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虞文娇睡到临近午时,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起来。
兰月给她梳妆打扮,这边她还在哈欠连连。
“小姐,你昨夜没睡好吗?”
兰月担忧的目光落在虞文娇身上,想到昨日种种,叹了口气:“小姐,你也别太着急了。那些死士有霍少爷安排着,即是毒药也不用彻夜研究……”
在接连不断的劝慰声中,虞文娇呆滞的点了点头。
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悔意!
悔不当初呐!
早知道就不深情表白了,就因着那么两句话,昨夜便被霍文景闹腾了许久。
这天不亮,他倒是没睡一会儿,走得时候还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央着亲了一会儿。
虞文娇只能在心里暗自腹诽:“狐狸精!男狐狸精!乱我道心!”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她便着手叫下人去准备厢房了。
刚刚接到书信,许梦之和上官瑾钰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想来用不了多久便到了。
就连西市的铺子都准备好了,只差上官瑾钰这个东家来揭彩了。
一想到哥哥往后要在京里常住,虞文娇心里就欢喜不已。
这忙着收拾准备,日子过得很快而充实。
是夜,府里一片宁静。
早就打过了招呼,仆从一早就回了房,如今留守在外的都是霍家亲兵,就等着自家小将军一声令下了。
暗牢之中的死士已经听了两日的急促的水滴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声音。
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如今就连精神都在崩溃的边缘挣扎。
很快,门外传来一阵锁链落地声。
瞬间吸引了狱中所有人的注意,他们嘴被堵住了,发不出声音来。
只能暗中猜测,不过很快就有了答案。
“砰——”
刀剑砍在铁锁上,发出砰砰的声响,来人喊了一句:“快,主上在等。”
这是劫囚来?!
一阵慌乱后,门被砸开,他们重获光明,酸痛的眼睛朦胧看去,只见身形相当,同穿黑衣的几名男子赶来相救。
他们被架起往外冲,还没走出去,就看见了不少霍家军赶来阻拦。
双方顿时打了起来,一边掩护他们离开,一边厮杀起来。
场面混乱不堪,等霍文景赶来时,他们已经上了马车。
透过车窗望向外面,只见霍文景拧眉,怒声喊道:“追!都给我追!”
……
阿力就这么看着,不得不说自家少爷戏真不错!
这早就备好了一切,就连劫囚的人选都是按照死了的那几个挑的,因担心他们多疑,霍文景最后还跑出来让他们看一眼。
就连府里的对抗,都是真刀真枪的来,这都可以说是煞费苦心了。
如今三个人都在混战中分开逃了,阿力带着一众按原计划赶往城郊。
身边沉默了许久的男子,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沙哑的嗓音传来:“我们现在往哪里去?”
阿力而今只能装成一副严肃模样,冷声道:“行动失败,没找到你们,主上如今怪罪下来,要亲自审问你们!”
这主上的代号,还是眼前这个傻小子被幻剂折磨的不成样子时,逼问出来的。
阿力主要带着他,也是因为一番审问下来,相比较另外两个,这个明显更好对付一些。
男子听了这话,身形一僵,顿感无力和绝望。
阿力才顾不得那么多,生怕说多错多,就板着一张脸,学着他们那副死人嘴脸,心里苦闷的不行。
一行直接入了京郊,马车停在一处秘林山脚下。
阿力直接把人扯下马车,往山里拖去。就在死士以为自己要被处死时,不远处站着一高大身影,隐于黑暗之中,没有回头,气场强大到让人窒息。
“你们招了?”
被折磨到不成样子的男子,如今头晕眼花,心口砰砰砰直跳,跪在地上颤抖着,张口结舌的说着:“属下,什么都没招!”
恐惧是源于内心深处的,虽然没有见过主上,但害怕却是真真切切的。
眼前所有人都戴着面具,唯独他一人凄惨的跪在地上。
但这也意味着,试探成功了,这人果真没有起疑心。
很快,头顶传来冷哼一声,阿力继续说道:“你当真没有招供出去?可知因为你们办事不利!主上费了多大的功夫!”
男子想到浑身长满蛊虫的样子,那比这些时日受的刑具要恐怖千百倍,深知那是自己无法承受的痛苦,急忙磕头求饶:“是属下办事不利,可我们真的没有说!”
“那霍文景只是动了刑,还有用了毒!属下绝不会背叛组织,求主上明鉴!”
男子声情并茂的表达着衷心,却不知一步步陷入了他们设计好的圈套里。
霍文景声音阴沉下来,侧眸看去,语气毒辣:“我们的大计要是因此受损,你该当何罪!”
随心有疑虑,自家主上难得如此好说话,还给人解释的机会。但也许正是怕我们这些自杀未遂的人,走漏了风声,影响到之后的计谋。
如今深陷自证的泥潭中,男子顾不得其他,脱口而出:“属下一直记得我们来中原的目的,光复耶律一族,我们忍辱负重多年!属下绝无背叛主上的可能……”
他声嘶力竭的表达,而所有人就这么听着他说话。
捕捉到耶律二字时,霍文景心头一震。
原来俯首称臣是假的,为的就是蛰伏多年,一招解决。
思及此,霍文景的脸色冷冽异常,就这么听他絮絮叨叨半天,也没再吐出些什么其他的东西来。
想来这也只是个小人物,只知道打仗和执行任务,并没有参与到布局之中。
所以,接下来的问题,霍文景直截了当道:“你的主上叫什么?”
男子还没来得及反应,习惯性的脱口而出:“属下不知,向来都是鹰卫长通传……”
片刻之间,他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意识到不对劲的男子,惊讶的抬头看去。
只见霍文景缓缓扯下了面具,语气沉冷道:“来人,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