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宾吓了一跳,惊讶地向后退了两步,然后说:“二丫,我哪里得罪你了?”
“你还没有得罪我?”二丫气的感觉自己胸衣都束缚的难受,大口喘着粗气说:
“你不喊我二丫嫂子就罢了,怎么拿老母鸡抱窝的事情来讽刺我?”
王宾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味,自己问错话了。
田小丫没有给张林生下一男半女,这种情况农村人都会用,不能抱窝的老母鸡来形容。
自己倒好,他们两口子才吵过架,就跑过来问老母鸡抱窝的事情。
连忙道歉说:“二丫嫂子,我不是有意的,绝对没有讽刺你的意思,这不是二婶给我十多个鸡蛋,我想明年养两只鸡嘛。”
田二丫瞪着大眼问:“你不是来看我笑话的?”
“哪能呢,我疼你都来不及。”王宾笑嘻嘻的说。
田二丫白了一眼,想起王宾之前说的话,气的骂道:“赶紧给我死走。”
“别介啊,我还要剪头呢。”
张林是个剪头的师傅,不光在公社里给别人剪头,也会在村子的家中给附近的村民剪头,在公社剪头要1毛5两毛,张林就收的稍微便宜一些,一次只收一毛钱。
田二丫嫁过来后,也跟着学了一段时间的手艺,平时张林不在家,田二丫也能给剪。
只是手艺没有张林的好,不过在农村都无所谓,差不多就行。
田二丫抬头看了看王宾的头发,问:“你这也不长呀,真的要剪?”
“当然剪了,我骗别人也不能骗我的二丫嫂子呀。”
王宾的头发是不长,不过早上梳头的时候发现头上有虱子,所以决定今天把头发剪短一些,明天到公社洗澡换了衣服。
这时候卫生条件都差,10天半个月洗一次头,用的还是皂角水,几乎所有的人头上都会有虱子。
田二丫见王宾说的轻浮,嗔骂了一句:“小流氓。”
然后才去打热水,把皂角碎泡在里面。
皂角并不是直接使用的,而是需要切碎泡在热水里,等热水冷凉了一些,再把皂角捞出来,直接用皂角水洗头。
这样就不用肥皂了,至于洗头膏农村人根本不使用。
王宾再次道歉,田二丫道:“你就是故意来气我的。”
“真不是。”
王宾说:“对了,二丫,我记得你把那四只老母鸡都养在屋子里面了?”
“叫我嫂子。”
田二丫然后解释了几句,养的老母鸡在冬天的时候一般是不下蛋的,主要就是因为温度太低了。
所以田爱丫就把鸡笼子搬到了卧室里面,一天到晚都烧着火炕,室内温度高一些。
这样老母鸡就可以下蛋了,只是下蛋效果没有春秋季节的多。
王宾问:“那鸡蛋都能孵出小鸡吗要怎么做?”
“当然不行了。”
“母鸡和人不一样,只有母鸡也是能下蛋的,只是这种鸡蛋不能够孵出小鸡来。”
“只有公鸡和母鸡在一起,母鸡下的蛋才能孵化出小鸡。”
至于老母鸡抱窝其实很简单,如果窝中的鸡蛋没有收起来,老母鸡下够10多个之后,就会自动抱窝,过了21天,小鸡就可以孵化出来了。
王宾恍然大悟说:“我记得有句俗话叫21天不出鸡,那是臭蛋。”
“对,老母鸡孵化就要二十一天。”
两人聊了一阵老母鸡下蛋抱窝的事情,田二丫给王宾洗了头,然后问:“你要剪多短?”
“尽量的短一些,头上都有虱子了。”
“好。”
围上一块已经变成灰色的白布,田二丫拿起梳子和手动的推子。
王宾看着很新鲜,电动的推子见的多了,这还是头一回见手动的。
在剪头的时候需要手指来回的按动,这样刀片才能够滑动起来。
只是二丫家没有大镜子,看不出剪头是什么效果。
等剪完了,田二丫才拿了一个圆镜子过来,递给王宾说:“自己看看,要是不满意我再给你改一改。”
王宾拿着镜子照了照,说实话,这手艺也一般,不过这时候剪头就这个样,不要像是狗啃出来的就行。
“谢谢二丫。”说着把镜子递回去,顺势拉着田二丫的手。
“干什么?松开啊。”田二丫羞答答地说。
王宾用另外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毛钱来塞进田二丫的手里,说:“二丫,我没干什么呀,哪有剪头不给钱的。”
田二丫白了一眼,说:“现在能松开手了吧?”
“二丫,你小手真软。”
“小流氓,赶紧走,再这样明天我就告诉你张林哥。”田二丫也不挣脱,只是红着脸警告。
王宾问:“二丫,你你们家有几只母鸡卖给我两只好不好?”
王宾之前也养了两只老母鸡,只是在前一段时间杀了吃肉了,眼下家中只剩了一堆鸡毛。
田二丫惊讶地问:“要买老母鸡?”
王宾点点头,说:“我馋了,想吃鸡肉。”
“你啊,有点钱也不是这样花的呀。”田二丫想一想说:“回头我给你逮了。”
王宾说:“那只大公鸡也要。”
“行,都给你。”田二丫说。
王宾笑嘻嘻地问:“二丫,把你人也给我好不好?”
“去死啊,你个小坏蛋。”田二丫待不住了,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然后推着王宾向外走,嘴里还一直埋怨王宾耍流氓。
把王宾推到院子外,插上门闩,转过脸就看到王宾趴在墙头上笑嘻嘻地看自己。
瞪眼道:“小坏蛋,你都学坏了啊!”
王宾问:“二丫,回头把鸡给我送过来。”
“那我不要钱,你要给我白面棒子面才行。”田二丫说。
“你家缺粮食了?”
田二丫神色有些尴尬,叹气后说:“还不是让你张林哥都带走了?眼看这就没有粮食吃了。”
王宾问了几句,这才知道张林真不是东西,按理说,张林只要认真地过日子,小日子还是不错的。
可他染上打麻将的习惯,自己技术不行,十赌九输,家中穷的叮当响,还死不悔改。
“行,都给你。”王宾顿了一下,然后问:“我这有个俊后生,你要不要啊?”
田二丫弯腰捡了一块土疙瘩,作势去丢,王宾连忙锁头回去,然后再伸头笑道:“哎,没有打到。”
可刚才田二丫的假打,这一回才是真的丢出手中的疙瘩块,直接砸在王宾的脑门上。
“哎吆”一声,王宾用手捂着脑袋,嚷道:“二丫你学坏
了呀!打坏了怎么办?”
田二丫双手叉腰,双眸中秋波流转,笑着说:“活该,谁让你对我耍流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