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你可把我们家害惨了。”
直到猴子把媒婆带来的聘礼扔到茶楼外,老张这才反应过来。
“老伯,对不住了,事出突然,我一时没忍住,他们太欺负人了,一点米面,几匹布就想让莹莹姑娘过门当妾。”
很少如此冲动的苏言,实在是看不下去媒婆那嘴脸。
而且他知道,一旦老张收了聘礼,猴子与莹莹姑娘肯定就没戏,因此就站了出来打抱不平。
“公子有所不知,那陈家与当今国舅沾亲带故,有钱有势,我们可得罪不起。”
老张打心里不愿意自己闺女去给人做妾,即便对方是大户人家。
然而这个陈少爷仗势百般逼迫,老张为保住家传茶楼也实属无奈。
“老伯你放心,我惹的祸,我来抗,不会连累老伯的。”
“公子还是快些离开,这一会要是陈少爷带人来,就走不了了。”
陈少爷劣迹斑斑,恶言恶行,老张早有耳闻,料定他不会善罢甘休,因此劝苏言等人离开避避风头。
“正好,我就在此等他来。”
苏言闲庭信步走回了座位,也不在意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对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唉。”老张叹了口气,走回后厨与老婆子商量该如何是好。
“公子,你们还是快些离开吧,那个陈少爷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莹莹姑娘也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事,过来劝苏言离开。
“莹莹姑娘不必担心,来,坐下慢慢说。”
“公子还是请听我一言吧,我不想因为我们的家事连累你与猴哥。”
眼看苏言没有一点离开的意思,莹莹姑娘有些着急。
“莹莹姑娘你也说了,这是家事,刚才你也听到了,我可不是开玩笑,对面的盐铺就是我替猴子下的聘礼,既然我们已经快成了一家人,你的家事,当然也就是我的家事,对不对?。”
听到苏言如此说,猴子在桌子底下给苏言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少爷!
莹莹姑娘被苏言给饶糊涂了,这怎么就成了他的家事?
“可是……”
莹莹姑娘话到嘴边,就被苏言打断。
“没什么可是,既然姑娘你即将嫁给猴子,猴子是我的家人,你也是我的家人,这个家我说了算,因此,这件事我替你们做主。”
“但是……”
“不用但是,莹莹姑娘,猴子喜欢你很久了,一直央求我过来帮他提亲。”
“你不知道,今天早上,天还没亮,他就赶我起床早点过来提亲,看得出来,猴子对你可是一往情深。”
“如今这聘礼也下了,都到了这份上,莹莹姑娘你就表个态吧,同意这门婚事,你就点点头。”
听完苏言一连串的话后,猴子心里感叹,少爷不去做媒人可惜了!
莹莹姑娘思绪良久后,终于还是害羞地点点头。
紧张地等待莹莹姑娘表态的猴子,在看到她点头那一刹那,心里头简直乐开了花。
“我先去问过爹娘。”
莹莹姑娘一溜烟地跑去后厨。
“少爷,这?”
猴子刚开心了一会,又紧张了起来,莹莹姑娘爹娘要是不同意怎么办?
“慌什么,这都快成家的人了,镇定点。”
莹莹姑娘进去了许久不见出来,猴子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眼睛不停地看向后厨的门帘。
猴子没等到莹莹姑娘出来,却等来了一群气势汹汹来找他算账的人。
“是哪个乌龟王八蛋,坏了老子的好事!”
“少爷,就是他们。”
“给我往死里打。”
陈少爷带着人一进茶楼,不问青红皂白,也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就要把对方往死里揍。
也不知道这个陈少爷是不是被气疯了,还是平时就如此横行霸道。
看着一帮家丁护院拿着棍棒冲过来,苏言依旧老神在在,对着冷炎说道:
“下手轻点!”
不提醒不行啊,苏言担心冷言这个一根筋的家伙,一出手就要人命。
这些家丁护院仗着人多势众,平时欺负一下百姓没问题,遇到冷炎,也算是他们恶人自有狠人治。
十几个人气势汹汹冲过来,还没冲到苏言坐的桌子边上,已经被冷炎干净利落地撂倒了几个。
冷炎的招式是用来杀人的,即便是他下手轻了,招招对着要害打,这一般人哪里受得了。
从被撂倒的家丁躺地上不停哀嚎的痛苦状,就可见一般。
不好,遇到高手!
剩下没受伤的家丁护院围住冷炎,没敢再动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一群废物,他就一个人,一起上,打断腿赏银百两,打死赏银千两。”
也不知道这帮家丁护院,是迫于陈少爷的淫贼,还是重赏之下必有蠢夫,明明知道对方武功高强,还是举着棍棒蜂拥而上。
结果可想而知,不一会后就全躺下争先恐后哀嚎起来,一个更比一个声音嘹亮,这是在比惨吗?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坏我的好事,可知道我是谁!”
眼见自己手下都被打趴在地,这个陈少爷居然一点惧色也没有,不知道他是真的胆量过人,还是有恃无恐。
“我们是什么人不用你管,你是谁我也没兴趣知道,再敢来此找麻烦,我让你横着出去!”
“你们要护着这茶楼,很好,明日我就带人来拆了这里,至于那个小贱人等少爷我玩腻了,就卖去青楼,看你能奈我何,哈哈哈!”
陈少爷似乎想到了什么恶趣味,哈哈大笑起来。
原本苏言只是打算教训一番,让这些人知道自己不好惹,知难而退,没想到这个陈少爷心肠如此歹毒,于是说道:
“你想知道我能奈你何?冷炎,打断他的腿,让他长长记性。”
“你敢,我姑姑是国舅爷第十八房姨太太,余杭城知府是我舅舅,你敢动我一根毫毛,我让你们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如此情况下,陈少爷并没有有所收敛,也无惧色,并不是疯了,也不是傻了,原来是有恃无恐。
“聒噪。”
冷言走过去,一手把陈少爷掀翻在地,刀鞘用力一砸在他小腿骨上。
陈少爷瞬间吼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围观的百姓头皮发麻,不忍直视,这人太狠了!
对待恶人就是要狠,苏言当然不会天真地认为,今日放过这个陈少爷,来日他会感激涕零不计前嫌。
既然得罪了,就得罪到底,如此嚣张跋扈丧心病狂的恶人,不给点惨痛的教训,他是不会知道,有些人是他惹不起的。
陈少爷被家丁护院抬走之后,老张带着莹莹姑娘从后厨出来,刚才的打斗,他们在门帘后看得一清二楚。
“老伯,对不住了,打坏了这许多的东西。”
“公子,刚才我听莹莹说了,猴子有意迎娶我们家莹莹,这门亲事我同意了。”
“多谢老伯成全。”
“公子,你打断了陈少爷的腿,陈家与他舅舅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们带着莹莹赶紧离开,躲得越远越好。”
“猴子,我就这么一个闺女,我就托付给你了,可不能亏待了她。”老张像是交代后事般地说道。
“爹,要走一起走,你跟娘不走,我也不走。”莹莹姑娘泪眼婆娑,眼眶红红的,显然在后厨已经哭过。
老两口在后厨商量出的办法,就是让猴子带着他们的闺女远走高飞避祸。
“傻孩子,你……”
“等等,老伯,你们这是干嘛,无需逃避,你也无需担心陈家的报复,媒婆说三日后是黄道吉日,不如就让猴子与莹莹姑娘三日后成婚,到那日,陈家必定送上厚礼,老伯你信不信?”
“这,怎么可能?”
别说老伯不信,围观的百姓也认为苏言所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那个陈少爷是个疯子,眼前的公子哥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