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乖巧蜷缩在怀中的女人突然变脸推开了他,纪景轩就这么愣愣的看着陶夭夭黑下来的脸,亲昵的态度转了一百八十度。
“纪景轩,别以为你送我来医院,让你抱了一下,我就会原谅你对我的欺骗和隐瞒,都过去这么多天了,你就不准备好好解释一下那天在医院和我的主治医师说的那些话吗?”
这么多天过去了,陶夭夭之所以一直晾着他,不见他,不理他,为的就是让他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到底应该怎么和她好好解释清楚。
可陶夭夭等来的还是男人的冷漠和只字不提,这让她如何能够不生气。
纪景轩面无表情的将她搂在怀里,薄唇微启,“好了,不气了,这么多天了,也总该消气了,我答应你,以后有什么事都会和你说,好不好?”
捏捏她可爱的小鼻子,在来医院的路上,看着他的白色衬衫上沾染了陶夭夭的血,那一刻,纪景轩从未有过的绝望。
他想要孩子,可更想要的还是陶夭夭。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奄奄一息的躺在怀中那样的无力痛苦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然而陶夭夭的性格他是了解的,事到如今别说瞒不下去了,就算是不告诉她,凭着她的聪明,司徒枋的介入,她知道真相只不过是时间迟早的问题而已。
“纪景轩,你发什么愣啊,问你话,你到底告不告诉我。”
陶夭夭气呼呼往他的手臂狠狠一掐,俨然一只龇牙咧嘴的小野猫,在兴头上逮到谁就往谁的身上咬。
男人也不挣扎,一脸淡定的任由陶夭夭发泄心中的不满。
这货是铁做的,都感觉不到疼痛?
陶夭夭松了口,撇撇嘴,清了清嗓子道,“算了,就知道你这个闷葫芦什么都不会告诉我,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我陪着你。”
说着,不管陶夭夭同不同意,纪景轩合衣侧躺在病床上,一只有力的健臂环在陶夭夭圆润的腰上。
陶夭夭心一惊,低呼一声企图挣扎,男人把她重新摁回到了胸口。
并且用一种极委屈的声音说,“乖,我已经好多天没有合眼了,让我抱着你睡一会儿,睡醒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好不好?”
陶夭夭一方面确确实实抵抗不了他的恳求,他一说话,她的整颗心都软了,根本拒绝不了。
另一方面,陶夭夭知道纪景轩是一诺千金的人,既然他已经承诺过告诉她始终的始末,用好比两个人猜来猜去平添了误会隔阂,伤人伤己。
就这样,陶夭夭算是同意的他的话,不挣扎也不出声,两个人紧紧拥抱着彼此,久违的安心重新回来了,不知不觉两个人都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再一次醒来,陶夭夭揉揉眼睛,身旁已经没有人了,偌大安静空旷的病房根本没有半个人影。
陶夭夭轻唤了声,“纪景轩?”
四周依旧是静悄悄的,陶夭夭怀了孕之后胆子怕也不如从前了,门把突然动了一下,她的神经骤然变得无比紧绷。
“你醒了,来,吃点东西。”
门口,纪景轩拎着一些粥,还有两盒新鲜出炉的小点心,又可爱又香甜,一直都是陶夭夭这样的颜狗满意的风格。
放下粥盛好了一碗,他一边勺了一口,一面喂到陶夭夭的唇边,模样动作一如既往的宠溺。
陶夭夭翘着小嘴哼哼了声,非但不吃,甚至娇纵任性的把勺子里的粥一甩,“别想拿点吃的就可以把我打发了,纪景轩我觉得你就是怂了,都到了这个时候死犟着有什么意义。”
“我没说不告诉你,不过在此之前,你可得把这一整碗粥给全部喝了。”纪景轩也不恼火,一勺洒了还有两勺。
如果整碗粥洒了,那他就再出去买一份,反正只要老婆高兴,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陶夭夭鼓着腮帮子瞪他,心有怨气,倒也十分听话的乖乖吃了他勺到嘴边的粥,蓦地还使唤纪景轩给她削了个苹果。
吃了好一会儿,肚子终于吃撑了,陶夭夭侧躺在床上打了个饱嗝,连问话的心思都没有了。
“要不要去外面透透气,嗯?”男人抚摸着她那头乌黑柔顺的青丝,爱不释手,睡了一觉之后整个人仿佛像吸了精气的妖孽似的,浑身都散发着致命的魅力。
陶夭夭眯着眼痴痴的看着他,心里最后一丝怨气跟着烟消云散了,“医生不是说不让我下床嘛。”
这一次也不懂怎么了,突然就流血了,说是她体质的原因,让她好好静养。
表面上陶夭夭什么没说,也没问,可是她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如今,她想通了之后倒不那么强烈的追问纪景轩原因了,对于她来说,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爱她如命就好了。
“没关系,你别动,我抱你出去就好。”
说着,在陶夭夭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纪景轩还真的掀开了被子要抱她出去,急得陶夭夭直嚷嚷,“我不,那么大人了还被你抱着,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影响多不好啊,你去……你去借个轮椅推我。”
女人脸蛋儿绯红,羞答答的不愿意去看他。
天之道医院那么多护士小姐姐,男的女的患者隔三差五的来她的病房门口偷瞄,这家伙不就是照顾了她两天嘛,不知道哪个大嘴巴的说了他爱妻的“光荣事迹”。
她可不想自己被当成熊猫一样围观。
纪景轩皱了皱眉,十分不理解自己的小妻子突然之间那么善变,硬着头皮使唤司尘。
“去,准备一个轮椅过来。”
司尘懵逼,愣愣的点了头,“好,我这就去。”
不一会儿,陶夭夭果然坐上了心心念念的轮椅,脸上的笑容像花儿一样灿烂,“老公,看来做轮椅也挺舒服啊,以前我还挺为那些不能走路的人难受的,好在发明了这样的东西,真好,真舒服。”
男人轻笑,“当然好了,给你垫了那么厚的毯子,谁坐谁舒服。”
“嘿嘿,老公你好好哦,真贴心。”
陶夭夭示意他蹲下身子,纪景轩不明白她要干嘛,但还是乖乖的蹲下了。
谁料那只白嫩温热的小爪子捂了上来,趁着纪景轩失神之际,陶夭夭以最快的速度在他侧脸狠狠吧唧了一口,然后哈哈大笑,像个淘气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