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斯宜和温慎行热火朝天地聊着待会儿该去哪里逛，逛完去哪里吃饭，两人讨论着今天的行程安排。
十分默契地忽略了包厢里的另外一个人。
似乎对于她会不会同意自己提出的要求并不在意。
林馨听着两人的讨论声，内心挣扎了许久，咬咬牙，开口道:“我同意。”
听到林馨的声音，温斯宜和温慎行十分默契地停下了讨论，看向林馨的眼里并不为此感到惊讶，仿佛早就料到林馨一定会同意。
林馨看着一点都不惊讶，神色无比平静的温斯宜，拧眉道:“你早就猜到我会答应？”
温斯宜倒也没有要隐瞒这件事的意思，轻声道:“从你打电话迫不及待地想要和我见上一面，甚至连一天，一上午都等不了，我就知道你很着急。”
“能让你如此着急，可见对你来说你想知道的事情对你有很重要的意义，所以你才连一分一秒都不愿意等。”
“能猜到这里，自然能够猜到你肯定会同意我提出的要求。”
林馨听完温斯宜的解释，静静地看了温斯宜好一会儿，唇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声音极轻道:“也难怪在他心里你会那么重要，是我无论如何都比不过的啊……”
林馨收敛起心中所有外露的情绪，目光冷静地看向温斯宜，“你先问，还是我先问？”
温斯宜微微伸了伸手，轻声道:“你先问吧。”
林馨也不和温斯宜客气，目光灼灼地看向温斯宜，“第一个问题，何铮去哪儿了？”
闻言，温斯宜抬眸看了眼林馨，似乎有些意外林馨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你和何铮关系很好？”
关系好到第一个问题问的是他的下落。
林馨眼帘微垂，冷声道:“我和他关系好不好，跟你没关系！”
温斯宜耸了耸肩，倒也没有拒绝回答林馨提出的这个问题。
何铮的事情基本已经告一段落了，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他都供认不讳，唯一不肯开口承认的就是檀培岚被绑架的事情，他也不肯承认自己做的事情是受沈影和沈萧指使，坚持都是他自己的选择，都是他做的。
事情已成定局，即便林馨他们再想做些什么，也只是徒劳。
因此温斯宜一脸淡定地告诉了林馨何铮的下落。
在听到何铮人已经在监狱了，林馨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
沉默地闭了闭眼，好几分钟过去，林馨再次睁开眼时，眼里的情绪归于平静，语气平静道:“我的第一个问题已经问完了，该你问了。”
温斯宜看了林馨片刻，拿出林馨之前送给她的那幅画，将被拆分开的两张画展开让她看。
林馨看到其中那张人像素描，唇角轻扬了扬，“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已经发现了，关于这幅画，不知道温小姐又想问些什么呢？”
温斯宜目光清冷地看着林馨，冷静开口道:“你当初为什么要送我这幅画？”
林馨眼里露出温柔的目光落在那张人像素描上，似乎透过那张素描画看到了别的画面。
片刻后，林馨收回目光，平静地看着温斯宜，“当初送你这幅画，是为了试探。”
温斯宜尚未开口，温慎行眉头紧蹙，冷声质问道:“你想试探我妹妹什么？”
林馨看了眼对她一脸防备和警惕的温慎行，对于温慎行的态度也并不在意。
视线落在温斯宜身上，开口道:“当初送你这幅画有两重试探之意。”
“第一种情况，看到这幅画，如果你能想起来什么，想起画是什么人画的，是什么时候画的，那看在你想起来的份上，有些针对你的事情我可以做得不那么过。”
“与之相反的情况，如果你看到画，依旧什么都想不起来，那么我也没必要手下留情，这就是我当初送你这幅画的目的，这个答案，温小姐还满意吗？”
温斯宜看了林馨片刻，没有直接回答林馨，面色平静地开口:“你继续。”
林馨复杂的目光落在温斯宜身上许久，缓缓开口道:“第二个问题，何铮之前和我说过一句话，他说你和他一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温斯宜不答反问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和你并无多大关系。”
林馨目光如炬地看着温斯宜，眼底似有许多情绪在一瞬间升起，一字一句道:“我有必须要知道的理由。”
温斯宜盯着林馨看了好一会儿，林馨也并不惧温斯宜对她的打量。
温斯宜收回目光，言简意赅道:“字面上的意思，我和何铮一样，都是从同一个地方逃出来的人，经历了同样的事情。”
听到这个答案，林馨一直强撑着自己面色镇定的力气在这一刻溃散，整个人无力地倒在椅背上，脸上的表情十分奇怪，是温斯宜看不懂的表情。
林馨眼里隐隐露出一丝希冀之色，似乎想从温斯宜口中听到否认的答案，颤着声开口问道:“你……刚才说的……都是骗我的……对吧？你和何铮不一样，对吧？”
温斯宜还没说话，一旁的温慎行听到林馨这话，顿时气炸了。
“骗你？我妹妹有什么必要要拿这种事情骗你？”温慎行眼里满是冷意，声音里的怒意丝毫不加掩饰，“倘若时间可以倒流，我宁愿我妹妹从来没有遇见过沈萧，从未认识过他！”
自从得知妹妹在研究所的遭遇后，温慎行心里一直堵着一口气，可他不能让妹妹担心，从未表露出来。
他没办法像妹妹那样能够清楚地把沈致做的事情和沈萧做的事情分开。
即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沈萧对于沈致所做的一切并不知情，温慎行依旧没办法不去怨他，怪他。
温慎行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妹妹没有遇到沈萧，没有认识沈萧，会不会她就不会经历那些苦难，又或者沈萧当时乖乖跟着人回去，妹妹是不是就不会被带回去？
那许多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妹妹的身体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听到温慎行的冷言冷语，林馨垂眸不语，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