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意会,没有拆穿她的心思,“少爷去医院了,说是一会儿回来,让您先吃别饿了。”
去医院?
陶夭夭很快释然了,老太太的事情可大可小,纪景轩为了公事缺席大寿已经很不好了,如今第一时间去看望至少不会招人话柄。
可能是因为吵了架的缘故,陶夭夭并没有什么食欲,喝了两口汤便喝不下了。
这会儿,司徒夫人的电话打了进来,陶夭夭受宠若惊。
“夭夭啊,吃饭了吗?这个点打电话给你会不会不方便?”电话里传来司徒夫人无比温柔而亲切的声音,陶夭夭鼻子不禁一酸。
“我吃过了。”
她尽可能保持着镇定,克制着情绪不让司徒夫人察觉出来,“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哎呀,也没有什么事,就想找你聊聊天而已,你也知道我家那个臭小子都没时间陪我的,一点儿我不贴心,还是你最好。”
电话里传来司徒夫人轻快的笑声,字里行间都透着对陶夭夭的亲昵。
陶夭夭淡淡一笑,心头的阴霾驱散了不少,软软道,“大哥事情多,姨你就原谅他一下,如果你无聊我可以陪你丫。”
“真的吗?”
陶夭夭下意识答道,“嗯,真的,只要我有时间,都……”
“夭夭你明天有时间叭,姨有个忙需要你帮一帮,不会麻烦的,就当是陪陪我就好了。”司徒夫人一点儿也不客气,甚至不给陶夭夭拒绝的机会就挂断了电话。
陶夭夭莫名有种……
被套路的赶脚?!
坐在空荡荡的大厅,陶夭夭抱紧了膝盖沉默不语,墙壁上的时钟一共敲了十二下,大门外还是寂静一片。
照理说这个点纪景轩也应该从医院回来了,可他迟迟未归,陶夭夭揉了揉太阳穴,头疼得好似快要炸开一样。
叹了一口气,她就这么直勾勾看着窗外,眼中再也没有了璀璨的光亮。
在车上的时候,她承认情绪反应有点大了,细想起来纪景轩却从未说过怀疑她的话,除了他对她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或者爱。
其实纪景轩对她……也算宠了。
其实很多事情并不是光靠嘴上的甜言蜜语,本来她喜欢的这个男人就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她怎么能冲着纪景轩发脾气?
就算纪景轩有做的不对的地方,那她忍忍不就好了,干嘛要发脾气嘛……
越想越懊恼,陶夭夭决定了,等纪景轩回来一定要找他好好的聊聊,把话给说开了,把歉给道了,说不定就不生气了。
第二天一大早,提前设定好的闹钟准时响了。
陶夭夭利落翻身下床洗漱,换了一条墨绿色的长裙,外搭一件白色的针织开衫,为了力求完美陶夭夭还上了一个淡妆,擦了樱桃红的口脂。
唇若朱丹,波光生曳。
“咦,少夫人今天打扮得这么好看,要出门?”
李婶手里端着咖啡,看见陶夭夭穿戴整齐从卧室里出来,不由得眼前一亮,陶夭夭的目光却落在了她手里的咖啡上。
“你这是……”
“哦,少爷让我给他泡的咖啡。”
李婶顿了顿,压低声音小声道,“少爷一直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我怕对他胃不好,少夫人您还是劝劝吧。”
陶夭夭面色一僵,纪景轩那人哪儿是她能劝的,更何况他们俩还在闹别扭。
在李婶灼热的关注下,陶夭夭也不好多说什么,硬着头皮接过了咖啡,小声说,“你去忙你的,剩下的我来。”
咚咚咚。
陶夭夭抬手扣了两下,心情微微有些复杂和忐忑,默默组织着一会儿要说的话,生怕出错。
“进。”
里头传来了低沉的男音,声音似乎听上去很疲倦。
陶夭夭屏住呼吸推开了门,纤弱的身子挤了进去,赫然看见座椅上的男人眼眸微阖,她的出现让纪景轩骤然睁开了眼睛。
二人四目相对,气氛凝固了。
“额……我,我是来给你送咖啡的。”陶夭夭轻轻放下咖啡,看着他漆黑的浅瞳布满了红血丝,眼下还有淡淡的青影。
还有那一地的烟头。
陶夭夭的心一阵一阵的抽疼,咬着红唇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纪景轩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起身往办公桌走去,似乎是公司打来了电话,他听了一会儿,皱着眉道,“嗯,我知道了,就这样。”
“你这就要去公司了?”
