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了半个月,许青鸟的身体终于完全恢复,只是偶尔还会感到劳累疲乏。幸而朱娇和吕绪绪都很关心她,只要她表现出一点点的不舒服,就好吃好喝的送过来,每天打水、买饭、点名全都包了。
京都大学里,各种各样的社团办得正火热,时常推出一些有趣的活动。朱娇和吕绪绪在照顾她的同时,也没落下参加活动。她们俩每天回到宿舍都很开心,一个劲儿地跟青鸟分享活动中的乐事儿。
比如,话剧社副社长背台词背得脑子昏了,居然跑到女厕所,被女生们揍出来,一张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动漫社周五晚上放动漫时,u盘中了病毒,居然放出了社长典藏版小黄片,现在社长都快疯了;系里最讨厌的那个老师开讲座,结果被学生集体开天窗,他那张脸黑的呦......
这样的快乐感染了许青鸟,在分享各种趣闻的同时,她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这对于休养身体很有帮助。
“姐,快点帮我拉一下!”朱娇参加了一个话剧演出,刚取了戏服过来试,可后面的拉锁怎么也拉不上去,急得直叫唤。
许青鸟正躺在床上,手里把玩着茉莉花纹怀表,这个怀表果然同薛山那个一模一样,而且都有“辛酉年四月九日”的字迹。这个日期究竟代表着什么呢?是这系列怀表的生产日期,还是照片上六个人相聚的时间,抑或代表一串什么东西的密码?这个“四月九日”会跟“7749”有关么?可这样的联系,看起来非常不着边际。
她还记得陆功成拨打的那个电话手机尾号是7749,陆功成藏在保险箱的手机的号码尾号也是7749。要么两个手机是同一个,要么是陆功成的手机在六年后给了那个幕后之人。可是,一个普通的手机,有必要几经转手么?该死......若是当初看清了幕后之人全部的手机号吗,就没有这么麻烦了。
“姐,快点儿啊!”朱娇急得要死。“我得试试款式怎么样,抓紧改去,明天就彩排了!”
许青鸟被她的催促声拽回神来,说了声“这就来”。便将茉莉花纹怀表放在枕头下面的小袋子里。
朱娇的身材很好,最近因为兰克说她胖了点,她受了刺激,一个劲儿地节食减肥,原先的婴儿肥消了下去,竟显出几分骨感美来。纵然她已经彻底忘记了那场恐怖而诡异的“美女*络票选大赛”,忘记曾经参与的杀戮,但心底对美丽的*,和所有女生一样,从未忘怀过。
“吸气。对,再吸一点。”许青鸟把朱娇背后的拉链拉了上去,笑道,“不错,穿起来很漂亮。像个欧洲公主。”
“要是再瘦点儿就更好了,”朱娇显然仍然不够满意,嘟囔着说,“哦,罗密欧,我要做你娇瘦的茱莉叶!让你为我的身姿着迷!俊秀的蒙太古啊,我真的太痴心了。所以也许你会觉得我的举动有点轻浮;可是相信我,朋友,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的忠心远胜过那些善于矜持作态的人的轻狂......”
“台词说的不错,如果小嘴别噘着,就更好了。”许青鸟调侃道。
“那是,我们家兰克当罗密欧。我不把茱莉叶演好,要是被别人勾了去,那我不是亏大发了?”朱娇撇撇嘴,忽而想起了什么,拉住青鸟的手。亲昵地说,“姐,你后天晚上得来给我加油哦!”
朱娇和兰克的相识是在开学时的宿舍,可后来能够如大火燎原一般发展起来,还是多亏了话剧社的撮合。两人都喜欢表演,一个帅哥包了男主角,一个美女包了女主角,感情戏一对上,火花“刺啦”一下就烧起来了。
“后天?”许青鸟皱了皱眉,“我有兼职。”上个月因为身体的缘故一直没能去兼职,她便将原先存下来作为自己生活费的钱寄给妈妈,当青岩的医药费。若再不去兼职,只怕接下来的一个月都要吃干馒头了。
“不行不行!”朱娇大声道,“我不管,这可是我第一次登台演出,你要是不来,我......我哭给你看!”朱娇扁扁嘴,作势就要大哭。
许青鸟“扑哧”一声笑出来,捏捏她可爱的小脸,言语中不自觉地流露去宠溺的味道:“乖了,我把兼职提前,一定去看你的演出,好吗?”
