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马。”
耶律烈坐在黑色骏马之上,对小娇娇伸出一只大手。
男人剑眉星目、英武挺拔,光晕自身后打过来,俊美的轮廓让人怦然心动。
可是本来小脸就泛着诡异潮红的云初暖,却在瞥见马背上的那一刻,心脏跳动的频率几乎不能自已。
不好意思……她又不小心塞进了点废料呜呜呜……
实在不是她愿意想!
而是……
她往马背上偷瞄了一眼。
比起冬装,这布料薄了,更加……
她倒吸一口凉气,刚要开口,男人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夫人,不要与为夫说,你害怕骑马。”
他俯下身,在小娇娇晃神之际,一把攥住她纤细的手臂,提到马背上。
云初暖:“!”
好家伙!!!
这……酸爽……
她一动也不敢动,炙热的气息却从身后传来,紧紧贴着她的脊背。
马儿晃晃悠悠地行走着,而云初暖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往前挪了挪,身后的男人便跟着靠近。
云初暖快哭了。
又听他道:“骑马的感觉,也没那么可怕,是吧?”
马儿不可怕!
是你可怕啊!!!
云初暖心里在咆哮,面上却不动声色,“夫君,你往后坐坐嘛,快骑到闪电的脖子上了,它不舒服。”
“嗯?”他的声音低靡暗哑,贴着她敏感的小耳朵,“可是,往后坐,为夫不舒服。”
云初暖:“……”
闷闷的笑声,自他胸膛传出来。
慢慢变成放声大笑。
就在云初暖困惑之际,闪电的速度忽然加快。
他放肆的笑声,也在耳边响起,“哈哈哈!老子到今日才知道,我媳妇儿从来都不是嫌弃老子!不是嫌弃!!!”
“你发什么疯啊!慢一点!太快了!”
“老子是高兴!暖暖!媳妇儿!宝贝儿!”他照着小娇娇转过来的侧脸,狠狠亲了一口,“你怕也没用,还有八个月,老子就要熬出头了!大婚之夜,你跑不掉的!”
这话,有些恶狠狠的味道在。
云初暖打了个哆嗦,一张本就泛着潮红的小脸,都快要滴出血了。
这一路上,她简直就是备受煎熬!
好不容易到了将军府,她想自己快点跑回去,却被男人从马背上抱下来,紧紧搂在怀中不撒手。
“暖暖,老子忽然就不怕了。”
他莫名其妙说了这么一句,云初暖抬起俏红的小脸望着他,“怕什么?”
“回房与你说,老子得先……”
他大步大步地往主院儿行去,一脚将可怜的房门踹开。
将小娇娇轻柔地放在榻上,整个人便覆了上去……
窗外,连月亮都偷偷地藏了起来,一片树叶被暴风席卷,弱小又无助……
也不知过了多久,云初暖红着一张汗涔涔的小脸,无语望苍天。
她在地里干农活,辛苦劳作了一天,为什么晚上回来……还要造这种‘罪’?!
他怎么就这么可!
瞪着刚刚走进门的男人,云初暖气的小脸涨红,“你一点儿也不心疼我!还说怕我受累,最让我累的,不就是你吗?”
耶律烈擦身子的手一顿,他刚去了浴池一趟,干什么自是不用说。
瞧见小娇娇这副让人忍不住想欺负的模样,他感觉喉头又开始发紧了。
“老子才累啊!”
“你!”
小娇娇眼尾泛红,一颗朱砂痣妍丽夺目,楚楚动人。
耶律烈的一颗心呐,都快要从左心房里跳出来了。
他再次夺门而出……
又过了许久,久到云初暖实在熬不住,睡了过去。
门外,那个身影才迈着轻缓的脚步,回到房间。
他现在情况就是,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至于别的,就算尝了,还他娘的得吐出来!
耶律烈深吸一口气,连忙熄了灯火,完全不敢再看榻上软乎乎的小娇娇。
他睡在榻边的一侧,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不止是因为方才的……还有……
他侧过身,透着月光,眼神贪恋地落在那张哪怕在黑夜里,都一眼便能瞧见的绝美小脸。
婚期已经确定了,就在年末的十二月十二日。
而在婚期确定的一天之内,他便得到了大夏那边传来的确切消息。
大夏国前来贺钦使者,真的就是那位摄政王……
虽然从未见面,那个男人却好像他心里的一道坎,看着很高很高,他不敢迈,不知道一只脚跨过之时,是被高高的门槛绊下来,摔个粉身碎骨。
还是……不费吹灰之力地迈过去。
他不知道,他甚至不想面对。
永生永世都不要和那个男人打照面!
