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司尘西城二人都不敢凑到门口瞄一眼,可空气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闻着让人反胃。
就在他们二人忍不住敲门提醒别把人给弄死,大门突然被拉开了。
司尘站在最前方,眉心突突的跳着,干涩道,“少……少爷,怎么样了,里面那人不会死了吧?”
“呸,说什么呢,少爷怎么可能跟欧璐璐那个变态女似的。”
正常的审问而已,他家少爷才没有那么暴力。
纪景轩接过司尘递来一条干净的白手帕,面无表情的擦拭沾了血液的手,轻描淡写说道,“里面那个女人随便处理了,西城,让你把人要过来,人呢?”
“咳……汀骊就绑在隔壁的那间暗牢,少爷你确定是她?”
纪景轩抬眼,清冷高傲的眼神睨向他,口吻凛冽,“你什么时候对女人开始怜香惜玉了,看上她了?”
“噗,咳咳咳,少爷开什么玩笑,我才没有!”
西城被口水呛得满脸通红,什么毛病都没有了,老老实实走在前面带路,现在的少爷就像**桶,谁点谁炸。
他才不要做出气筒。
另一间暗牢打开,迎面扑来潮湿发霉的气息,微暗的光线一下,各种奇形怪状的刑具为背景,一个女人被五花大绑在一张椅子上,嘴上塞满了污浊的黑毛巾。
男人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进来,熟悉的身影几乎让女人瞬间落泪。
“唔唔唔……唔……嗯嗯!”
汀骊拼了命的挣扎着,口中发出惊吓的呜咽声,头发凌乱,脸上精致的妆容早就被泪水哭花了。
三个男人就这么面无表情看着她,每一个冰冷的眼神似乎都可以将她活活杀死。
“唔唔唔,呜呜……”
她真的什么都没做,她是冤枉的!!
“司尘,把她嘴里的毛巾取下来。”纪景轩没有多说什么,乌黑的眼睛里散发着冰寒蚀骨的精光。
毛巾一拿来,汀骊大声吼着在纪景轩的面前争辩,“景轩,景轩……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放过我好不好,曾经我们可是很好的朋友,你对我那么照顾,我为了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你真就那么狠心吗?”
汀骊已经经历过太多的折磨,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她是真的害怕了,她再也不想成为别人刀俎上的鱼肉。
特别是在纪景轩面前。
那可是她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
“汀骊,是不是你觉得我不会杀你,所以你才要一次次挑战我的忍耐极限,嗯?”
入眼的那张面庞不再冷冽,俊逸的眉眼如玄冰般无情冷漠,汀骊痴恋着男人好看的皮囊,未曾想纪景轩手握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刺入她的大腿。
“啊!景轩……景轩不要!”
伴随着女人凄厉的惨叫声,她的双眼徒然瞪大,身体剧烈的颤栗,疼痛到扭曲的脸上始终保持着不可置信的神情,“景轩,我……我真的没有做过,你信我,放过我好不好……”
面对女人的哀求,瞳孔中弥漫着情真意切。
三然而纪景轩无比嫌恶的扔掉手中带血的匕首,嘴角紧抿,赤红着眼睛,用力掐住汀骊的脖子。
咬牙切齿的喃喃,“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要和我撒谎,想看看那个女人的下场吗?”
“不……不是的景轩,我没有,和我真的没有任何关系。”
大腿上的痛楚已经疼到麻木了,她知道现在的纪景轩是不会信她的,为了活命她只有不断的哀求他,绝对不能承认陶夭夭是她害的。
不然她就真的完了!
“呵,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当真以为我没有证据证明是你指使了女佣换掉了安眠香?”
纪景轩克制着咆哮的怒意,冷笑道,“知不知道那个女佣是什么下场,先是鞭刑,皮开肉绽,鲜血顺着木桩流了一地,紧接着她的十根手指头被活生生折断,忘了告诉你了,有一种小东西最喜欢血腥气了,它能顺着一点点的伤口进入到人的身体,一点点的吸血,繁衍……”
“够了,够了,不要再说了!”汀骊听得头皮发麻,疯了似的捂着耳朵不去听纪景轩的话。
然而纪景轩并不打算放过她,狠狠拽下她的手,强迫与之对视后,缓缓开口,“那些小东西最喜欢吸血了,如果数量够多,不到半个小时就能把整个人的血给吸干。”
“这样好玩的小东西,你要不要试试?”
他笑,邪恶,冷漠,鬼魅而疯魔了。
汀骊看着他的眼神不再是充满爱意和痴恋,仅剩的除了恐惧还有恐惧,心里想着的只有求饶,“景轩,不……不要,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给我一次机会,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甚至……”
话还没有说完,原本那把带了血的刀口冷冷的抵在她的脖子。
她只要喉结滚动一下,锋利的刀口便会直接割破她的喉咙,汀骊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完了,纪景轩是真的想要她的命,不是说说而已。
“汀骊,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觉得我还能够让你活下来?”
纪景轩沁着寒意的声音回荡在汀骊的耳边,汀骊浑身紧绷,僵硬的身体不敢有分毫的松懈。
哪怕是咽口水都不敢咽。
然而就在汀骊以为纪景轩会对她百般折磨的时候,纪景轩突然撤下了刀口,并且重新坐回到了原来的坐椅上,一双睥睨众生毫无波澜的瞳仁中闪烁出一丝精光,“你一定会说。在,杀了你,司徒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景轩,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说服父亲……”
“呵,你觉得一个小小的司徒家我会放在眼里吗?”男人冰冷的嗓音一字一句敲在汀骊的心房,生疼又发酸。
汀骊绝望的松下一口气,苦笑,“看来这一次,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对我赶尽杀绝,她对你说来真的就这么重要,重要到即使会失去司徒家的帮助,你也要杀了我……”
“是吗?”她最后一次问他。
只要纪景轩说,她就彻底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