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
听到马玩的话,梁兴不由得吃了一惊。
虽说先前马腾连败数场,但眼下他们可是中了埋伏,处于劣势,马玩竟然还要硬上!
马玩却是不理他,朝手下士卒大吼道,
“结阵!”
此时山上马腾的军队,已经停止了投掷滚石、檑木。
他们纷纷站起身来,朝山下的叛军冲来。
眼看着马玩不打算撤退,而是在原地结阵迎敌,梁兴一咬牙,也只能选择留下来。
然而由于刚才滚石、檑木的冲击,再加上中了埋伏,叛军之中人心惶惶,更是阵型混乱。
直到马腾的人马冲到近处,他们也未能整顿好阵型!
冲在最前面的,自然是马超。
自己父亲被韩遂打得丢盔弃甲,他心中早已憋着一股火。
今日逮住机会,可算是好好发泄出来。
只见他手持一杆虎头湛金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叛军之中。
长枪左突右刺,所到之处,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在接连斩杀数名叛军后,他厉声高喝道,
“吾乃西凉马超是也,谁敢与我一战?!”
声若雷霆,震得叛军耳膜欲裂的同时,却也是让他们心生胆怯!
马超随父亲马腾镇守凉州多年,凭借着个人勇武,硬是打服了羌氐等胡人,被冠以神威天将军的名号。
此番胡人跟着韩遂叛乱,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马超离开了凉州。
然而谁也想不到,他竟然不吭不响地杀了回来。
看着如同天神下凡般的马超,再想想他往日的骁勇善战,叛军中的胡人皆是有些退缩。
梁兴跟马玩也是面色大变。
他俩倒不是惧怕马超的勇武,而是因为马超出现在这里,那么曹军的援兵怕是也到了!
想到这里,二人对视一眼,刚才还坚持战斗的马玩立刻道,
“梁兄,咱们撤吧!”
“撤!”
梁兴也是没有丝毫犹豫,点头同意。
但好不容易才伏击到叛军,杨凌又岂会让他们逃走?
他注意到叛军有撤退的意思,便对一旁的赵云、甘宁道,
“你们速速领兵,前去阻拦他们!”
“喏!”
赵云、甘宁也不迟疑,各领一队人马,从山坡冲下来。
这下可就苦了叛军。
原本在马超的奋力厮杀下,他们就有些阵脚大乱。
如今赵云、甘宁又拍马杀到,更是让他们难以招架。
更麻烦的是,赵云跟甘宁是从后方的山坡冲出,直接断绝了他们的去路。
梁兴、马玩见状,心头皆是一沉!
他们清楚,对方是想把他们全都留下!
“梁兄,咱们跟他们拼了!”
马玩叫道。
事已至此,唯有舍命相搏,方才能杀出一条血路!
梁兴点了点头,提着兵器,跟马玩一同朝甘宁冲了过去。
见此情形,甘宁不慌反喜,大笑道,
“来的正好!”
他迎上前去,跟梁兴、马玩厮杀在一起。
虽说梁兴跟马玩二人,都是韩遂手下的八部将,但武艺属实是稀松平常,只能在羌氐等胡人间作威作福。
他们俩对上甘宁,却是压根不够看。
只见甘宁手持双戟,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
双方厮杀片刻,梁兴却是暗暗胆战心惊。
这个甘宁,未免太怪物了吧!
自己二人累得气喘吁吁,他倒是跟没事人一样,甚至越战越勇!
要是等下马超再赶过来,那可就完了!
想到这里,梁兴不由得生出退缩之心。
他趁着甘宁朝马玩攻去的功夫,虚晃一枪,跳出战场,大叫道,
“马老弟,你且帮我拦住这厮!”
马玩一听这话,差点没把鼻子给气歪了,
“梁兴,你这混账!”
但他来不及逃跑,就见甘宁双戟砸来,只得闭上嘴,全力应战甘宁。
只是他俩联手,方才能勉强抗衡甘宁。
如今梁兴逃跑,他一人又怎是甘宁的对手?
不出三个回合,甘宁就一戟打掉他的兵器,顺带着又是一戟,当场将他刺死!
在杀了马玩之后,甘宁刚准备追击梁兴,就见赵云于半路杀出,一枪刺死梁兴!
“子龙你也太不讲武德了,竟然抢我人头!”
甘宁忍不住抱怨道。
“兴霸可莫要忘了,先前在南匈奴营地中,你是如何抢了呼厨泉人头的。”
赵云耸了耸肩膀。
甘宁嘿嘿一笑,也不再说话。
随着梁兴、马玩二人被杀,叛军也彻底宣告溃败。
看着山脚下的叛军,死的死,逃的逃,马腾不由得眉开眼笑,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
“大将军果然厉害,轻松一出手,就将叛军击败!”
“说起来是姜冏父子出谋划策,将士们奋力厮杀,于我有何功劳?”
杨凌笑着摆手。
正在他们谈话间,战场已经打扫得差不多。
初步估计,梁兴、马玩的两万大军,伤亡大约在五千余人,另有数千人投降。
余下的人马,全部逃走!
如此战果,已然算得上大获全胜!
杨凌想了想,指着梁兴、马玩的尸首,吩咐道,
“将他俩的脑袋砍下来,派人给韩遂送回去。”
“告诉他,如果执迷不悟的话,此二人就是他的下场!”
周仓领命而去。
……
韩遂的军营。
由于今日又有几位羌氐首领,带着各自军队前来投奔,韩遂没有选择拔营赶路,而是选择设下酒宴,来招待羌氐的首领。
听着营帐中传来的丝竹声,成公英跟阎行对视一眼,都忍不住摇头。
说好要速战速决,都已经把梁兴、马玩派出去,结果又要举办宴会。
这不是胡闹吗?
帐内。
韩遂举起酒杯,对着羌氐的几位首领笑道,
“今日汝等能来相助,日后赶走马腾后,遂定当予以厚报!”
“将军客气了!”
“能跟随将军起事,实属吾等的荣幸!”
一众首领纷纷拍起韩遂的马屁。
正在这时,成公英忽然掀开营帘,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主公,属下有要事禀报……”
他说着,目光瞥向在场的几位羌氐首领。
那意思很明显,就是希望能在私下里跟韩遂禀报。
但韩遂刚被羌氐首领拍了马屁,心头正得意呢,便笑道,
“有什么事直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