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确实在敌人火箭攻击下损失惨重,七王子图邺却并没有轻易放弃进攻。因为雨天不雨天的七王子图邺或许不会多管,至少所有人都知道骑兵对弓箭手的攻击效力。
因此在放弃集结大部队攻击南渠城外守军的策略后,七王子图邺就开始下令军中的骑兵以千人为单位不断冲击面前的周淮*队乃至围绕南渠城设立的三国联军军营。
一是为了报复,二也是为了找出真正的薄弱点。
毕竟七王子图邺也清楚,面对五十万敌军,自己绝不可能一口气吃掉所有敌人。即使六王子图累及三王子图锕、二王子图衍等人都不急着过来汇合,至少先摸清敌人底细对图邺军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而在放低了期望值后,七王子图邺也开始收获属于自己的不错成果。
毕竟千人为单位的秦州军骑兵每次在被三国联军合围前至少都可扫荡走百余名敌人生命,如此小快灵的部队也足以在敌人组织起足够的弓箭力量前就逃之夭夭。
当然,七王子图邺并不允许别人轻易将这种战术退避真正当成逃之夭夭,毕竟比起用步兵去冲击敌人的弓箭阵,这样的骑兵冲击多少都能为七王子图邺带来一些可向秦皇图浪表达自己努力的战果。
然后在七王子图邺如此安心的攻打南渠城两日天后,三王子图锕的信史也终于来到了图邺军中。
只是看完三王子图锕信件,图邺就有些微微扭曲着嘴角说道:“这真是老三的意思?他居然叫我们去小石村商讨进攻南渠城的方略,他究竟凭什么这么说?”
“卑下不敢,但三殿下也说了,如果七殿下有什么更好的方法,也可以另找时间邀请其他殿下去任何地方商讨进攻南渠城的方略,甚至将时间定在三殿下的邀请前面也没问题。”
“这……”
虽然前来送信的信使表现有着异常的不卑不亢,但对于三王子图锕的真实意图,七王子图邺却有些摸不清了。
因为让七王子图邺恼火的可不仅仅是一直在远处观望的三王子图锕凭什么要自己前去小石村参加以三王子图锕为主的邀请商讨进攻南渠城的方略,还有就是三王子图锕的邀请正式时间居然是三日后。
想想三王子图锕居然还要看自己的三日热闹。七王子图邺自然会有些怒不可遏。
可对于信使以口讯方式带来的三王子图锕的建议,七王子图邺却又有些莫衷一是了。因为七王子图邺固然可以抢在三王子图锕的邀请时间前邀请其他王子一起到军中商讨进攻南渠城方略,但是否该这么做,七王子图邺却有些拿不太准。
因为不说七王子图邺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进攻方略,他同样想不通三王子图锕为什么要故意给自己这个机会,乃至故意提醒自己等等。
毕竟身为皇位继承权的竞争者,七王子图邺或许不在乎六王子图累、三王子图锕和二王子图衍在自己攻击南渠城受阻一事上的袖手旁观,但这种不能说是善意的善意却更会让七王子图邺警惕乃至说不安。
接着信使离开后,也没去召集什么将领商议这事,七王子图邺就望向自己的亲兵董山说道:“董山。汝说老三这是什么意思?”
“……小人不敢。但恐怕三殿下是想对殿下说。如果有些事殿下不愿去做,三殿下就要接手了吧!”
身为亲兵,董山自然不可能在七王子图邺面前一问三不知。
只是在图苫因为私自退兵一事而被七王子图邺下令惩罚后,七王子图邺也确实在军中找不到什么可与自己商议的人。或者说七王子图邺根本就没有找人商议事情的想法。
毕竟秦皇图浪最大的能耐是什么?那就是以一己之力支撑起了现在的秦州军和大秦国。
所以为向秦皇图浪看齐,七王子图邺同样不认为自己需要去依靠其他人才能获得成功,身边也没有什么能与之商议对策的幕僚等等。
毕竟在武勇为先的状况下,很多困难七王子图邺都可直接用自己的武勇去解决,也用不着去多余商议什么。
只是面对三王子图锕的邀请,七王子图邺也知道商议不商议的并不是最重要的事,因为真正重要的必然还是围绕将来南渠城战事的指挥权之争。
所以听到董山说什么争不争的,七王子图邺顿时就一脸恼火道:“混帐,就凭他们都不敢在南渠城现身的胆怯之举。他们又凭什么和本宫争指挥权,董山你们立即帮本宫去送信,就说两日后本宫要在自己的大营中看到他们。”
“殿下英明,但如果是这样,殿下得往二王子的方向多派几个信使才行。因为不知道三殿下什么时候开始往二王子处送信。我们恐怕只能在路上截住二王子送信。当然,即使二王子在时间上已经赶不来参加殿下的邀请,我们也得有所交代才行。”
“哼!这些家伙一个、两个的怎么突然都变得胆小如鼠起来。……那这事就交给董山汝去办,本宫到要看看有谁敢削本宫的面子。”
“殿下英明!”
