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旅馆中突然响起了争吵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房间的隔音效果不好,楼下传来的争吵声,我听得一清二楚。
老板娘的一句咒骂声引起了我的注意,会不会她骂的那个人,就是我要寻找的下一个目标,北斗七星斗尾上第一颗星摇光呢?
虽然同名同姓的人很多,但我决不会因此而轻易放过眼前这个机会。我赶紧来到了楼梯口,见到老板娘正情绪激动地指着一个帅气的年轻男子骂着。
听了不一会,我就弄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小伙子叫王刚,本是这家旅馆的服务员。这两天他没准时来上班,老板娘又打不通他电话,今天刚一回到旅馆中,老板娘便气不打一处来,狠劲地骂了个够。
王刚倒也没显现出恼怒的样子,只是冷冷地看着老板娘。老板娘骂了好大一会儿,终于消停了下来。王刚这时才慢悠悠地说道:“老板娘,你骂累了吧?我告诉你,老子受够了,再也不想干了,今天来,是来结清我这个月的工资的。”
显然是没想到王刚会来这一手,老板娘反倒一下子楞住了。王刚却不住地催促老板娘赶紧结账,看到他的样子不像是在玩笑,老板娘再也沉不住气了。
两个人又吵了起来,我突然大喊了一声:“王刚,你是不是属鸡的?农历三月生?”
王刚和老板娘同时停止了争吵,两人都好奇地盯向了我。沉默了一会,王刚冷冷地盯着我道:“你是谁?难道你认识我?”
他这话显然承认了我问的问题,这让我心中不免暗暗惊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我还没回答,老板娘已经抢着道:“王刚,他是住店的客人,你这是什么态度?”
王刚冷笑道:“老板娘,你别忘了,老子说过,再也不在这儿干了。你以为每个月给点小钱,就能把我当奴才一般使唤?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老子要发达了。”
我听到他的话,心中暗暗吃了一惊。虽然他满面红光,确实是有财气的模样,但那脸色的红晕下,隐隐夹杂着一丝黑气。
见我没有回答他,王刚显然是对我丧失了兴趣,一个劲地催促老板娘付钱。老板娘被他逼急了,居然一改开始时那副气指熙使的嚣张模样,换上了一副笑脸,和王刚说最近手头紧,能不能过上一段日子再来结清工资。
王刚不知是失去了耐心,还是对我有所警觉,居然爽快地答应了老板娘的请求。他正在转身离开小旅馆时,我对他说道:“王刚,如果没有事,能不能找个地方一起喝口茶?”
王刚皱了下眉头道:“喂,你到底是什么人?哦,是不是推销人员啊?这段时间真烦心,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推销商品的。对不起,我没兴趣,还有事要去办。”
眼见他不肯给我面子,我只得吼了一声道:“王刚,如果三天内你有什么事,可以到这旅馆中来找我。你记住,我是道士!”
王刚‘呸’了一声道:“道士?想给我算命骗钱吧?滚远点,老子才没那兴趣。”
他说毕扬长而去,这时死狗也从楼上提着行李走了下来。他嚷嚷着要老板娘结账,老板娘刚走进吧台,我一挥手道:“不了,老板娘,这个房间,我还要住几天。”
死狗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却没多说一句话。老板娘立即眉开眼笑地点头应承,又让我交了三百押金。
我和死狗回到了客房中后,死狗这才问我,怎么会突然改了主意,又想在这儿住几天。我告诉他,刚才吵架的那个人叫王刚,应该就是我要找的阴阳七煞上的摇光星位上的人。
死狗不相信地看着我,我笑着对他道:“死狗,那个王刚,确实有一脸财运。只是那财运中夹杂着黑气,看来他的财运来路很邪乎,你不信等着瞧,三天之内,他必来这儿找我。”
死狗楞楞地问道:“不会吧?他就算财运出了问题,和你素不相识,来找你干什么?”
他忽然一拍大腿道:“我明白了,为什么他刚才走的时候,你对他大喊你是道士。难道你怀疑他引鬼招财,一旦出了问题,就会想到你这个道士而前来趋吉避凶?”
我笑而不答,死狗也不再追问。还真让我料中了,我俩住店的第三天上,王刚果然敲响了我们的房间门。
我把王刚领进了房间,让他坐在沙发上后,死狗给王刚沏上了一壶茶。喝了一口,王刚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欲言又止。
我也不急着问他什么,我知道他肯定遇上了什么邪门事。如果我摆足了谱,他反而会更相信我而哀求我。
果然,不一会后,王刚终于像鼓足了勇气似的问我道:“兄弟,怎么称呼你?你真的是道士?”
我笑了笑道:“王刚,我叫凌森。我爷爷是道士,我从小就跟着他学了点皮毛。上次叫住你,是看到你的印堂很奇怪,财运很旺,可又夹杂着一股黑气。”
王刚脸上闪过了一丝诧异之色,迟疑了一下,他问道:“凌森,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和出生年月的?”
死狗在边上脱口而出道:“王刚,凌森可厉害着呢。你是阴阳七煞棺上诅咒的人,上面写有你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凌森当然知道了。”
王刚吃惊地道:“什么阴阳七煞棺?你可别吓我啊,我怎么越听越觉得你俩像骗钱的道士?想故意吓我,说我有灾难,然后让我花钱消灾吧?”
我暗暗扯了一下死狗,死狗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立即住了口。我看到王刚一脸疑惑地盯着我,脑子一转,开口道:“王刚,这位是我兄弟,你叫他死狗就行了。呵呵,不好意思啊,我这兄弟喜欢开玩笑,我也没听说过什么阴阳七煞棺。”
一听我找了借口,死狗也很机灵,赶紧发了一枝香烟给王刚,连声解释刚才只是开了个玩笑。
王刚听了,眉头稍稍舒展,可仍是一脸疑惑。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借口,慢吞吞地道:“王刚,你在这个旅馆中不是做服务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