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小姐……”
储纤仪盯着卫瑾阎,卫瑾阎忽然停顿了下来。
一旁的张太医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七皇子你倒是快说呀!”
卫瑾阎看向储纤仪,又是似笑非笑,储纤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此刻真想把卫瑾阎的手扒拉开,把他扔出储府!
卫瑾阎看着储纤仪愁上眉稍,想刀了他的神情,有些玩味地笑了笑。
裴伍也忍不住急性子起来,“七皇子,你这么默不作声,不会觉得是储将军这病已是等同于一只脚踏入阎王殿,连你也救不了了吧?”
储纤仪心中忍不住白眼,裴伍这家伙怎么说话呢?!
此时,吉年忽然扯着大嗓子骂道:“哎!裴侍卫!你会不会说话?我们家小姐定能福寿安康,长活百岁!”
裴伍一愣,这小丫头凶起来还挺凶的,“我……我这也是着急嘛!”
吉年狠狠白了裴伍,储纤仪不禁心里有些安慰,吉年虽呆,但还是挺护主的!
卫瑾阎抽回了放在手腕上的手,答道:“储小姐确实身患蒲柳症,但还有得救。”
??
这卫瑾阎居然说她真的身患蒲柳症?莫不是他根本就是个二吊子,虽然舒贵人身患蒲柳症,但他也根本看不出来?!
更不懂什么药理医术?
那简直太好了!
“吉年,去拿宣纸和笔墨来!”储纤仪看向卫瑾阎,“七皇子可将药方写下交于吉年,纤仪会按药方每日定时煎服,七皇子写完药方后,就早些回去吧,天色已晚,别误了宫禁才好!”
卫瑾阎看向她,微微一笑,“治疗蒲柳症无需用药,只需每日取下在下腰间玉佩,在掌心翻滚一刻钟即可!虽此玉佩不能彻底根治蒲柳症,但也能保储小姐十几年无恙,甚至更久,并且,储小姐吐血晕倒的症状也会极为少有!”
玉佩?储纤仪看向卫瑾阎的腰间,玉佩呈长圆形,一半墨色,一半白色,中间则有一团红色,但里面这团红色像是外加进去镶在里面的,上面雕刻还着储纤仪看不懂的奇怪的纹路。
储纤仪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奇特的玉佩。
张太医一听此玉佩对治疗蒲柳症有奇效,眼前一亮,精神好上百倍,“七皇子,此玉佩真有如此奇效,可否让老臣仔细看看?”
卫瑾阎取下腰间玉佩,递给张太医,张太医把玉佩握在手中仔细端详,却也看不出其中究竟,“七皇子,这玉佩究竟有何奇特之处?为何能治疗蒲柳症这种怪症?”
“这……”卫瑾阎顿了顿,“我只听娘提起这玉佩乃是塔尔族人之物,至于有何奇特之处,我也不知晓。”
神秘的塔尔族人之物居然在他手中?储纤仪有些惊讶。
而裴伍和张太医两脸懵。
“塔尔族人是何人?老臣为何从未听说?”
张太医活了大半辈子也没听说这世上有什么塔尔族人。
储纤仪此时神情有些飘忽,她若再让他们这么说下去,拖延了时间,那骆行将军岂不是就要被山匪杀害了?!
储纤仪刚要开口,卫瑾阎看了眼她的神情,回张太医道:“我也不知塔尔族人是何人。”
张太医顿时一副甚是惋惜的神情。
储纤仪看向卫瑾阎说道:“七皇子可否将玉佩借与纤仪?让吉年为纤仪医治,你们也可早些回宫去!”
回宫回宫快回宫!
卫瑾阎看着她却道:“不妥!这玉佩需一日两次在掌心翻滚一刻钟才可达到续命效果,且对手法,力度要求极高,掌握不好,反而会气血攻心,常人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学会的,所以,还是在下住在府中为好!”
不行!住在府中迟早会有露馅的风险,毕竟舒贵人身患蒲柳症,他日日在身边,说不定哪天就看出了端倪!
这病她不治了还不行?
“七皇子,那您总不能为了为纤仪续命,住在这府中十几年吧?”
卫瑾阎微微一笑,“若储小姐同意,在下也是不介意的。”
顿时,三脸错愕看向七皇子,实在没有料到七皇子会这般语出惊人?难不成是这冬日太过凄寒,冷宫难以生存,所以才愿待在储府十几年?
储纤仪也是着实没料到这卫瑾阎说话不按常理出牌,不过这到让她忽然想起面具公子,但他二人声音完全不同,应该只是性格有相似之处。
储纤仪咬了咬唇,假笑道:“那就多谢七皇子了,吉年!去吩咐下人整理出一间上好的客房来,让七皇子住下!”
卫瑾阎忽然又是似笑非笑,“能否让在下就住在储小姐的隔壁?虽有这玉佩每日医治,但蒲柳症发作前期病情极其不稳定,若储小姐出了什么情况,在下也可以随叫随到!”
储纤仪咬牙道:“吉年,把我旁边的房间整理出来给七皇子住!”
“是,小姐!”
储纤仪把裴伍和张太医送出去府后。
储纤仪打了个哈欠,眯了眯眼,柔柔道:“七皇子,纤仪实在太困了,能否让纤仪先去休息,明日再行治疗之事?”
“好!”卫瑾阎痛快答应,“那……明日见!”
“嗯~!”储纤仪软声应道。
储纤仪回到房间,迅速把身上的披风取下,“吉年,关门!”
然后掏出床底的衣服换上利落的男儿装,吩咐吉年道:“吉年,我得出去一趟,今夜任何人来找我,就说我已睡下,不许他们进来!”
吉年看着一身男儿装扮的储纤仪,一脸不解,“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啊?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有急事,必须要出去一趟,直到我回来之前都不许任何人进来,包括卫瑾阎,听明白了吗?”储纤仪很严肃的在跟吉年说。
“听明白了,小姐!我保证不让任何人进来,直到你回来!”吉年信誓旦旦点头道。
卫瑾阎就在隔壁,储纤仪不好从门出去,只好跳窗而走,从后门出去,她蒙面快马加鞭去无州山。
因为如今,在圣人眼中是身患蒲柳症,她万不能被衙役发现她的身份。
储纤仪一路到了无州山后,却并未在流放之人行走的路线上,见到骆行,难不成骆行已被“山匪”杀害,抛尸荒野?
不对!
她忽然意识到骆行的爹爹是富甲一方的商人,骆行因七岁善用巧计救下微服私访,出宫游历而被刺杀的圣上,才得圣上赏识带入宫中,一路高升至禁军统领。
虽如今被流放,但骆行的爹爹绝不会放任他不管,肯定至少会塞许多钱给押送的衙役们,那么,两名衙役绝不会让骆行深更半夜还在这荒郊野岭的无州山行走,只会让他住在上等客栈中!
所以,洛行上一世被杀第一现场不是在无州山,而是在客栈!
但客栈人多,骆行武功高强,幕后之人绝不会强行在客栈大打出手,所以两名押送的衙役中定有一人被贿赂,很可能会给骆行下药!
不好!
她得赶紧返回到附近街镇上!
只是,她灵敏的耳朵忽然听到丛林中似乎有一人,方才一路走来,她就总觉得有人跟着她。
储纤仪大呵一声:“谁?!”
那人从树林中出现,身着墨青色衣衫,带着灰色面具,一副萧萧公子模样。
储纤仪惊道:“面具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