但他来了。
作为贺钦使者,那位摄政王,亲自前来。
这算什么呢?
一个道贺而已,大夏甚至不用专程派人来的,备一份贺礼,足以。
可他来了……
从清晨收到这个消息,耶律烈便一整日心神不宁。
但是今夜过后,他似乎不那么怕了。
因为他从来不是一个人,他的小娇娇也不可能在门的另一端,等着看他摔倒。
她会牵着他的手,毫不犹豫地将那门槛踏破!
对吧?
一定是这样的吧?
“暖暖……”
他轻抚着她的脸颊,只是轻轻的,柔柔的,微微拂过。
他没想吵醒她,她却缓缓打开一双惺忪的睡眼,甜软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沙哑,“夫君。”
她软软地唤了一声,娇小的身子立刻凑了上来,一只腿搭在他的身上,一只小手揽在腰际。
“睡吧。”他搂着软乎乎的小身子,轻轻拍着她的背。
“你还没告诉我,你怕什么?”
因为惦记着这件事,云初暖一直等着他回来,睡着了也不安稳。
被他轻轻一碰,便醒了。
耶律烈心头一暖,唇角不由得勾了起来,“不怕了,真的不怕了,暖暖的心里只有我。”
“嗯?”一听这话,云初暖更睡不着了。
是有事的,一定是有大事,否则他不会这样突如其来的多愁善感。
“夫君,到底发生了何事,你要不说,我睡不着了。”
黑暗中,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格外明亮。
耶律烈在小娇娇的眉心,落下一吻。
嘴上说着不怕,声音却有些颤抖,“大夏的……那位摄政王,要来为我们的大婚道贺。”
“他?亲自来?”云初暖有点费解,“不至于吧,和亲都没送,按理说这个婚礼只是走个形式而已,他不知道?”
“暖暖也觉得有问题?”
“嗯。”云初暖点头,“依着原主记忆里的那人的个性,他清高自负,怎么可能亲自来边辽为我们来道贺?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肯定没安好心!”
耶律烈忽然笑出声,“对,没安好心,指不定想抢走我媳妇儿!老子是不会让他得逞的!早干嘛去了?他们大夏的七公主早就死……啊不是,反正早就没了!”
小娇娇往他炙热的怀抱里蹭了蹭,“瞎说,他不会抢的,躲都躲不及!你不知道这小公主的记忆里,那个男人有多讨厌她!
偏偏被人洗脑的不行,自己又爱脑补,什么情啊爱啊的,在我看来都是自作多情!
再说了,他要是真想抢,怎么会把原主送来和亲啊!
夫君,咱们到时候可得擦亮眼睛,提防着他的一举一动!
我到现在都没有想起出发的前一晚,那男人说了什么,担心他对你不利……”
“前一晚?晚?嗯?”
小公主说了那么一大堆,耶律烈却被这个‘一晚’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别胡思乱想,没有发生任何事!”
云初暖说的斩钉截铁,耶律烈却又发现了问题,“你不说,没有任何记忆?”
“是没有啊!可是这守宫砂不是还在吗?若是发生什么,不是早就没了?”
某将军那个心啊,忽然就好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对,到了此时还在。”
也就是说,只要没有最后一步,守宫砂就会一直在!!!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只要想到这个可能,便觉得浑身血液逆流,恨不得直接将那王八蛋砍了!
云初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事情发展的方向,好像朝着奇奇怪怪的地方去了……
但是她真的不知道啊!最后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忽然抬起手,用力敲着自己的小脑袋瓜,“想起来想起来啊!怎么这么笨!!!”
“你做什么?!”
“你不是嫌弃我吗?我……”
“放屁!!!老子说了,便是你真的曾经面首无数,老子也认了!我他娘的只是在气那个王八蛋!利用一个小姑娘的感情,是人吗?!”
“那如果……真的只差最后一……唔……”
接下来的话,云初暖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这辈子都不会有,因为他……不、想、听!!!
若是真有那个可能,那他就付诸行动,将一切印记,一点一点抹去!
她是他的!
只能是他的!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
既然狠心绝情地将人送来,那个大夏七公主早就死了!
现在的小公主,是他捧在心尖尖上的宝贝,再不会给任何人欺负了去!
窗外又是一片树叶被狂风摧残,只不过比之前一次还要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