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竟然还有底牌?
三位将军顿时就愕然,心中既惊又喜。
“敢问苏公子还有何底牌?”终于逮到表现机会的钱将军,掐媚道:
“不知道方不方便告知,也好教我们几个老家伙,开开眼界,学习一二。”
要是李百户还在这里,定然会感叹,同道中人还真不少,臭不要脸的马屁精。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钱将军的马屁不香,只听苏言淡然道:“不方便。”
三位将军闻言,顿时再次愕然,脸上挂满了尴尬的黑线。
“底牌说出来,不就成了明牌?”苏言补充了一句注解。
苏言很不给面子,三位将军无可奈何,当下,李将军转移了这个令人尴尬的话题,问道:
“苏公子,接下来,我们几个老家伙,要做些什么配合您?”
“接下来,有劳三位将军,把这善后的工作做好,给今日战死的将士登名造册,以便日后抚恤。”苏言想了想又说到:
“大周那些受伤的将士,能救的尽量救治,优待俘虏一向是我的优良作风。”
说完,苏言在心底了补了一句:‘你们仨,也算是我的俘虏,我可没亏待你们,好吃好喝好玩招待着。’
“这些都是应有之义,苏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没了,哦,对了,今晚论功行赏,在怡春院宴请有功的将士,出席的将士,最好控制在六十人左右即可。”
竟然不只是说说而已?
真要在怡春院,宴请有功之将士喝花酒?
还以为苏言只是为了刺激一下大周的将领,才让人撒播这样的消息,没想到苏言来真的。
不过,以犒劳激励有功将士的名义,喝花酒也没什么不妥。
“为何限制六十人?”赵将军不明所以地问道。
“我听安国卿说过,他的怡春院有六十个姑娘左右。”苏言解释道:“今晚就先安排,功劳最大的一批将士。”
“……”赵将军无言以对,为何去怡春院就得找姑娘,光是去喝酒不行?
似乎……
也对,去怡春院不找姑娘,去干嘛?
“赵将军,这里就交给你们了,能者多劳嘛!”苏言起身说道:
“我见不得血,这就回怡春院等着诸位,今晚一醉方休。”
赵将军心里绯腹,都看了半天杀戮,这会怎么就见不得血?
不过赵将军可不敢当面戳穿,当下与李、钱两位将军,恭送苏言的离开。
这是一位当得他们敬佩的少年。
想必今日一战后,苏言的名字,必然名震天下。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把他们这些前浪,拍死在沙滩上……
三位将军目送苏言挺拔的背影离开,心里由衷地赞叹,乱世出英雄啊!
……
傍晚。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后,江边郡怡春院里热闹非凡起来。
张伶然没能实现,在怡春院里宴请大周将士的承诺。
苏言倒是说到做到,在怡春院里宴请了六十多位,今日一战功劳最大的将士。
反正不是花自己的银子,不心疼。
苏言不过是借花献佛而已,于是举杯由衷感谢道:
“安老板,敬你一杯,感谢你慷慨解囊,款待这些有功将士。”
“应该的,应该的,苏公子无需见外。”陪坐在苏言一席的安国卿,连忙举起酒杯,强颜欢笑说道:
“将士们保家卫国头颅洒热血,姑娘们犒劳一下,也是应有之义。”
安国卿本意是让姑娘们‘为国捐躯’,犒劳一下重要的将领,没想到苏言邀请了如此多的将士。
今晚可谓是‘光荣捐躯’,血本无归,这个哑巴亏,安国卿唯有硬撑着往肚子里咽。
毕竟,好不容易抱上了苏言这条大腿,将来需要仰仗苏言的地方还很多,就当是投资将来。
再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提议款待将领们,是安国卿死皮赖脸跟苏言提的请求。
要怪,就怪自己嘴贱……
一杯美酒下肚后,安国卿嘴里,还残留着美酒苦涩的味道。
这酒,莫不是掺多了些水?
竟不如往日那般甘香醇烈。
“安老板,明日你就带着家眷,与这些姑娘们到吴苏城去。”敬了一杯酒后,苏言冷不丁对安国卿叮嘱说道:
“要是一时半会没地方安顿,我在吴苏城还有两处大宅子,就先安顿在我那里。”
听苏言这意思,竟是让自己跑路,安国卿不免一愣,这不是刚打了胜仗?
再说,传言楚国的大军,用不了几天,就能赶到江边郡。
为何苏言像是交代后事般?
