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又对塔戈木嘱咐道:“司长速去叫几位长老来,随我先去秘林边界布下玄机阵法!”
玄机阵?!
塔戈木震惊,塔特邬族王那样的神者也是用了十年才练成了这个阵法,他们的新族王居然在短短三四年就练成了?
假以时日,若是族王活到像塔特邬族王那样的年岁,肯定能将书上所有术法全都掌握在身。
那他可是就有了毁天灭地的能力!
不过,他并非塔尔族人,寿命是否会与普通人一样?还是能和塔尔族人一样长寿呢?
塔戈木暂时也不知。
玄机阵法是书中所有阵法中最强大的,在秘林周围,包裹着三层强大的气体,能迷惑对方的眼睛,使秘林在对方眼中消失无踪,周围也会布有三十六处机关阵,使周围环境变幻无常。
对方迷失在其中,最终被阵法碎尸万段。
不过玄机阵是个极其耗费精力的阵法,卫瑾阎和一众长老们耗费了三个时辰,才将此阵法布成。
长老们劝他休息一两日再去寻找失踪的塔尔族人,他却一脸平静地摇了摇头。
他心中始终有一个强大的意念在告诉他,所有胆敢伤害他的人,他都要立即将对方挫骨扬灰,无论对方目的为何,实力有多大。
……
卫瑾阎穿梭在漆黑的夜空中,如忽闪忽现的鬼魅,速度极快。
片刻中后,天空开始蒙蒙亮。
忽然,他在一座山路旁,似是闻到了似有似无的塔尔族人气息,他停下了脚步,还没查看什么,就听到了后面有大量的脚步声。
没等他们来得及开口,卫瑾阎就缓慢地转过了身去。
后面的人一愣,随即又恢复了凶神恶煞的模样。
他们衣服不一,手中的凶器也各不一样,领头人拿着一把剑,倒是称得上好剑,想必是夺来的。
中间则有人拿着断了头的剑,那些最后面的人则只能拿着个木棍。
不过他们凶神恶煞的样子,有些笨拙,不是太炉火纯青。
他们大声叫嚷道:“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栽,若想过此路,留下……”
结果,他们话还没说完。
眨眼之间,卫瑾阎手中的剑就将他们几十人全部抹了脖子,他们连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就全都倒在了地上。
卫瑾阎平静且利索地用剑扯下他们身上其中一人的布衣,擦干净了剑,然后,将剑装入了剑套中。
看都未曾再看他们一眼,从他们的身体上踏了过去,仿佛刚才杀死的只是蚂蚁一般。
卫瑾阎觉得越往前走,族人的气息就越加清晰……
……
清晨。
皇宫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今的圣上在后宫的安宁宫中藏了一位金娇,被封为柔妃。
圣上对她宠爱有加,赏赐之物数不胜数。
但传闻她身体柔弱,全身力如绵柳,不易外出,圣上还派了众多禁军日夜轮换看守在安宁宫旁。
至今无人知晓她究竟是何天上仙的长相,身体虚弱,也能令当今圣上对她独宠不变?
即使是长春宫的皇后安芷,圣上对她的宠爱,也不及柔妃的五分之一。
安宁宫中。
一女子坐在梳妆台前,她身姿妙曼,一身淡蓝色轻纱包裹在纤细的身姿上,一头乌黑的秀发披至腰间。
脸如鹅蛋,肤如白玉,睫如长扇,唇型丰满。
像是天上绝美的仙子。
不过,唇上虽然上了唇脂,仍然能看出来面上有些惨白和虚弱之相,一副我见犹怜的娇娇小女儿模样,很是惹人疼惜。
她白皙的身上,还遍布着许多虽然消淡了的疤痕,但每每洗浴时,她还是觉得这些疤痕难看极了。
她紧皱着眉头,布满愁丝,心情终日不好。
她,便是归来的储纤仪。
身后的贴身婢女叫珊儿,她正轻柔地为柔妃梳着秀发。
忽然。
“叩叩……”
有人敲了门。
珊儿手中的动作顿了顿,看向门口开口道:“进来!”
一个婢女推门走了进来,她似是有些什么为难之事,她是刚进宫不久的宫女,因一件小事对嬷嬷有恩,嬷嬷遂将她安排在了安宁宫中。
婢女低着头,缓缓开口道:“宫中的优昭仪非要来给柔妃请安!”
珊儿疑惑地问道:“优昭仪?哪位优昭仪?”
婢女答道:“奴婢之前无意听闻,她名叫储优,原是皇后父家一个普通的歌妓,前不久刚被守相大人献给了皇上,封为了优昭仪。”
曾经的刺史大人已经变成了如今的守相,或许是因为四年时间,安芷并未为皇上诞下一子,反倒总有皇后不受宠的传闻。
而储优身为储家旁系之女,长相与储纤仪有两三分相像之处,守相深知曾经的卫君临心仪储纤仪,所以就把储优送进了宫。
储优?
储纤仪皱了皱眉,总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珊儿像是看出了她的异样,赶紧对婢女吩咐道:“柔妃不见任何其他妃子,包括皇后在内,这点规矩都不懂吗?让她回去,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柔妃!”
婢女咬了咬唇,开口道:“奴婢以柔妃身体不适,不宜见外人为由请优嫔回去,可是优嫔却站在门口不走,非要见到柔妃才肯罢休!”
珊儿的脸上似是有些怒火,她厉声道:“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昭仪,竟这般没脸没皮?你去让门口的禁军将她赶回去!”
婢女有些为难,似是有些怕他身后的势力守相大人,她弱弱开口道:“可是皇上那边……”
珊儿冷眼看着她说道:“你觉得在皇上眼中,是柔妃的身体重要?还是她昭仪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请安重要?”
婢女一下就明白了,立即点头应道:“是,奴婢这就去做!”
婢女关上门后。
珊儿忽然看见镜中的柔妃不满地撇了撇嘴角。
珊儿轻声询问道:“柔妃,怎么了?是不是身体有些不适?”
储纤仪缓缓转过头去,微微抬了抬脑袋,继续撇着嘴,不满地说道:“珊儿,你这是在说那优昭仪是黄鼠狼,本宫是……”
储纤仪如白月的眸子似是含着些泪花,觉得委屈极了。
这模样更惹人怜爱。
珊儿还未等储纤仪把话说完,立即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赶紧跪了下来,狠狠用巴掌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是奴婢嘴贱!奴婢知错了!还请柔妃责罚!”珊儿全然没有那副刚才对婢女的厉声呵斥。
不知过去事,没了绝世武功,身体虚弱的储纤仪,性格也大变。
至于为什么是现在这般性格,这和她的很久以前有关,这个答案会在四脚兽白娇再次出现的那一刻明了。
储纤仪垂下了眼睑,眸中的泪被长睫轻压,滑到了白玉般的脸上。
这模样任谁看了,都心疼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