆之夜都会散发出一种很让人心神迷醉的香味,玄灵大陆的人闻到此味会使灵术骤减,可这个世界的普通人闻到此味,只有死路一条。
它独特,又霸道。
有此花之处,周围一里土地贫瘠,连一株草都不会有。
此花原是玄灵大陆的毒花,在他们意外来到这个世界时,塔尔族人祖先的身边人想用魁引花算计他们,于是,魁引花也意外来到在了这个世界。
可是这种花无解,只有一命换一命,且只能将塔尔族人身上的全部血换到玉欢的身上,玉欢才会活。
于是,塔特邬用自己的命换了玉欢的命。
所以之前那个商朝国所谓盛行的蒲柳病,不过是假的,真正的蒲柳病根本不会超过三日可活。
或许当时那个神秘巫师便是幕后主使,他给那些人下了和储纤仪一样的药物。
原本塔特邬是想让玉欢和他一起重生的,但他自己重生有十足把握,可若是替其他人重生,是逆天改命里最恶大之法,若是不成功,他和玉欢都会瞬间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他不敢拿玉欢去赌。
只得一命换一命,自此,塔特邬死,玉欢生。
玉欢?!重生?!
好熟悉的名字!好熟悉的字!
卫瑾阎忽然觉得脑袋有些钻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