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祁很满意纳兰英的回答,当下任命纳兰英为左侍郎,接管容起飞所有事务。
堂下纳兰青听着这一切任命,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好似满不在意一样,如果别人他也许还要费一些周折,可是纳兰祁竟然任命给纳兰英,眼底一丝笃定,任由朝堂上纳兰祁像帝王似的和朝臣议论国事。
早朝即将结束,纳兰祁幽幽说道,“父皇日前身体不适,但是经过太医的诊治,如今身后大好,故而与母后共同去拜祭宗祠,顺便到佛寺还愿修身养性。”
“……”
下面一片哗然,纳兰青显然没有想到纳兰祁会这么说,父皇出去养身体,还带着皇后,那么纳兰祁要一直监国直到父皇退位为止吗?
“暂时由孤监国,直到父皇回来。”
纳兰青心底一沉,果然如此,只是父皇出去养病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没有人提前告诉他。
纳兰祁下朝后,直接出了太子府,刚刚来报,宁宝儿此时就等在太子府里。
此时的纳兰祁迫切的想要见到宁宝儿,自从上次不愉快的分开已经过了几日了,除了昨日在牢房里见到皇后的背影,俩人根本就没有站在对面说过话。
匆匆回到太子府,一进大厅就看见宁宝儿此时穿着一身红色襦裙坐在厅里,他已经注意了许久,这一世的皇后好像特别钟爱艳丽的衣裳,从前她是皇后,所以一天到晚总是穿着一件黄色的衣服,除此之外从来没有见到她穿过任何颜色的衣服。
纳兰祁不知道那时他不在意她,所以无论宁宝儿穿什么他都不曾注意过。
“宝儿,你来了。”
厅内,宁宝儿情绪不高的坐在椅子上,听着纳兰祁召唤她,才慢慢回头望去,看着纳兰祁一身杏黄色的太子朝服走过来,一阵恍惚,好似前世,纳兰祁下朝归来,自己因为后宫的琐事来等着纳兰祁裁决,那时的他一脸不耐烦斥责她,身为皇后一点小事都做不了。
纳兰祁笑嘻嘻的朝着宁宝儿走过来,只是宁宝儿就像没有看见一样,一心思沉浸在前世里。
站在宁宝儿身旁的海棠,发觉自家小姐的不对劲后,轻轻的推了推宁宝儿的手臂。
“小姐,小姐,殿下。”
宁宝儿微楞,回神看向正对她含笑的纳兰祁,慢慢站起身看向纳兰祁,“太子殿下。”
额?
宁宝儿疏离的语气让纳兰祁蹙眉,这种感觉他极度不喜欢,好像有种抓不住皇后的感觉。
纳兰祁微笑,伸手握住宁宝儿的手,“你怎么过来了。”
宁宝儿把手一抽,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语气淡漠疏离道,“殿下,臣女有事相求。”
听了宁宝儿的话,纳兰祁明白宁宝儿口中的有事相求是指何事,于是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刘喜,芍药,海棠屈身施礼,“是。”
连带着站在门口的两个把手丫头也通通离开。
纳兰祁不顾宁宝儿的反对伸手握着宁宝儿的手,抓着她直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有什么事,让你亲自来一趟,让人过来告诉我一声,我就会直接去找你的。”
纳兰祁心里明白,今天宁宝儿要说的事,一定是关于葱兰和刘亚的事,俩人之前闹的那么不愉快,今天他一定要改变之前窘境。
宁宝儿眉头微蹙,用力的想要把自己手给抽出,只是挣扎了两下也没有拗过纳兰祁的束缚。
“我听说了容府的事,我想问问可不可以放了葱兰和刘亚,毕竟他们也是受害者。”
纳兰祁一副早已知道的模样,看看,这就是他的皇后,心地总是那么善良,善良的让人疑问她到底有没有脾气,不对,她不仅有脾气,而且还大的很,只是她的脾气只针对自己一个人而已。
“我要是说不呢,你一直呆在家里所以不了解事实的真相,要知道葱兰可是杀了人的。”
“我知道,可是葱兰也是为了保护刘亚,毕竟那容耀先做了对不起葱兰的事,杀了他也是他罪有应得。”
宁宝儿的表情带着一丝狠戾,这让纳兰祁不由的蹙眉,提到容耀宝儿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恨意。
“你似乎很讨厌他?”
