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蛊尸化万蛊,以百姓为人质。
耶律璟玄率军出征,士气大涨,他也不似以往那般愁眉苦脸,反而流露出一种志在必得的感觉来。
两军对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踏响大地,扬起滚滚尘土。
军旗迎风飘扬,刀剑长枪齐出,泛着寒光直指天际。
大军已到,霍文景是接了耶律璟玄送来的战帖,只不过没想到他们还敢提前行动。
虽有疑惑,但绝不能打退堂鼓。
霍文景心怀疑虑的时候,这才深刻意识到耶律璟玄不过是个小人,惯用卑劣的行径,俨然已变成一个疯子。
耶律璟玄笑的猖狂,眉梢闪过得意之色:“霍文景,你仔细看看,这阵前站的一排,究竟是不是你们中原人。”
一时间百姓犹如挡箭牌,被拖至阵前、哭喊和哀嚎遍野,那是北寒关的百姓!
当初耶律璟玄在还没撕破脸皮前,就已经派人掳走了不少北寒关的百姓。
他不似霍文景,于耶律璟玄而言,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别说是这么几条人命了,就算是伏尸千里又如何!
霍文景御马走上前几步,手持长枪,寒光尽现,面上带着愠怒:“你以我朝百姓为质,手段下作,令人不齿。”
“你又何故牵连无辜,有本事把人放了,你我全凭实力,一争高下。”
耶律璟玄嗤笑一声,对此情形无动于衷,傲然道:“我这人不讲道义,视人命如草芥,你无需多言。”
从前那副恭敬和谈的样子都是假象,装样子给所有人瞧瞧罢了。
前不久,他在取得王上打信任后,变成储君时,直接一瓶毒药把父亲弄瘫在床,至今昏迷不醒。
跟他提这些大道理,那是行不通的。
随后,他招手命人把耶律夷刜抬上来。
才过去不足两日,就见原本鲜活的生命宛如干尸,这份冲击倒是不小。
耶律夷刜尸身发黑,干瘪的四肢,鼓起的腹部还在涌动,很显然这一切都不同寻常。
而霍文景一时间怔愣住,心慌不已,耶律夷刜死了,那娇儿怎么办?
霍文景不敢相信,如果他的娇儿变成这样,那她该有多疼,多害怕……
而前面跪着的百姓,见了这尸体的惨状,纷纷干呕起来,露出了惊恐的神情,甚至好几人都在苦苦哀求着,希望他们的大将军能够救自己。
眼前的一幕幕都达到了耶律璟玄的预期,他笑得阴森可怖:“他死了,倒是不知道虞小姐还活着吗?”
按理来说,虞文娇的蛊是在之前服下的,她不是药人,也没有解药,现在定然是殒命了。
耶律璟玄不知她用过解药,所以坚信虞文娇的死讯很快就会传来。
“霍文景,你要是向前一步,我就弄死这些人,直接把这干尸引爆,让你们无处逃生。”
“不管你怎么选,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用不了一日,你们都会求着我,让我救你们。”
听他所言,霍文景大抵明白,耶律夷刜的尸身是关键,且不出一日,就会自然爆发。
一阵心焦,却依旧面不改色。
即便处于两难境地,霍文景依旧没有选择退让:“耶律璟玄,我等不会败。你最好束手就擒,不然便是死,我也会拉你一起下地狱。”
闻言,耶律璟玄眉眼冷冽下来,沉声道:“且等着吧,看我怎么送你上路!”
耶律璟玄现在还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在等一个时机,所以命人将尸首悬于空中,以此来警示霍家军。
霍文景无奈,只得收兵回城,但他深知哪怕回了城,这蛊虫肆虐起来,凭血肉之躯,是抵挡不住的。
而且他不能置城外数十名百姓的性命于不顾,怎么选都必然会是一场恶战,关键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北寒关的战事突生异动,必定需要派人告知北灵关。
殊不知与此同时,北灵关的军营里也是一阵混乱。
虞文娇同师父坐在帐中,研制解药和化蛊之法,本是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
能够跟着师父学东西,一起并肩作战,虞文娇别提有多开心了。
她甚至开始畅想大战结束后的生活,欣喜的同清玄说道:“师父,等战事结束,你跟我回京城吧。等我大婚以后,我们夫妇两个就跟着你云游四海。”
“要是我生了孩子,文就由你来教,武就由祖父来管,咱们一家子和和美美的在一起。”
清玄看着小姑娘展露笑颜,心里也安稳了不少。听着她的话,想到往后如果是这样的生活,倒是不赖。
但是他还是没忍住,调笑道:“孩子交给我们两个老头子,你倒是舒坦了,这是你们做父母的事,真是怪会偷懒的!”
虞文娇欣喜地正要反驳,忽然觉得心口一窒,周身气血翻涌。
然而下一秒,清玄的笑容凝在嘴角,眼睛刹那间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慑。
鲜血从虞文娇口中喷洒出来,宛如雪地里开出的红梅,飞溅在桌上,染红了她手中的纸张。
“娇儿!”
蚀骨之痛从心口蔓延开来,直至全身。
清玄反应过来,赶忙扶住了将要倒下的虞文娇,又让兰月去找正在议事的虞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