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了,大家注意保暖哦!(^_^))
连续三个月,每到深夜时分,苏琮就会开始“就餐”,反复地啃食米云的头颅。米云原本乌黑茂密的头发,已经被啃光,只剩下坑坑洼洼的头皮。头皮上的坑洞被反复咬过,腐烂流脓,脸上也满是苏琮抓过的血痕。
分明已经被折磨成这种模样,血也几乎要被喝干了,可不知为何,米云就是死不了。每天三餐时间,都会有人从铁门下方的扁窗中投递食物,大鱼大肉、滋补圣品,应有尽有。许青鸟心中冷笑,这是分明是在豢养血人!
米云也很清楚这一点,那些人给她吃的喝的,就是要她活着,给苏琮吃。可是,要她这么屈辱地活着,她做不到!她躺在地上,对那些食物视若无睹,她是在无声地抗议,用死亡来抗议。
然而,栾玉梅和罗红连死亡的机会也不给她。在米云绝食的第三天,栾玉梅打开了铁门,厌恶地捂着鼻子道:“噫,太臭了!来人,把她给我拖出来!”
米云被带到另一间密室,绑在床上。袁医生给她注射了营养液,还强行灌入流食。米云挣扎着,要把食物吐出来,甚至要咬舌自尽。可袁医生又把手帕塞进了她的口中,让她求死不能。
这时,罗红走过来,伸出攥紧的手心,轻轻一松。金链下坠着的东西立刻吸引了米云的注意力,那正是米云一直在寻找的茉莉花纹怀表,被关进精神病院后,又被人搜走了。
“唔唔!”米云瞪大了眼睛,想要那只怀表。
罗红笑道:“小云,这就是你一直在找的吧?我知道你为何想要它。因为它是灵石圣物,有了它,再加上你体内的神血。便可以让人死而复生。你想复生你爸爸,对吗?”
许青鸟一惊。原来如此,怪不得米云竟会甘愿在陆家做了那么久的仆人,只为寻回这只怀表。那时在瑞士,生命遭受威胁时,米云能将父亲送她的生日礼物丢弃,如果仅仅因为这是米翰墨的遗物,她根本不需做到这种地步。
可是,“神血”究竟是什么?栾玉梅和罗红抓米云来喂养苏琮。是因为她体内的“神血”。米云要找茉莉花纹怀表,是为了用“神血”复生米翰墨。可人死真的能复生吗?当初严砺为了让她重生,和冥王定下契约,受炼狱之火三百年。这世上哪里会有免费的午餐,可以那么容易复生别人?
关于“神血”,米云在讲述她的经历时根本没有提及,她是故意在隐瞒吗?只怕连严砺都被瞒过了。
米云用力地抬起头,可她毕竟失血过多,身体太过虚弱,并且每动一下。头皮就扯动疼痛。
罗红眼中精光微闪,她笑道:“其实,我不过是要你的血。只需三个月便好。三个月后,等我儿子身体康复了,我就将这个怀表送给你。如何?”
米云一怔,眼中有怀疑,也有一丝期待。
罗红正是瞅准了她的弱点,知道她心中的执念,才让米云放弃了死亡的念头,乖乖地吃饭,乖乖地把自己。送到苏琮嘴边。
许青鸟暗觉不对劲,罗红这个人。她并没有多少了解,从前见到只觉得对方精明得让人心生畏惧。而栾玉梅这个人。狠毒的程度,她是深有体会的。三个月,只要乖乖让苏琮“吃”三个月,就会放过她,甚至将那个能与石像恶灵沟通的怀表送给她?米云会信,许青鸟可不会信!
三个月的时间,在记忆幻境中飞逝极快,如同过眼云烟。可那一幕幕啃食头颅的可怕场景,如同腐毒的蛊虫,深深扎根于许青鸟心中。
终于,三月之期到了。苏琮的身体渐渐康复,原先瘦干弱小的身体慢慢胖起来,个头也长高了许多。他每日夜晚的啃食,也不再那么疯狂。有时候,苏琮会蹲在米云身边,拨开长长的乱糟糟的头发,眨巴着圆圆的眼睛,疑惑地望着她。他不发疯吃人的时候,乖巧得,如同一个正常的小孩子。
“姐姐?”苏琮歪着脑袋,咧开渗血的唇,傻傻地笑着。
米云抬了抬眼睛,头皮疼得厉害,根本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闭上眼睛,认命般地等待被啃食。苏琮伸出舌头,在那坑坑洼洼的头皮上舔了舔,将血污舔干净。那天晚上,苏琮没有啃食她,只是乖乖地偎在她身边。
米云没有被啃食,可他这样的舔舐让她感到万分屈辱。她再也承受不住这样锥心的折磨,崩溃哭泣。泪水很咸,带着盐分,将伤口蛰得越发疼痛。伤口越痛,她哭得越狠;哭得越狠,伤口便越痛,这痛苦的日子,像是没有尽头......