猛听七王子图邺说什么削面子不削面子的,董山立即一脸汗颜。毕竟不说谁敢削七王子图邺的面子,为了争夺继承权,谁又不敢削谁的面子?
然后不知道三王子图锕在其中的作用乃至说建议,看着先后收到的两封邀请信,六王子图累就有些哂笑不已。
毕竟在已经确定了皇位争夺战的道路后,虽然六王子图累并不在意南渠城一战的指挥权问题,对于三王子图锕和七王子图邺竟会以这种方式开始第一轮竞争,六王子图累依旧有些想不到。
不过看完两封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邀请信后,高捃还是摇摇头道:“这个七殿下,还真是与皇上一模一样啊!或者说,其就是这样来学习皇上的吗?”
“……学习皇上?高将军是说七弟乃是得到三哥邀请后才想着要抢在三哥前面邀请我们前去商讨南渠城的攻略方法吗?”
“从信使到达的时间来看,应该是这样没错。”
一边思忖,高捃就有些感叹不已道:“而且这种事不说本就不是七殿下的风格,若不是有三殿下的“提醒”,七王子又怎可能想到邀请我们去商讨如何进攻南渠城一事。因为以其性格,最有可能还是无视我等的直接传令我们该怎么做、怎么做……”
“没错,这才是七弟的真正性格,但三哥又为什么要提醒七弟这事?难道三哥有什么想法?或者说是想将责任推到七弟的头上?”
“这很正常,毕竟我们虽然不是没有攻破南渠城的方法,但考虑到损失却肯定做不到一蹴而就。所以既然怎么都是要耽搁时间了,那当然也要给人一个担当出头鸟的机会才行。”
“出头鸟?这还真是三哥会做的事,而且七弟也绝对不会放弃。”
摇了摇头,对于七王子图邺被三王子图锕算计,乃至说七王子图邺乐于被三王子图锕一事,六王子图累除了不屑就还是不屑。因为若不是已经打定主意放弃继承权,说不定六王子图累也会跟着算计七王子图邺,甚至所有人都会算计七王子图邺。
不过不屑归不屑,再是看了看七王子图邺的邀请信,六王子图累就说道:“那高将军汝觉得本宫应该接受七弟的邀请吗?”
“这事终归只是件小事,毕竟只是进攻南渠城的区区主导权之争而已。所以现在对殿下来说最大的问题是殿下即使放弃了继承权争夺,将来又要在继承权争夺中怎么做一事……”
“……怎么做?高将军是说本宫该支持谁,至少是倾向于让谁获得这个继承权吗?”
“没错,虽然上次重统领的话未必有什么根据,但二殿下若真能在继承权的争夺中领先,对殿下来说却是最不利的结果。”
“最不利?汝是说到时不仅二哥会增加几个驸马的权势,几个驸马也会更加忠于二哥吗?”
虽然之前并没有想过这问题,或者说并没有认真考虑过有关二王子图衍的事,但随着高捃的提醒,六王子图累的双脸也渐渐肃然了。
而在点点头后,高捃也有些担心道:“没错,虽然二王子几乎只是与几个驸马交好,但与二王子相比,无论三王子还是七王子实际上在朝廷中的势力都不大。因此若不考虑他们在获得继承权前的实力对比,若是计算登上皇位后谁的势力、实力会膨胀最大,那毫无疑问只会是二王子。毕竟有几个驸马相助,已经足够帮二王子镇压下朝廷下大部分不稳力量了。”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没想到原本只是一心与几个驸马交往的二哥竟然会这样谋划。又或者说,这即使并非二哥一开始的谋划,继续行进下去,二哥能够得益的地方也是最大的。”
不管北越国还是大秦国,那可没有驸马不得参政的规矩,所以想到从不被人重视的二王子图衍居然有机会依靠几个驸马占到最大的优势,即使说不上羡慕嫉妒恨,六王子图累也知道自己绝不能让二王子图衍在皇位继承权之争中获胜了。
不然其他人的臂助最多是普通官员,二王子图衍却有六大驸马相助,这可不是个小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