宁宝儿抬眼撇了一眼纳兰祁,前世他不知道容耀的事吗?就算当年自己知道没有来的及告诉他,但是他也该有些耳闻才对。
“没有,只是听到他对刘亚做的事,有些气愤罢了。”
得到空隙立即把手从纳兰祁手中抽出。
“殿下这件事可否有商量余地。”
纳兰祁隐约感觉到宁宝儿有事欺瞒他,可是他没有特别计较,而是顺着宁宝儿的话接过去。
“当然有,只是……。”
宁宝儿挑眉,“只是什么?”
唔……
一个大力宁宝儿整个人被一道力给拽起。
宁宝儿坐在了纳兰祁的大腿上。
一脸的懊恼,小脸红的如苹果似的。
用力挣扎几下,“你干嘛,放开……。”
纳兰祁一脸戏谑,伸出双臂直接环绕在宁宝儿的纤腰上。
“宝儿,别闹,让我抱会儿。”
“不行,你给我放开,纳兰祁……。”
纳兰祁紧紧的抓着宁宝儿的手臂,一只手钳住宁宝儿的下巴。
“宝儿,刚刚不是还求我放了葱兰和刘亚吗,所以现在我要点甜头不过分吧。”
宁宝儿挣扎的厉害,三下五下脸上和额头就冒出了薄汗,刚刚挣扎了一番两个鬓角处的碎发因为汗水的原因便紧贴在脸颊上,脖领处衣领微微张开。
红艳艳的小嘴微张,吐气如兰,顿时让纳兰祁血脉喷张,这样勾人的宁宝儿,好似他们大婚初夜,欲语还休,娇媚动人。
听着纳兰祁说着下流的话,恼羞成怒的宁宝儿,用力抽出手扬起,朝着纳兰祁那张俊似妖孽的脸扇了过去。
“咦,还想打我,这辈子我都挨了你多少巴掌了,恩?小坏蛋。”纳兰祁伸手捏了捏宁宝儿的鼻头。
眼看着纳兰祁的脸越靠越近时,宁宝儿紧紧的闭上双眼,好似第一次经历被强吻的事。
“嗤。”一声嗤笑,纳兰祁好笑的看着宁宝儿,“瞧给你吓的,我们又不是没有做过。”
宁宝儿慢慢睁开双眼,脸上没有了刚刚的紧张,而是直勾勾的看着纳兰祁。
“你对我这样,到底是因为爱我,还是因为前世的愧疚。”
纳兰祁一愣,脸上恢复了往日的严肃,因为什么?前世在他被害死的那一刻,他心里全都是懊悔,后悔自己识人不清,那么对待唯一爱他的皇后,重生后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想要好好弥补,偿还前世对皇后的亏欠,可是在从新认识了少女时期的她后,他才发现他不止想要弥补,更多的是想要让她重新做他的皇后,就算之前她那大胆的言论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让他犹豫不决,可是现在他却心甘情愿为她清除六宫只要她一人。
宁宝儿眼睁睁的看着纳兰祁眼神闪烁不明,不知道纳兰祁此时想什么,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吧,毕竟他心里还有一个宠妃容冰的位置,这次他突然发难心里也不好受吧,昨天她看见容冰的背影,容冰走路的方向显然就是太子府邸,她有何必问这种问题给纳兰祁平添烦恼。
从纳兰祁身上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殿下,臣女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放了葱兰他们姐弟吧,葱兰如今已经伤痕累累,就算曾经有什么恩怨,都已经过去了,我已经不计较了。”
纳兰祁不明宁宝儿说的过去恩怨指的是什么,可是他心里认定了葱兰前世联合容冰背叛了皇后,并且让刘亚做伪证,今世无论无何他都要那姐弟的性命,他才不会管这一世他们是不是无辜。
“宝儿,他们俩人的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纳兰祁不知道宁宝儿也是重生而来,所以他在说这件事的时候是说着前世葱兰背叛宁宝儿的事。
宁宝儿摇了摇头,她知道纳兰祁是因为前世的事,所以不想放过葱兰他们,但当事人毕竟是她,如今白玉已经离世,她唯有怨恨的人只剩下葱兰和容冰,可是在得知一切都是因她而起,这些对于她来说都不重要了,毕竟前世是她执意要嫁给纳兰祁,要是没有那件事,后面的事还怎么会发生。
而如今葱兰和刘亚也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人死不一定就能解决一切,花一样的年纪,却瞎了一只眼睛,唯一的弟弟又被人侮辱,葱兰这副模样想必比让她死还要难受。
“我懂,但是现在我只想求你,放了他们吧,让他们永远离开历都就够了,我不想让他们丢了性命。”
——
葱兰和刘亚一直呆在那阴冷的牢房内,自从宁宝儿来过后,葱兰和刘亚俩人的气色好了不少,他们相信只要宁宝儿肯出手他们就有活着的希望。
牢房门被打开,就听见牢头刺啦啦的说道,“来来来,你们可以出狱了,现在赶紧出来。”
刘亚和葱兰相互对望一眼,来人脸上均能看见一片喜色,他们就知道宁宝儿一定会帮他们的。
俩人互相搀扶的走出慎行司后,就看见一辆马车站在门口,一抹清淡的身影站在马车旁。
葱兰和刘亚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海棠,小姐呢?”
