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过招,必会掀起腥风血雨。
储纤仪与黑袍男子打得激烈,可重伤未好的她,面对这样一个神秘莫测的高手。
她只能尽力不让自己受伤。
不得不说,黑袍男子是她见过武功,最是高强的人。
但储纤仪若是拼尽全力,其武功也是让人生畏。
“刺!”
受着伤的储纤仪,仍然将黑袍男子的胸口划了一刀。
然而,黑袍男子受伤后,似乎产生了更大的怒意,攻势比之前更加猛烈了起来。
黑夜下的眼睛对储纤仪充满着无尽的恨意,仿佛势要将她千刀万剐。
储纤仪动作太大,伤口又撕裂了开来,如被猛兽撕咬般的疼痛,让她的牙齿不由得都在打颤。
“嘶~!”
储纤仪的手臂被黑袍男子划了一下。
此时的她唇色惨白,腰都有些直不起来。
黑袍男子忽然嗤之以鼻地笑了声,嘲讽道:“储纤仪!你果然还是为了一个男子,将自己至于如此境地,你身负重伤,就要埋尸荒野,看来是之前的教训,还是没能让你幡然醒悟啊?”
还是?
这是什么意思?
还是之前指的是卫君临这个男子?
储纤仪拼命撑着虚弱的身子,缓缓开口道:“我来找他,是因为他值得,他对我的付出,远远超过了我对他的付出,他可以当我比他的命还重要,我也可以为他拼命一回!”
上一世的她若不是卫瑾阎次次护着,恐怕她第一次带着大军出征沙北时,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后来他还为了她差点丢掉了性命。
这一世,卫瑾阎也是拼命护着她。
世间能把另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当做比自己性命还重要的,这样的感情,少之又少。
黑袍男子紧了紧手中的剑,有些愤意,有些不悦,“还真是夫妻情深!那我这就送你阴曹地府见他罢!”
储纤仪腹部的伤口很深,手臂又中了三剑,她提着剑的手有些晃晃悠悠,巨大的疼痛让她紧皱着眉头。
黑袍男子对准她的剑,在这漆黑的夜晚格外明亮,是压迫,是窒息的感觉。
不能!她绝不能死!
储纤仪努力拿稳剑,眼神变得狠戾,身负重伤,下手也绝不能迟疑!
又是过了几招,储纤仪的伤势越来越重,黑袍男子出招的速度却越来越快。
储纤仪被逼得不断往后退,距离她身后一步之遥处,便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储纤仪的剑划过黑袍男子的脖子,留下了一道很浅的伤口,又刺中了他的手掌心。
黑袍男子一阵吃痛。
“刺!”
黑袍男子却忽然刺中了储纤仪的胸口,她忍着疼痛,在最后有意识的瞬间狠狠拍了一掌黑袍男子的胸口。
受伤如此严重,储纤仪的力道依然很是重大,黑袍男子连连后退。
储纤仪倒向了悬崖深处,在不断往下坠。
这种不断下坠的感觉,好像让她又回到了被万箭穿心,濒临死亡时。
是不甘心,是恐惧。
也是她想要变得更强大,她想变得无坚不摧。
自己绝不能就这样死去!
不能!
她要活着!
卫君临还没死,她要报仇!
忽然。
像是有人听到了她的誓言。
她的后背出现一双手,她入了一个人的怀。
那人穿着一身黑衣,带着熟悉的银色面具,手拿折扇,折扇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
面具公子。
两人落在了悬崖半山腰的山洞里。
储纤仪能在他的面具下,看见他的眼睛很是焦急。
她缓缓抬起手,试图想拿掉他的面具。
他伸出手来,主动拿掉了面具,面具之下,果然是那张她心心念念的俊美脸庞。
“夫人,是我!你怎么样了?!你是不是很疼?!”
卫瑾阎仿佛就要哭出来似的。
储纤仪看见这张脸,不由得扯出了一个笑容,气若游丝地回道:“看见你,好像不怎么疼了……”
话落,她晕了过去。
“夫人!!”
……
再醒来时,她有些衣衫不整,可是伤口却已经结痂了。
“夫人,你醒了?!”卫瑾阎的脸上布满开心。
储纤仪看着身上的伤口,有些疑惑,“我的伤,怎么都好了?我这究竟是昏迷了多久?”
卫瑾阎先是拽过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然后缓缓答道:“嗯……是挺久的,都五个时辰了!”
“五个时辰?!那我身上的伤口怎么好的这么快?”储纤仪大惊道。
卫瑾阎忽然拿出了身上的那本塔尔族书,笑着回道:“夫人,我听你的话,试着学了上面的功法,上面的功法十分奇特,已经不在常人所能理解的范围内了,但我借助斐凉玉竟真的学成了一种功法,不过时间紧迫,我就只学了这一种最为有用的功法!”
“但我之前一直失败,就以为这上面果然是胡说八道!可当我身负重伤时,我竟然奇迹般地学成了这个功法!”
“能让身受重伤的人,在这么短的时间令伤口结痂,还真是有些让人难以置信!”储纤仪感叹道。
世间怎么会存在这样的书呢?
这本书又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创造的?
那人所学的功法,又是怎么学来的?
这些疑问,忽然让储纤仪对此书愈发好奇。
卫瑾阎补充道:“此种功法是练就强大的气法,让气强行将伤口闭合在一起,以至于恢复!”
储纤仪顿了顿,不解问道:“可是为什么士兵快马加鞭赶回去告诉卫君临的消息是你跌落悬崖,尸体大半已被野兽啃食,并且那碎尸与你的穿着一模一样呢?”
卫瑾阎耐心地解释道:“我确实身受重伤,跌落悬崖,也确实被猛兽撕咬,但只是部分衣服被咬掉了,尸体并不是我的,而是随我一起跌落悬崖的,卫君临派来刺杀我的人!那只猛兽可能是有些懒,连那个人的衣服都一起啃了,可唯独却剩下了在跌落悬崖时就掉了鞋子的一双脚!”
卫瑾阎眨了眨眼,忽然问道,“夫人,你可知道那猛兽为何不啃他的脚?”
“为什么?又为什么你会问这种奇怪的问题?”储纤仪很是不解。
卫瑾阎皱着眉头回道:“因为那人脚臭!忒臭!连那只猛兽都嫌弃!下不去口!”
呃……
储纤仪扯了扯嘴角,又问道:“你怎么知道?”
卫瑾阎一脸平静地答道:“我本想把那双脚主动扔给那只猛兽,想着它吃得更饱些,身负重伤我就能逃得更容易些!结果我将那只脚一拿起来,没被卫君临的人杀死,却差点被熏死!”
听他这么描述,储纤仪好像能想象出来那双脚得有多臭了。
卫瑾阎忽然将脸凑近了些储纤仪,如狼似地看着她,轻轻晃了晃她的手,软声道:“夫人,你的夫君想你了~。”
储纤仪伸出手指,抵在卫瑾阎的额头上,缓缓道:“小狗,你现在还变不了狼,你先交代,你为什么故意不回军营中?让他们误以为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