难道……
看来,情况有变。
并且,十分迫切。
安国卿不敢多想多言,不该自己问的,问了也白问。
“多谢苏公子如此关照。”安国卿连忙道谢,能得到苏言这般的照顾,今晚的花费也算值当。
觥筹交错间,怡春院里满是欢声笑语。
将士们大碗地喝酒吃肉,放肆地与姑娘们互动……
仿佛就如同,今日没有经历过一场大战,没有亲手埋葬了战死的战友,更无需再面对大周大军一般。
苏言看在眼里,心里叹息一声,尽情玩乐吧,今朝有酒今朝醉,说不定明日就没有机会……
一想到此,苏言就把站在一旁服侍的悦子,一把揽住,让她坐在大腿上,拿起酒杯,给悦子喂了一杯酒。
“公子……”悦子脸红心跳,就像不胜酒力般。
“君子,你也坐下来喝几杯。”苏言跟君子招呼道。
其他人怀里都有姑娘打情骂俏,‘自带干粮’的苏言自是不甘人后,今晚,他想放肆一回,不醉不归……
酒不能解忧,却能缓解压力。
难怪乎那些将士玩得这么开,指不定明日就上战场玩命,此时不及时行乐,更待何时。
苏言他们这里,痛并快乐着。
而与此同时,张伶然那边,一众将领同样是在吃着酒席。
只不过,气氛十分的压抑。
没有姑娘的欢声笑语,更没有觥筹交错。
佳肴美酒,却无人有把酒言欢的兴致。
一桌子的高级将领,沉默得针落可闻。
傍晚的时候,城里突然诸多的流言蜚语流传开来。
如果是谣言,张伶然与一众将领当然是嗤之以鼻,不予理会。
然而,这些消息恰恰都是属实的,并且由军中探子予以证实。
初闻这些消息时,张伶然怒火攻心,差一点就岔了气,一口气没缓过来……
兴许是从未有过的愤怒,反而让张伶然怒极而反,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并召集手下的几位将军前来赴宴,商议对策。
“都说说吧!”张伶然一脸平静淡然说道:“诸位以为,那苏言这般挑衅,意欲何为?”
主帅出言询问,众将领当然不能继续板着脸沉默不语,当下纷纷发表了看法。
“少帅,末将以为,那小子小胜一场,尾巴就翘上了天,如此狂妄自大之人,不足为虑。”
“消息显然是楚军那边传过来的,并且楚军放松了警惕,任由我们的探子深入探查军情,此事端得怪异。”
“没错,事出反常必有妖,其中定然有诈。”
“有诈?怕他作甚,实力摆在那,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枉然。”
“不可不防,此子奸诈,今日便是吃了轻敌的亏,被那小子的阴谋诡计给坑了。”
“……”
众将领你一言我一语,众说纷纭,适才还沉闷的气氛,顿时就变得火热起来,甚至因为意见相左,有将领争辩得脸红耳赤。
观那张伶然,却是云淡风轻般,一边小酌着美酒,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众将领争论不休,既不掺和,也不加以阻止他们的争论。
“少帅,您怎么看?”一位较沉稳的老将军,恭敬地问道。
当下,众将领识趣地停下了争论,纷纷看向张伶然,安静地等着聆听张伶然的高见。
张伶然把玩着手中精美的小酒杯,缓缓开口说道:
“本帅与这苏言,在楚国有过片面之交,此人是有些小聪明没错。
此次他故意泄露底细,无非是担心本帅在其它两郡渡江,然后迂回包抄江边郡。
如此一来,苏言就失去了防御的优势,他这是逼着我强攻江边郡,与他一较高下。”
唯有如此解释,才最为合理,张伶然的一番话,令众将领纷纷点头赞同。
“少帅既已看穿那小子的阴谋诡计,明日我们就迂回上游渡江,攻其不备,而后一举拿下江边郡。”
似乎是早有决断,张伶然摇摇头,毅然地说道:“不,如他所愿,我们死磕江边郡到底。”
下定这样的决心时,张伶然心里头颇有无奈。
阴谋诡计不可怕,光明正大的阳谋,才是最可怕的,逼得人明明知道那就是一个坑,还不得不乖乖地往下跳。
张伶然心里十分清楚,苏言这小子,捉住了自己的软肋。
并且,苏言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来吧,给你个挽回颜面的机会’。
这人,张伶然确实丢不起。
如不能正面打败苏言,损的不仅仅是张伶然他的脸,更是有损国师父亲的声誉。
因此,思前想后,张伶然这才毅然决定死磕江边郡。
再说,苏言那小子已无底牌可用。
不正面打败苏言,他这脸,往哪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