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皇上有何证据证明我们夫妻二人不和?”卫瑾阎率先开口问道。
他的语气,显然还充满着怒意。
卫君临瞥了眼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心中有些妒忌。
卫君临厚脸皮地胡说八道:“朕前几日听闻,坊间传闻你们夫妻二人吵闹不和,矛盾不断,甚至动起了手来,朕也是出于好心,不想让你们二人互相折磨,现如今看来,你们二人已经和好了?”
卫君临又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你们夫妻二人本就没有任何感情,如果你们今日和好,明日就又吵起来了,再动手,万一伤了对方的性命怎么办?所以,你们还是遵从朕的旨意,立即合离的好!”
尖头草宋员外又站了出来,“请问皇上有何证据证明坊间传闻他们夫妻二人不和呢?”
卫君临嘴角一笑,冲韦公公抬了抬手,说道:“将人带上来!”
韦公公立马将几十个穿着朴素布衣的平民百姓带了进来,他们一起跪了下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们都平身吧!说说,他们夫妻二人究竟和还是不和?”
其中一人犹豫着回答道:“回皇上的话,他们夫妻二人三天两头就吵架,草民路过王府门口时,甚至能听到摔东西的声音!”
“草民也听到了!草民经常为王府送菜,每每进去时,都能听见他们二人争吵,甚至有一回,任王爷他……拿起了厨房的刀,正欲砍向王妃!”
“对对对!他们夫妻二人不和,都在民间传遍了,若是再这样下去,恐伤及对方的性命啊!”
这群被收买的草民越说越离谱。
宋员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们这些个草包喝了几斤酒啊?就醉成这样,胡说八道?”
卫瑾阎听着他们的胡言乱语,不禁冷笑一声,“我们夫妻二人和与不和,我和夫人最是清楚,用不着这些个外人在这胡言乱语,若我们夫妻二人真是不和,定会自行和离,况且我们夫妻二人日日恩爱如绵,耳鬓厮磨,从未吵过架,对吧?夫人?”
日日恩爱如绵,耳鬓厮磨,这几个字深深刺痛了卫君临的心。
储纤仪看向卫瑾阎,很认真地回道:“夫君说的字字如实,我们夫妻二人誓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世不离,这是我们在我爹娘面前发的誓言,誓言已发,怎可违誓?”
卫瑾阎冲储纤仪浅浅一笑,然后看向卫君临,讽刺道:“自古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的婚事乃是先皇所定,先不说皇上不尊先皇旨意,行不孝之事,皇上如今干预我们的婚事,请问皇上是我们的爹还是娘?既都不是,我们又并未因为是夫妻身份而违反南原国任何一条律令,又有何资格要求我们夫妻二人和离?”
大臣们都开始议论纷纷附和卫瑾阎,而抗议卫君临不道德的圣旨。
其中有一大臣说道:“俗话说得好,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现如今,北海国说我南原国万铁矿山一事,乃是污蔑他们,他们正打算要发兵讨伐,皇上是否应该将重点放在国家大事上,而不是去管别人的儿女私情上?”
“是啊!皇上应该将心思放在国家大事上!更何况任王爷与任王妃的婚事乃是先皇亲自所定,皇上如今降下着和离圣旨,岂不是不尊先皇旨意了?”
越来越多的大臣为卫瑾阎说话。
卫君临攥紧了手掌心,闭了闭眼,努力挤出一抹笑,“既然你们夫妻二人并无合离之意,又曾在永胜将军和其夫人灵前发过誓,那朕的那道圣旨便作罢。”
圣旨作废,这还是南原国头一回,这个新帝的面子,怕是要丢个尽了,不过接下来还有更丢人的。
竟敢让他和夫人和离?卫瑾阎岂能就这么轻易放过?
卫瑾阎冷着脸,道:“圣旨既作废,但皇上确确实实下过这旨意,这对我们夫妻二人造成了伤害,并且,皇上乃一国之君,应当明事理,辨是非,如今却听信这些草民的胡言乱语,搬弄是非,而做了错误的事情,常言道,君子犯法,应与庶民同罪,皇上是否应该以身作则?对于此事,给个交代?”
卫君临看向偏向卫瑾阎的一众大臣们,咬了咬牙,问道:“任王爷需要朕给什么样的交代呢?”
“三百年前,晋嘉皇帝因喜欢一女子,便强行将她掳入宫中,纳为妃,后其夫君一路找上京城,这件事传遍了整个国家,百姓纷纷议论纷纷,晋嘉皇帝得知此举有失德行,便当着众人的面脱下龙袍,让刑官鞭打了足足三十下,并将妃子放回其夫君身边,臣觉得,晋嘉皇帝此举值得让世人称赞,皇上不如……效仿?”
卫君临的手捏紧了杯子,似乎要发怒。
先皇临死前,卫瑾阎在朝中的势力已然颇大,所以她才敢说话如此放肆,如今,他刚登基为帝,皇后,元丞相都已死,他身后无一势力。
这面子,是非丢不可了。
卫瑾阎和储纤仪,夫妻二人亲眼看着卫君临脱下龙袍,龙袍被鞭打三十下,才满意地回了宫。
……
回了王府。
卫瑾阎忽然用宽敞的披风从背后包裹住了储纤仪。
“卫瑾阎,你干嘛呢?这样我不好走路了?”
卫瑾阎将脑袋埋在储纤仪的……肩颈处,轻声道:“夫人,我这不是怕你冷嘛!”
储纤仪眨了眨巴眼,点了点头,应道:“嗯,小狗冬日里怕冷,理解!”
“嗯?夫人你居然说我是小狗?当心我咬你?”
卫瑾阎作势就要咬上储纤仪的……锁骨。
储纤仪笑着推了推他,说道:“卫瑾阎,痒,别闹~!”
卫瑾阎忽然在她……肩颈处疯狂晃了晃脑袋,说道:“就闹!”
储纤仪笑了笑,吐槽道:“还是只未成年的小狗啊!”
卫瑾阎有些气恼的轻轻捏了捏储纤仪白软软的脸蛋,说道:“你夫君成没成年,这么多次了,夫人,你不知道嘛?”
储纤仪拽开卫瑾阎的手,转身看向他,一本正经地回道:“夫君,夫人确实不知啊~!”
然后转过身,走进了房间。
卫瑾阎撇了撇嘴,跟了进去。
房间的炭火烧完了,现在不免有些冷。
“夫人,你冷不冷?”卫瑾阎握住储纤仪的手,担心询问道。
“是有些冷,我们去吩咐吉年送些炭火来吧!”
储纤仪就要走出房间。
卫瑾阎忽然一下腾空抱起了她,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夫人,还要什么炭火?我们夫妻二人,运动运动夫人你不就……热了?况且,夫人这次得看好了,你夫君我可不是什么未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