然而,那个尽头,到底还是到了。
苏琮不再啃食神血之人,也就意味着,时间到了。
铁门三度打开,罗红命人将苏琮带出去,细心照看。而米云,还躺在那间密室中,无人问津。
米云瞥见罗红带走了苏琮,以为三月之期到了,罗红会履行诺言,将茉莉花纹怀表给她。可罗红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便要走,仿佛要将她丢在这里自生自灭。米云自己死不怕,她更怕的是复生爸爸的愿望无法实现。
米云慌得厉害,不顾身体的疼痛,往门外爬。三个月没有说话,她费力地张开嘴,嗓音沙哑地喊道:“怀表......怀表......”
罗红走得比较快,米云没有追到她,只抓到了栾玉梅的脚踝。
栾玉梅捂在口鼻,用力一踢:“贱人,给我滚远点儿!”
“怀表......”
“什么怀表不怀表,”栾玉梅翻了翻白眼,道,“滚一边儿去!”说完,栾玉梅跟身后的壮汉使了个眼色,那些壮汉领命,拖住米云瘦得皮包骨的双腿,硬生生拖行了两米。
为了抓住栾玉梅,追寻那最后的机会,米云狠狠咬住壮汉的小腿,趁机往前爬。满是血污的手直直地往前伸,想再度抓住栾玉梅。
栾玉梅觉得恶心,抬起高跟鞋,往米云手背上踩去。
“啊!”沙哑的哀嚎骤起,米云的手筋被尖细的鞋跟碾碎。
罗红听到哀号声,转身回来道:“玉梅姐,您可别把她踩死了。虽说她已经没了用处,但神像说了,神血之人杀不得,就留在这儿自生自灭便是。”
栾玉梅抬起鞋跟,鄙夷地啐了一口:“你当我想踩这脏东西呢!”
米云难受地轻轻举起自己的手,看着手背的血洞,已经痛得不知道该如何喊痛了。当她听到罗红的话时,她猛地抬起头,似乎瞬间将所有疼痛遗忘:“你说什么?你不是说,会把怀表给我,放我去复生爸爸吗?你骗我?!”
罗红闻言,缓缓蹲下来,保养得嫩白至极的手,捏住米云的下巴,笑道:“你以为,这世间真有死而复生之法?”
米云抗争似的嘶喊道:“我有神血,我当然可以!”
“哈!”罗红昂首而笑,笑得魅惑精明,“那不过是我们诱你入瓮的法子,否则,你怎么会乖乖地脱离龙家砺少的保护,进入我们的势力范围呢?”
米云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满是绝望。原来这是上根本没有死而复生的办法,原来她得到的复生方法是谎言,原来她自以为聪明的潜伏,都是自欺欺人的笑话一场!从一开始,爸爸米翰墨就知道她是神血之人,知道她是陆家和苏家的目标,所以才会千方百计地让她躲在国外不要回来。他也知道她撑不过那些困难,所以安排了最信任的严家来保护她。可她太过愚蠢,从警方那里拿到的父亲遗物里得到了父亲的日记本,那里写了死而复生的方法。她为了复生爸爸,竟乖乖地进入了陆家和苏家的圈套。而那个真心保护她的人,她却心存怀疑,将所有关于复生和神血的事情隐瞒下来。从陆家逃出来之后,如果她能够信任严砺,去严家避难,或许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
可这些事情,归根到底,还是陆家和苏家心狠手辣!他们为了得到神血,让苏琮生咬她的*,甚至再一次利用复生之事,让她卑微地苟活三个月,放弃了自己做人的尊严!最后,还要把她唯一的希冀,碾得粉碎!她好恨,好恨!
栾玉梅见米云绝望的样子,憔悴崩溃,看起来很有趣。她阴毒一笑:“看你这么惨,我就在你死前好心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你爸爸米翰墨的飞机失事,是我们陆家派人做的。”说完,栾玉梅瞥了罗红一眼,傲慢至极,像是在说,这桩事情,陆家的功劳最大。
罗红闻言,大惊失色:“你快闭嘴!”
这世上除了丈夫陆功成,还没人敢叫她闭嘴。栾玉梅气不打一出来,凭罗红一个苏家的小老婆,敢让她闭嘴?简直是不知死活!
栾玉梅正要好好教训罗红,却感到手臂一痛,险些被人硬生生咬下一块肉来!栾玉梅的话,成了逼疯米云的最后一根稻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