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砺主持的陆氏第一届股东大会,首先便决定让陆氏推出“百亿楼”的案子,他拿出了一系列的证据,将继续搅合“百亿楼”的弊端展示在各位股东面前。如果再陷在“百亿楼”的案子里出不来,那么陆氏将有灭顶之灾,所有的股东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股东大会之后,商界便盛传砺少在经商方面的才华横溢、狠绝霸气,一出手便将陆功成打下的半壁江山收入囊中。他还顺利让陆氏抽出了投入在“百亿楼”里的资金、人手,把苏氏撂在一边,让苏锦堂独自去承受“百亿楼”里面的巨大风险。
陆氏和苏氏的合作,被严砺彻底瓦解。
外面有传言,说陆新本就身体欠佳,经过这个刺激,更是疾病缠身,成日里往返医院,再无心思筹谋夺回陆氏经营权。还有传言说,那个“破鞋”苏艺瑾这回发完疯竟改邪归正,每日老老实实陪着陆新,做了个“贤妻良母”。
“呵......贤妻良母?”许青鸟看着报纸,不由得嗤笑起来。
严家花圃中,温暖如春,花儿开放,阳光明媚,如梦如幻。应严砺的要求,花圃中新添了两张摇椅,摇椅是田园风的花式,和周遭景色相得益彰。
不过,两张摇椅每每只用得上一张,因为只有严砺躺在摇椅上看报纸,而青鸟则喜欢在旁边铺上一方素色布绸,侧卧其上,上半身俯在严砺的膝盖上,或闭眼小憩或看看报纸。有时候,严砺会将她抱在怀里,一起看同一本书。
周遭花朵馥郁芬芳,摇椅上的两人宁静安详,不用多说一句话,彼此都感到很是幸福。
每每看到如斯景象,不管有再多的事、再重要的事,孟老都不会去打扰他们。这幸福来得太不容易,哪怕是在旁边轻咳一声,都感到是一种亵渎。
严砺见她笑了,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她从来不会是贤妻良母,你也不是。”
“哦?”许青鸟笑问,“你凭何得知,我不能做贤妻良母?”
“因为......”严砺笑道,“贤妻良母固然好,可是为家庭付出太多,过得太苦,以至于没了自己。我自然不会让你受苦。”
严砺说这些甜言蜜语,根本连个甜腻的字眼儿都没有,却让许青鸟双颊飞红,心中泛起甜意来。
“不过,有情报说,苏艺瑾和陆新往返医院,正是为了怀孕之事。”许青鸟在他膝上换了个舒适的位置,轻轻地说,“是否是恶灵石像急于寻找新的宿主?”
“不是恶灵石像着急,亦不是魅姜着急,而是苏锦堂着急了。”严砺一边抚摸她的发,一边道,“陆家的事,把他逼急了。”
“嗯,确实。”许青鸟道,“陆氏退出‘百亿楼’,陆新丧失了陆氏的经营权,从此苏锦堂只能孤军奋战了。对他来说,这本来是桩极好的事情,他可以独自拥有恶灵石像,从此享有那份完整的财富。可是,恶灵石像失去了宿主,灵力便大打折扣。否则,怎么陆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恶灵石像都没有发挥作用帮上什么忙呢?”
“你把恶灵石像看得太善良,”严砺道,“就算是没有宿主,恶灵石像的灵力还在那里,不增不减,它要帮,就定然能帮得上。”
“你的意思是,恶灵石像不想帮陆新?”
“与恶灵石像签订协议的,是陆功成,而不是陆新。所以陆功成不在,恶灵石像是不会帮他的。”严砺解释道,“更何况,恶灵石像看的是利益,能够给他提供养料,它才会帮。否则......它凭什么为陆新这个毫不相干的人付出自己的灵力?就算是签订了协议的苏锦堂,若他不能及时提供宿主和冤魂养料或者是神血之人的鲜血,那么恶灵石像同样不会再管他。”
“我明白了,”许青鸟望着他,言笑晏晏,“想必苏锦堂如今忙着让陆新和苏艺瑾生孩子,就是要给恶灵石像寻找宿主,好生供养它。因为他深知,只有把恶灵石像给哄开心了,他才有法子赢过我们。”
严砺低下头,拇指轻轻揉搓她的眉尖,笑道:“聪明。那我再问你,如今该如何击败苏锦堂?”
许青鸟眉尖微挑,笑道:“你这问题未免太过简单,既然苏锦堂想找宿主,咱们就可以两面出击,其一,拖延时间,让陆新和苏艺瑾的造人计划流产;其二,赶时间,在宿主成型之前,将苏氏击垮。”
陆氏都已经夺到手中了,击垮苏氏还会远吗?
“让陆新和苏艺瑾的造人计划流产,这个不难,一般的血鬼都能做到,我派个血鬼去干扰即可。关键问题是,就算宿主没有成型,恶灵石像也不会彻底放弃苏锦堂,因为背后的支持者是魅姜。魅姜最爱看的,便是人类之间互相争斗致死。所以,我们越是要击垮苏氏,魅姜就越是会保住苏氏,好坐看我们和苏氏斗个你死我活。”
“魅姜这家伙着实变态,”许青鸟双拳攥紧,愤恨地道,“当初若不是他,你也不会遭受那么多苦楚。他居然还敢自称是你的师父,弄了个棺材,在里面放了具穿着铠甲的尸身,便说是你!”
严砺一怔,神色有些仓惶:“你说什么,你看到了尸身?什么尸身?”
“一具胸前插着宝剑的尸身,”许青鸟愤愤地说,“那铠甲倒是同梦中的你所穿的一样。”
严砺眸色微沉,心中寒意渐生,带着周遭的气息也随之变冷。许青鸟感觉到他的变化,安慰道:“季界已经开始追踪魅姜的踪迹了,他代表着冥界的力量,只要他能够将魅姜除掉,咱们的计划就会顺利得多了。”
“只怕等不到那时候了。”严砺冷冷地道。
“你......怎么了?”许青鸟疑惑地问,细嫩的手握住他的手。
严砺收敛了寒意,对她微微一笑,又让她俯身在他的膝上。掌心轻轻拍拂她的肩膀,他温柔地说:“季界是我的老朋友,许久未见,竟有些想念了。”R115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