“嘻嘻,这还差不多!”朱娇转哭为笑,这表情变化也就一秒钟的事儿,可见她确实有做演员的天分。
朱娇对着穿衣镜,前后左右细细看了一通,确定每个角度都极其完美,这才恋恋不舍地脱下来,收在衣柜里,留着明天彩排的时候穿。
许青鸟出门做兼职,跟做家教的那家家长商量了一下,把后天晚上的补课调整到今天晚上,延时讲完。那位家长是个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名叫顾费,长得一脸富态,人很和善。顾家很有钱,对于孩子的教育方面更是不吝惜花费。这也是许青鸟选择顾家的原因。
顾费递给她一杯温水道:“我们家小同多亏了你,最近考试进步很大呢。”
许青鸟谦虚地道:“小同自己很聪明、很努力的,我也只是教会他一些正确的学习方法罢了。”
“许小姐你就别谦虚了,”顾费拿出一个红包给她,“这是上个月的补习费,请你笑纳。”
“这......”许青鸟疑惑地道,“我上个月请假没有补习,您......”
“许小姐,我们家小同说了,上个月学习都是照着你给他做的笔记学的,才能考这么好。这不还是你的功劳?”顾费道,“找个好老师不容易,这钱该给才对。对了,下个月的补习费会涨一倍,我们家小同还要多拜托你了。”
许青鸟还要争辩,可顾费这人万般坚持,言语中似乎很怕她会不再教顾同。许青鸟最终同意收下这笔钱,并表示会尽自己所能,将顾同教到最好。
没想到会提前拿到钱,许青鸟松了口气,这个月的生活费有着落了。因为做家教都是一个月结账,她本来还打算做日结的工作,去发传单,现在看来应当不必了。
买了吃货吕绪绪爱吃的麻辣粉,许青鸟闻了闻,很香,不知会不会勾得朱娇抛弃她的减肥大计。一想到朱娇流着口水,嘴馋想吃又强忍着的可爱摸样,许青鸟就莫名地微笑起来。
回到宿舍,灯亮着,莹白色的灯光让她心里很暖。短短几个月,这间小小的宿舍,竟有些像自己的第二个家了。
许青鸟刚要推门进去,却听见里面传来“嘤嘤”地哭泣声,像是朱娇在哭,她怎么了?
许青鸟立刻进去,果然是朱娇,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趴在床上,一双好看的眼睛哭成了两颗青核桃。吕绪绪跪坐在朱娇的床铺上,正在给她涂药膏。
“怎么回事,小娇出什么事了?”许青鸟将麻辣粉放在桌子上,连忙问,“又和兰克吵架了?”
“姐,不是的,她今天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摔下去?怎么回事?谁推的?!”许青鸟心里一冷,眉心突然涌起的黑气让她说话的声音显得十分阴沉。
“姐,你电视剧看多了。”吕绪绪道,“这丫头下午表演被兰克夸了一句,屁颠屁颠直乐呵,一蹦一跳的,一下子就乐极生悲了呗。嘶,好香,姐,你给我买麻辣粉了?”
“嗯,你下来吃吧,剩下的药我来帮她涂。”
吃货吕绪绪赶紧下来洗手,拿出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许青鸟一眼看过去,只见朱娇屁股后面青紫一片,腿部也是青青紫紫,磕破了好几块,脚踝处也肿了起来。朱娇把头埋进被子里哭,把额头的伤藏起来。
“幸好没有伤到骨骼,不过你还是休养几天才行。走路怎么样?”许青鸟一边给她擦药,一边问,“话剧社那边怎么说?你这样子,恐怕得找人代替了。”
“我不要人代替!”朱娇气得又哭起来。
“小娇,我知道这次演出对你很重要,可现在的情况你撑得住么?”
“我......我......”朱娇的拳头猛地捶在枕头上,“我宁愿你去代替我,也不要那个臭女人代替!”
“那个......臭女人?苏艺瑾?”许青鸟总算知道她为何气成这般德行了。
“兰克那个臭男人,居然跟社长推荐她代替我,还把她一通夸,说她演过茱莉叶,对台词很熟,人又漂亮,神马神马的。说是明天让她来跟一遍戏,通过了就直接让她上了。可恶!”
吕绪绪把头从麻辣粉里面“拔”出来,嗡嗡地说:“兰克要是臭男人,不就和那个臭女人一对儿了?”
“吕!绪!绪!”朱娇气得一动,又带动了伤口,疼得死去活来。
“话剧社演出,演员都得是咱们学校的,怎么会让苏艺瑾来呢?”许青鸟安慰道,“你别太担心,说不定社长会再选人。”
“姐,你不知道吗?”吕绪绪说,“苏艺瑾转到咱们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