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季玉不是也就二十岁左右吗,目前为了等下一年的大学推荐,在公社学校里义务帮忙教学生。
也就是说,作为弟弟的他。
额,可能未成年?????
想起之前两人还一起被堵在房里,谭绵绵尴尬扯扯嘴角:“哦,我晕车,一下没想起来。”
晕牛车……
诡异又短暂的寂静后,其他人又继续聊起来。
我说你今日鞋面整齐,我说你衬衫好看没补丁,她说攒了鸡蛋换点洋火,他说攒了布票能做个背心了。
只有谭绵绵,一眼一眼的看季延,这人长得还挺着急啊,前世十九岁的小鲜肉,好像都还白白嫩嫩的。
季延瞥了她一眼,总觉得能从她脸上看出她在想什么,言简意赅回了一句:“我十九。”
谭绵绵微笑,好的,她知道了。
虽然现在她这个身体刚十八,但实际上,他比自己穿书前还小三岁。
不过,乡下人都吃得不太好,瘦巴巴的多,再加上季母重哥轻弟,他是怎么吃得自己胸肌腹肌鼓囊囊还长这么高的?
聊着听着的,目的地都要到了,远远的,已经能看到小镇了。
尽管谭绵绵有心里准备,这里的小镇也发达不到哪里去,但全镇就零星两三个二三层的建筑,其余也照样是大平房,灰扑扑黄色是主调,白色的印刷体标语随处可见,看着真的寒酸啊。
下了车,她听徐老头说两小时后从这里回去,就看他赶车离开了。
“真好,女儿嫁工人,来镇上都有个歇脚的地儿了。”
“谁说就是好呢,我听说每次老头来镇上都要带点孝敬,不然那……”
行吧,托福,她还知道了关于赶车老汉的八卦。
谭绵绵去了供销社,第一时间询问现在几点。
进门后,这个三面都是玻璃货架的平房,就是所谓的供销社了,有个脸偏方、但非常干净整洁的售货员看了看手表,回她。“现在是一点五十分,同志,你需要什么。”
对同志这个称呼,谭绵绵学得快:“谢谢你同志,我想要牙膏、牙刷、喝水的杯子和手纸,哦,毛巾和蚊香也要。”
要不然要被蚊虫烦死。
要的倒是多,但农民都是这样,缺的多了堆在一起卖,售货员也不见怪。
许是谭绵绵气质不错,又礼貌,这售货员脾气倒是没那么坏,指了指玻璃柜子底层:“牙膏要哪种。”
一管不错的牙膏六角钱,不咋地的四角钱,如果是铝管的牙膏皮,带着牙膏皮来给供销社,倒是可以抵个几分钱。
“我要这个。”谭绵绵指了一个包装看起来比较高级的。
“牙膏皮带了吗?”
谭绵绵还真带了。
“哦,那是五角六分钱,这个牙膏皮抵四分钱。”
“好,谢谢你同志,其他的东西也要选择吗。”
“牙刷只有一种,两毛九一个,手纸也是一种,红色的,一刀两毛八,杯子搪瓷的的带盖子两块五,蚊香四毛,火柴要带不,一盒两分,毛巾两种,丝光的一块,白色的这个五毛,带图案的六毛五。”
“嗯,那杯子不要了,一样来一个,毛巾选白色的。”杯子要不起,她怕七块多不够用。
“行!”谁都喜欢应答干脆不墨迹的,售货员拿了本儿记商品记录,一下算出是多少钱:“两块四毛五,没问题就付款。”
“这个呢,这个卖吗。”谭绵绵指向一个长条的玩意儿。
售货员一看,温度计啊,可没多少人专门买这个。“这个五毛五。”
“再拿一个温度计,三块给您,同志,辛苦了。”
“不辛苦,为人民服务。”盖章收钱,交付东西,一场买卖结束了。
旁边有人买酱油,谭绵绵看人家买酱油打醋还需要带瓶子。
觉得真新鲜。
谭绵绵买得还算愉悦,再问了一下时间,确定还充足,就去了国营饭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