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卫瑾阎冷冷地答道。
小摊贩子失落的瘫坐在地。
卫瑾阎蹲下身来,问道:“你的名字是什么?”
“我叫……我原本的名字叫何耀。”
“你小摊上的鱼是从哪捕的?”卫瑾阎又问道。
“是……是从……”何耀结结巴巴说不上来话。
“你若实话实说,我定能保你一命。”卫瑾阎给了他一颗“定心丸”。
“这……这鱼不是我自己捕的,是别的鱼贩子便宜卖给我的!我一看这鱼都给我杀好了,还那么便宜就卖给了我,我就收着了!”
“那那个鱼贩子是谁?在哪卖鱼?”卫瑾阎又问道。
何耀垂丧着摇了摇头,回道:“我也不知,我平常没见过那个鱼贩子,是个生脸。”
“那你可记住那人的样子了?”
何耀在脑中仔细回想了下那人的样子,答道:“好……好像记住了大概。”
卫瑾阎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储纤仪,储纤仪立即懂了他其中的意思,“我去叫狱卒拿纸和笔来!”
纸和笔拿来。
“你尽可能回忆那个人的样子,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卫瑾阎特地嘱咐道。
“是!那个人个子大概跟我一样高,瘦干瘦干的,鼻尖上有颗痣,皮肤又黑又黄,眼睛是往下拢拉着的,还有……还有……我不太记得其他的了……”
“嘴唇是上厚下薄,还是上薄下厚?”卫瑾阎问道。
“你……让我想想……嘴唇……嘴唇?”何耀顿了顿,“哦!我想起来了!他的嘴唇上下都很薄,像是没有嘴唇似的!”
“什么脸型?圆脸?方脸?还是长脸?”
“好像是……上窄下宽脸,他的两个下颌骨很突出,那两个骨头像是要撑破他的皮一样!”
“还有没有其他细节?”
何耀想了想答道:“没有了!”
“你再仔细想想!”
何耀认真想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认真地回道:“真的没有了。”
卫瑾阎停下了手中的笔,将刚画好的画立在他眼前,问道:“是这样的长相吗?”
何耀看着这画,瞪大了眼睛,激动地惊讶道:“对对对!与这画上的一模一样!您这画技可真是神了!”
卫瑾阎站了起来,对何耀说道:“那你好好在这呆着吧,等我们查到的凶手自然会放你出去的!”
“哎,你们什么时候查到凶手啊?”何耀看着他们的背影急问道。
卫瑾阎冷静地答道:“小事一桩,很快。”
何耀顿时松了口气,心中燃起了希望。
忽然。
何耀像是想到了什么,喊道:“哦!对了!那些鱼好像有一股怪味,但也不是臭了的味道,我一时也形容不上来,那味道是什么!”
卫瑾阎眸色一顿,“知道了。”
出了大牢后。
“夫人,你觉得他刚刚说谎了吗?”卫瑾阎忽然问道。
“他每次向你描述那个人的长相时,都会思考一会儿,眼睛往上看,这正是思考或回忆的习惯性动作,他不像是在说谎。”储纤仪认真地答道。
“那我们现在就全城通缉这个人!”
之前,大理寺卿一直认为毒鱼案的凶手就是这个何耀,所以他们才一直未审问到这个人。
……
一时间,京城大大小小的布告台,都贴满了这个人的画像,百姓纷纷围上前查看,还有不少的兵在街上搜罗抓捕。
……
卫瑾阎和储纤仪又去找了为秦侍郎看病的安太医,询问一些情况,储纤仪怕被认出,还特地蒙了面纱。
安太医将目光缓缓移向卫瑾阎身旁的储纤仪,疑惑地问道:“哎?任王爷,你这身旁的侍从怎么还蒙着面纱呢?”
卫瑾阎心中一顿,与储纤仪对视一眼后,冷静地答道:“我这侍从非常爱惜自己的脸,可是近日来却不小心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过敏了,所以脸上起了些疹子,羞于见人,便用面纱蒙了起来。”
“哦,这样啊,那不如让老臣帮他看看?”安太医就要走过来伸手拽下储纤仪的面纱。
卫瑾阎急忙阻止道:“哎哎哎!我家这个侍从已经请大夫看过用了药了,就不麻烦安太医了,今天来找安太医,主要还是想问问秦侍郎的病情如何了,还有,他所中的毒是什么?”
安太医叹了口气,回道:“秦侍郎他的病情不太好,一直昏迷不醒,可老臣却一直无法确定他所种的是何毒,怒老臣医术浅薄,而张太医行医为善了一辈子,到头来,老家祖坟却被人给掘了,现正告假回乡重新埋坟了!”
之前给卫瑾阎那颗溶火丹的老太医,前不久也刚刚去世了,看来现在,只能找到那个画上之人,才能找到其他线索了。
……
卫瑾阎和储纤仪出了太医院,来到了热闹的集市上。
一股沁人的香味扑进了卫瑾阎的鼻中。
一旁的小摊老板在不断叫喊着:“卖糖炒板栗嘞,新出锅的糖炒板栗嘞!便宜卖嘞!这位老人家,要点不?”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老人家忽然发起飙来,若不是一把老骨头了,好像都能把他的摊子掀了,“你这小伙子怎么这么目无尊长?不懂尊卑,你居然骂我要脸不?”
糖炒板栗的老板不禁扯了扯嘴角,加大了音量,耐心解释道:“不是啊,老人家!我说的是你要不要点糖炒板栗?便宜点卖给你!中不中?”
然而,老人却更发飙了,伸手抬起了拐杖,就要敲在他身上,咒骂道:“你居然骂我要不要点脸,这么能吵吵?还骂我别以为仗着我老,就不敢动我?!你这坏小伙,说话怎么这么损呢?!”
糖炒板栗的老板顿时语塞。
这背耳朵,扯到北海国去了吧?
卫瑾阎看了眼糖炒板栗,贴心问储纤仪道:“夫人,你要不要吃点糖炒板栗?夫君我去给你买!”
“不吃。”储纤仪平静地答道。
卫瑾阎看见前方不远处的冰糖葫芦,又贴心地问道:“那夫人,你要不要吃根冰糖葫芦?夫君我去给你买咯!”
“不用,我不吃。”储纤仪依旧是平静地答道。
卫瑾阎忽然凑近储纤仪的脸,嬉笑着轻声道:“那夫人,你要不要吃我?夫君我现在把自己送给你。”
“卫瑾阎!”储纤仪无奈地侧头看向他,斥道,“干正事!”
卫瑾阎忽然用自己的肩膀推着储纤仪的肩膀,把她一路推到了墙边。
“卫瑾阎,你……你要干嘛?”储纤仪有些不自然。
卫瑾阎张望了下左右边的人,忽然伸手撩起她一半的面纱。
将……附了上去,亲了她一下。
又松开了她的面纱。
附在她耳旁轻声说道:“这样你夫君我才有动力干正事……”
这时。
街上忽然有一个带着斗笠的可疑人物,撇了眼画像后,就转身匆匆走了。
卫瑾阎和储纤仪发现后赶紧跟上,穿过热闹的集市,来到巷子口,人却不见了踪影。
储纤仪闭上眼睛,仔细听着周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