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龙越一惊,愣住了,他不是没想过这件事,只是这件事实在是太难办到了。
前朝有众多大臣,后宫还有皇后,自己是腹背受敌,如何能废掉辅国老?
柔妃此时也惊地捂住嘴巴:“莘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慕梓莘直接跪在地上:“皇上,您难道甘心就这样在辅国老的掌控之下草草一生吗?您就不怕有一天来到柔妃娘娘宫中,看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嘛!!”
姜龙越脸色大变,怒声道:“放肆!!”
慕梓莘面不改色地看着他,眼神异常坚定。
二人对峙许久,姜龙越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我又何尝不愿意扳倒辅国老,只是这件事并不是说说那么容易,辅国老在朝中党羽众多,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拔干净的,更何况宫中还有皇后。”
“皇上,您只需要告诉我,你愿不愿意做这件事,只要您点头,一切交给我来办!”
姜龙越看着慕梓莘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有办法?”
慕梓莘点点头。
姜龙越冥思许久,想到这些年被辅国老打压,不服从他的大臣便被发配外地,听从他的便步步高升。
姜龙越觉得朝中是时候该变动一下了。
他看向慕梓莘,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好!”
慕梓莘松了一口气,她担心姜龙越会临时退缩,若真如此,自己走时就多给柔妃一些防身之物吧。
慕梓莘站起身来,告诉姜龙越自己的想法,柔妃越听眼睛瞪得越大,等慕梓莘说完后,柔妃担忧地问道:“这,不会损害龙体吧?”
慕梓莘让柔妃放心,不会有什么伤害。
姜龙越拍了拍柔妃的手,示意她放心,对慕梓莘说道:“就按你说的办,只是......”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皇后那你该怎么说服?”
慕梓莘笑了笑:“皇上放心,我自有办法,只是从今日起,您就不要常来柔妃娘娘宫中了,记住,一定要让自己忙起来,大事小事亲力亲为,要让外人认为你操劳过度!”
“我知道了。”
嘱咐好姜龙越,慕梓莘起身告辞,既然已经决定了,那皇后那也该走一趟,去叙叙旧了。
跟着宫女来到皇后宫中,双芝正端着一碗参汤从小厨房中走出来,看到慕梓莘站在宫门口,迟疑了一下,随即迎上前去。
“慕小姐安好,请问慕小姐有何事?”
“为你家娘娘而来。”
双芝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我家娘娘今日身体不佳,怕是不能好好招待慕小姐了,慕小姐还是请回吧。”
说着就要送客。
慕梓莘提高了声音不紧不慢地朝皇后说道:“难道皇后娘娘就不想知道那玉佩的主人最后说的什么吗?”
双芝脸色一变,刚要开口赶人,皇后的声音轻飘飘地从屋内传来:“双芝,请慕小姐进来。”
“娘娘!!”
皇后面色一沉,原本阴沉的脸带着一丝怒意,她厉声说道:“怎么,本宫的话不管用了吗?”
“奴婢不敢。”双芝低眉顺目说道:“慕小姐请进。”
慕梓莘走进正殿,皇后没有看她,眼睛盯着一副画,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情。
慕梓莘走到画边没有说话,跟皇后一起默默地看着。
画中女子身穿素兰色纱裙坐在一片草地上,手上正弹奏着一把琵琶,目光柔情地看着一位男子,嘴角的笑容是那样的灿烂,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贵女之气。
而那名男子一身布衣,只露出个背影,看不到脸,吹着一支萧回应着。
那名女子眉眼间像极了皇后,只是要比皇后更年轻一些。
“这大约是二十多年前的画了,你说我是不是老了许多?”皇后抬起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眼角的皱纹。
慕梓莘看着画,轻声说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需要操劳的事太多,况且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当然不能与二八年华的时候比了。”
皇后一愣,看向慕梓莘。
往常她问双芝同样的问题,双芝总是说好听的话,虽然知道她是在骗自己,但想到自己跟年轻时一样,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现在慕梓莘这么直白地说出她变老了,一时间她还真有些不适应。
皇后轻笑一声捂着嘴说道:“你还真是敢说啊。”
“娘娘年轻时美艳动人,难怪会引得言公子念念不忘。”
皇后收敛了笑意:“你知道了?”
“是,有些在意,便打听了一下。”
皇后眯起了眼睛,眼神犀利地像是要刺穿她。
“你倒是胆大,皇后的秘密也敢打探。”
慕梓莘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道:“事到如今我也已经知晓,现在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皇后娘娘是打算灭口吗?”
皇后盯着她看了半晌才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本身也不是什么秘密,你知道就知道吧。”
慕梓莘看着皇后眼里的悲伤,这个女人注定这辈子都要困在皇宫里了。
“娘娘想知道言公子最后说的话吗?”
皇后苦笑地说道:“左右不过是怨我吧。”
慕梓莘摇摇头:“言公子让我把玉佩交还给他心爱的女人,还说此生不能在一起已是遗憾,但愿下辈子再次相遇,他一定会娶她为妻。”
皇后闻言双眼蒙胧起来,蹲在地上,清泪夺眶而出,手里拿着玉佩,丝毫没有往日的仪态。
“言书,你这又是何苦呢?”
就这样,慕梓莘在一旁陪着皇后,许久皇后才止住哭泣。
她抹干了眼泪,回头看着慕梓莘说道:“你今日来不是特意要跟我交代言书的遗言吧。”
“皇后娘娘果然聪明睿智。”慕梓莘开口说道:“今日想请皇后娘娘帮个忙。”
“什么忙?”
“扳倒辅国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