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宾客提出了他心里的疑惑,顿时大家都露出了看戏的神情。
“咱们管这么多干什么,等下看着就是了。”
苕仪郡主听着周围宾客指指点点,心里不爽极了,心想这这群宾客真是没眼色。
自己打扮得这样漂亮,他们难道不该夸赞自己美貌吗?怎么还说自己没礼数。
她既然敢穿红色的衣服,摆明了就是故意的,反正水玲珑只是一个商人之女,肯定没有胆子跟她一个苕仪郡主叫板。
就算是死了爹,她也不可能有胆子违抗自己这个苕仪郡主,不然就凭自己身上流着的皇家血脉,也可以治水玲珑一个以下犯上之罪。
总而言之,水玲珑反抗,就是以下犯上,直接治她一个死罪;不敢反抗,自己刚好出一口恶气,也更显得水玲珑这个人没有骨气,窝囊,将水家的脸面都丢尽了,以后京城的达官显贵见到水家人,都要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他们爹死了,葬礼上有人挑衅都不敢反抗,当真是贪生怕死,没有做到为人子女的本分。
总而言之,自己怎么样都不亏,水玲珑今天就是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水玲珑,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
周围的人都打扮得很素净,苕仪郡主翘着脑袋,心里得意洋洋,心想自己一定是全场少女中打扮得最美的。
事实上她确实在所有的宾客中都特别羡慕。
葬礼上,死者的亲属一般都是披麻戴孝,对宾客衣服的颜色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但是大家去吊丧,一般都是心照不宣穿素净的衣服,打扮得朴素一点,免得让主人家不高兴。
苕仪郡主一袭红衣,在所有宾客中,当真是特别显眼。
苕仪郡主不但自己要穿红衣,还让自己的狗腿子们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故意来气气这个水玲珑。
当然,来之前她就跟狗腿子们叮嘱过了,打扮可以,不能比自己美,夺了自己的风头。
苕仪郡主已经将这场葬礼当成了是自己的秀场,非常享受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
只是没想到,水玲珑一出来,所有人的目光就全都被争夺了过去,都没有人在意苕仪郡主了。
水玲珑一袭白衣从后院出来,脸上没有任何妆容,反而更加显得清秀可人,更加凸显出她原本的气质。
她双眼略微泛红,面庞如同清水芙蓉一般,见到她那一瞬间,现场宾客有的直接倒抽了一口气。
“这水小姐当真是好美的女子,难怪摄政王殿下被她迷的神魂颠倒的,要是换了我愿意弱水三千,只取这一瓢饮。”
“水小姐确实是漂亮,不涂脂抹粉,反而显得更加清纯,这清冷高贵的气质,没有半分铜臭气,哪里看得出是商人家的女儿,这样的容貌、气质,比之高门大户一些胡搅蛮缠的小姐,怕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听到这话,苕仪郡主顿时脸都扭曲了,心想自己可是故意盛装打扮过来的。
可是废了好大功夫,竟然还比不上水玲珑什么都不打扮。
都说女要俏,一身孝,这水玲珑肯定是故意的,当真是好心机的女人啊。
这水玲珑,心机比她还厉害,竟然想到了穿一袭白衣,穿得比她还要美,还要夺目!
在场的所有男人全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水玲珑看,苕仪郡主心里嫉妒不已,转头又去看封千仞,发现他也是全程盯着水玲珑。
苕仪郡主顿时更加生气了。
苕仪郡主注意到水玲珑的同时,水玲珑也是注意到了苕仪郡主。
所有宾客之中,水玲珑一下子看到了穿着一袭红衣的苕仪郡主。
今天可是自己爹爹的葬礼,她穿着一声喜庆的大红色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看到苕仪郡主这一身衣服,水玲珑已经是极度生气,眉头都直接拧了起来。
可是对方的身份毕竟是苕仪郡主,也不好轻易得罪。
而且,也不知道苕仪郡主为什么要穿着一身红衣来。
也许是苕仪郡主年纪小,家里人没有教过她诸如此类的事,以为穿什么衣服都可以,就穿着红色的衣服来了。
水玲珑平息了一下心绪,走到苕仪郡主面前,好声好气道:“苕仪郡主,这丧礼上最好是不要穿红衣的,您是不知道这个礼节吗?”
苕仪郡主“哼”了一声,昂着头,不给水玲珑面子,摆明了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水玲珑心中顿时对这苕仪郡主产生了一些恶感,但还是没有直接就斥责她:“苕仪郡主,若是您不知道这个礼节,最好是将这身衣服换掉。”
“我的宅邸之中还有一些我的衣服,若是您不介意,可以换一身我的素净衣服过来,免得大家都对您指指点点。”
水玲珑不想在自己父亲的葬礼上闹事,而且苕仪郡主这样不礼貌,对她自己的名声也不好。
如果苕仪郡主只是单纯的无知,水玲珑还是不希望她因此受人指点的。
毕竟名声,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是相当重要的东西,哪怕她是苕仪郡主也是一样。
水玲珑自认为一片好心,没想到苕仪郡主却不领情,一把将水玲珑的手甩开:“本郡主乐意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就穿什么颜色的衣服,轮得到你一个商贾之女来管我吗?”
“苕仪郡主,您不要任性,您这样,只会惹得别人来笑话您。”
“哈!”苕仪郡主故意夸张地大笑一声:“笑话?我看谁敢笑话我!我可是苕仪郡主,谁敢笑话我,我就叫皇上诛杀他九族!”
“你,你,你们。”苕仪郡主的手指头在人群中指了一圈,蛮不讲理:“你们敢笑话我吗?谁敢笑话我!”
被她用手指指到的人,纷纷低下了头,不敢和她明面上对着干。
水玲珑这下总算是知道她是来找茬的了,单数理智制约之下,还是打算尽量以温和的方式,解决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