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宾道:“昨天晚上坐最后一班车回到了公社。”
田二丫这下来了精神,也不走前门,直接爬墙头过来,两人一起进了厨房,田二丫负责做饭,王宾就负责讲解一路上的见闻。
二丫就是去过公社,就连县城都没有去过,更别提百里路开外的京城了。
王宾当然不能提还带着,还带着陈秀丽一起去的京城,只是把陈秀丽隐藏了起来,然后说了故宫等雄伟的建筑,和一路上的见闻。
然后进屋拿了十尺的布料交给二丫,让她去公社挑自己喜欢的花色。
农村人和城里不一样,虽然没有领到布票,但是农村有私人自己纺线织的老粗布,也有染色的作坊,可以不用布票买到。
只不过老粗布不如那些布料好看,也没有花色。
上午,王宾先去和队长汇报了情况,一路上自己的开销都有票可以报销,只是那些游玩的和陈秀丽的票就不能报销了。
张世海然后叫上几个大队的领导,一起来到王宾的家里,孟庆亮让王宾扒开一角,掏出几个太平2号的蚯蚓看了一下,看上去和本地的红蚯蚓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勉励王宾几句,这事情就算是一个了结,至于以后喂猪喂鸡的事情眼下说这个还早,先要让蚯蚓进行大量繁殖才行。
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王宾这才来到澡堂子,先和何燕说了一会话,问了这两天的情况,因为天逐渐的冷了,洗澡的人也多了起来,每天都可以稳定在200人以上,就连公社上的人也多了起来。
王宾问:“那代销店的事情怎么样了?”
何燕道:“他叔托人搭上了线,公社上的供销社领导已经点头同意了,只是手续还没有弄好,过两天我还要去培训,然后就可以把货拉回来。”
“挺快的。”
聊了一阵,有人喊王宾去给光脸,只能起身去了理发室。
当时只是为了和二丫在一起,顺便帮她抵挡一个不怀好意男人的搭讪和调戏,毕竟是新鲜出炉的一个年轻漂亮的寡妇,总有人怀着别样的心思。
这王宾澡堂子开起来,还搞来了人参和蚯蚓,空间中的粮食自己一辈子都吃不完,也就看不上这点小钱钱。
给老头光过脸,王宾说:“二丫,你是不是再找个徒弟?”
二丫问:“为什么这么说你不想干了吗?”
王宾说:“你看我现在是比较清闲,可是以后还要养蚯蚓办炕房,还有当出纳,开春之后根本就没有时间给人剪头了。”
二丫想一想也是,说:“回头我找人问问。”
找人当徒弟当然是要亲近的人,要是外人学会了,那徒弟抢师傅饭碗的大有人在,培养出一个白眼狼,还不如不找徒弟。
这事情也不能着急,这边没有事情,王宾又去了队部上班,忙乎出纳的事情。
下了班,王宾回到家刚想起身做饭,院门被推开,王松走了进来,喊道:“哥,晚上上完家吃饭。”
王松是王宾的本家,就是祖上是一个老祖宗,没有出五服的家人,平时红白喜事都是一起干活的。
王宾想一想,好像之前听人说已经定了亲,问:“有什么事情?”
王松有些尴尬地说:“是商量我结婚的事情。”
王宾这下确认了他真的要结婚,自己和王松是一年人,只是他比自己月份要小,这好像是秋天见的面,这么快就要办喜事了。
“可以啊,明年就可以当爹了。”王宾打趣了一句。
王松嘿嘿地笑了笑,王宾问:“怎么请我去商量事情了?”
一般而言,提前之后主家会请亲族里几个长辈来商议一番,这就相当于过去的族长宗老,也就是辈分比较大的几个人。
王宾只是一个毛头小伙子,这种事情之前都是轮不到请王宾的。
王松道:“七爷和九爷让我来请你的。”
七爷和九爷是辈分最大的,都是办事情的执事,他们发话,比王守林找个会计说话都管用,当然,只在这个本房的里面管用。
王宾关了门,跟着去了王松的家中,七爷,九爷,王守林都在,还有王松的爹王守田。
王宾上前叫了一圈,客气了一番后坐在了下首的位置,人来齐了就说起王松马上结婚的事情。
王宾虽然有点诧异,自己能参加这个会,不过本着少说多听的原则,几乎不发言,过了一会儿就明白了,自己当上了出纳,眼下又主持了澡堂子的事情,在宗族里地位都提升了起来。
尤其是王宾酒量可以达到三斤左右,是少有能喝酒的人才,马上办喜事的时候,女方会有来送嫁的长辈,到时候要能说会道,酒量还好的人作为陪客,以后这个重要的任务就是王宾的了。
王宾混了一顿饭,过了两天就到了王松接亲的日子。
这时候结婚很简单,上午王松牵着借生产队的毛驴,九爷王生选打折王宾那个几个壮劳力一起接亲。
王家的辈分是平生守礼仪,严正立纲常,王宾是礼字辈的,只是没有按字辈起名,不过族谱上登记的就是王礼宾,户口本上是王宾而已。
至于平时的名字那只能是铁柱了。
“铁柱,你好像比小松还大几个月吧,你看他这都结婚了,你怎么还没有说个媳妇?”这是九爷王生选闲着问话。
王宾讪讪地笑了笑:“九爷,我年龄还小,不着急。”
九爷继续说:“我看你是挑花眼了吧,夏天和秋天的时候,你二婶不是给你介绍过对象了吗?”
王松也起哄道:“是啊,铁柱比我还大呢。”
王宾瞪了他一眼:“有你什么事情?”
几个小伙子都打趣王宾还没有说上媳妇,王生选劝道:“你也别太挑,再过个一年半载的,漂亮的小姑娘都被人挑走了,只剩下歪瓜裂枣没有人要的了。”
王宾顿时觉得九爷说的在理,农村小姑娘十五六岁就可以托人找婆家。
连带着找几个月,确认下来定了亲,基本上都是十六七岁就结婚了。
至于领证?
要那玩意干嘛?
一路说着来到中桥大队,王松来过几趟,在前面领路进了一个贴着红双喜的院子。
屋子里出来了一群人来看新郎官,然后有人过来,把这些迎亲的人请进旁边的屋子里喝茶。
王宾进了屋就看到一个熟人,笑道:“这不是乔大姐嘛,没有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