海棠看着憔悴不堪的葱兰,一脸的心疼,毕竟她们曾经一起在宁府服侍大小姐。
“小姐在府里没有出来,故而命我在这里接你们,来先上马车吧,我们做里面再说。”
葱兰点了点头,随后和刘亚一起进入了马车。
车内,海棠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衣物和盘缠,外带一些伤药。
“这里面的东西都是小姐特意准备的,小姐说这历都你们是待不下去了,拿着这些盘缠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你们的地方从新生活吧。”
葱兰结果海棠递过来的银两,另一只没有受伤的眼睛布满泪水,是她的错,如果在从新回到从前,她一定好好服侍宁小姐,绝不会在起其他心思。
坐在葱兰旁边的刘亚,脸色暗沉,他其实非常想要在见到宁宝儿一面,那个对他特别温柔长得又漂亮的姐姐,可是现在他不能去,他如今一身肮脏怎配见到那么圣洁的人。
送走葱兰和刘亚后,海棠匆匆回到了宁府复命。
宁府里,宁宝儿慵懒的躺在院子里的竹榻上。
“小姐,你别难过了,葱兰能遇见小姐已经是修来的福分了。”
宁宝儿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湛蓝的天空,看着那明亮又蓝蓝的天空,让人放空了整个心情。
“你今天怎么没有去岳峰哪里,他嫌弃你了。”
芍药小嘴一撅,“小姐,人家在安慰你,你还这样说人家。”
宁宝儿微微一笑,“你也不小了,岳妈妈已经跟我说了很多次,岳峰年纪不小了,该是成亲的时候了。”
芍药一听,跺一跺脚,“小姐。”
门口海棠归来,“小姐,人已经送走了。”
宁宝儿做起身点了点头,“恩,走了好。”
海棠站在芍药身边,推了推芍药,“小姐怎么了?”
芍药摇了摇头,“不知道。”
“对了,海棠你和银一俩人怎么样了,他有说要娶你吗?你喜欢他吗?”
啊?
“小姐。”
宁宝儿又从新躺在榻上,“你们年纪都不小了,是时候成亲了,如果你们都觉得合适,我就为你们准备嫁妆,给你们办一个体面的婚礼,芍药已经不用担心了,她一心扑在岳峰身上,而岳峰也是可以依靠的人,现在只剩下海棠了,怎么样,银一有和你表白吗?”
听着宁宝儿的话,海棠和芍药俩人是又羞又臊,看小姐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而且还比她们小的人,为她们婚事操心,可真是别扭的很。
羞过之后,海棠最先反应过来,她怎么觉得自家小姐有些不对劲,“小姐,你怎么了?”
宁宝儿微微一笑,“没什么,就是担心你们的婚事,马上我就要及笄了,总不能让你们跟我一辈子。”
芍药和海棠对望,随后齐声说道,“小姐,我们不嫁,我们愿意服侍您一辈子。”
扑通,某树上一直躲着的银一,扑通一声掉了下来。
而这边从院外刚刚走进来的岳峰,拿着刚刚晒好的药簸,吓得全部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