她快一步抢先拦住了纪景轩的去路,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甚至壮起了胆子巴拉他的衣袖低声道,“好歹吃个早餐再去?”
纪景轩不是没有看出她的示好,鬼事神差之间点了头。
于是乎,两个人还真就认认真真的吃了个早餐,全程没有任何交流,整个餐厅都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下。
司尘无比得意的伸出了手,“来吧,愿赌服输。”
打赌输了的西城一脸郁闷,心不甘情不愿的掏出了口袋里唯一仅存的两百块现金,啪的一下甩在司尘掌心。
“给你就给你,不就两百块钱嘛,谁还给不起了!”
西城丢了面子还折了票子,心情郁闷到了极点,早知道特么的跟司尘狗子打什么赌,他们俩什么时候和好关他个锤子事!
为了这事儿,某人足足郁闷了一整天(╥﹏╥)
有关于他们俩私下里打赌的事陶夭夭自然是不清楚的,纪景轩前脚刚出轩园,她后脚已经去了公司。
林楠得知她的到来匆匆结束了手头上的工作回到办公室,一进门,吓了一大跳。
“我艹,老大你昨晚搞什么了,看看你的黑眼圈,眼袋,那么厚的粉都遮不住。”林楠翘着兰花指,又是找了粉底给她补妆,又是殷勤的给她倒蜂蜜水。
陶夭夭兴致欠缺,接过蜂蜜水淡淡抿了一口。
只听她叹了一口气,靠在沙发上,懒懒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林楠你也是男人,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你们男人有时候就那么小心眼儿呢?”
死要面子活受罪。
偶尔向她低个头,怎么了!
林楠眼皮一跳,不怕死的八卦,“哟,和我们纪少吵架了?不能够啊,前两天不还蜜里调油嘛?”
陶夭夭白了他一眼,抬腿就是给他一脚,“废什么话,想死啊,赶紧给我出主意。”
她如今脑子一片混乱,太阳穴疼到炸裂,越是这种时候她的心越烦,奈何自尊心又太强拉不下面子主动去哄纪景轩。
凭什么一直都是她哄,谁还不是个宝宝,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老公哄哄自己。
咳咳……疼疼自己?
“老大,不是我说你,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没有什么对错和应不应该,只要是对的人,哪怕受点委屈也没事,关键是看是不是真爱,别到时候自己先后悔了。”
林楠呢虽说纸上谈兵没啥实战经验,奈何身边的莺莺燕燕也不少,看别人用比看自己清楚。
像陶夭夭这样患得患失且渴望被爱的小公主,他可以完全理解。
为此,林楠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睛,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们家纪少呢,人帅吧?”
陶夭夭点点头,当初她非要嫁给他,不就是为色所迷吗?
对,她承认。
林楠勾勾唇,继续问,“那你觉得你们家纪少有钱吗?”
陶夭夭恼了,一巴掌呼了上去,“那丫的不是废话吗?纪氏放在哪里都是一个妥妥的财阀大土豪,他要是没钱,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有钱人了。”
“那不就得了,帅气又多金,这种金龟婿那么抢手,老大你不死死抓住你想让给其他小狐狸精?”
“……”
陶夭夭竟然无言以对,特么的还觉得林楠说的特别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