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龙在这个节骨眼上是不敢王德发留下的,重点是也不知道这个男的到底什么时候会到镇上,所以对王德发来说,只能赶早不赶晚。
临出发的前一天晚上,王德发心跳的慌,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成龙,我给你妈打个电话,我这会心里着急的很,我坐火车回去,最快也只能后天才到,你妈要是明天出发,下午就到了。她比我快。”
“玉婷家的孩子也得有人照顾啊,你这会打电话让我妈明天回,太仓促了。”
“老天爷知道这个龟孙什么时候去咱家闹事啊,所以只能早不能晚,你给玉婷家打电话,我来说。”
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所有的可能都会出现,成龙不敢马虎,拨通了玉婷家的电话。
“妈,是我,成龙,你最近好着呢么?”
“好着呢,你们还没睡啊?”
“没,还早,我爸有事要跟你说呢,我把电话给他啊。”
王德发虽然着急,但把事情给马秀娥可是表述的清清楚楚的。
马秀娥理解王德发的着急,都没怎么商量,就给水宽说她要明天回去一趟。王德发在话筒里都听到了。
“老汉,你在路上安心的走,别着急,我去先看看是啥情况。”
“嗯,行呢,你给玉婷说说,等我回去了,要是孩子带不住了,你就再回省城。”
“嗯,我给她说,她带个五六天问题不大。”
“还有个事,你回去了也做了,毕竟你是个女人,真要有个啥事,手无束鸡之力的,别把自己给搭进去了,你回去了之后,一定去一趟水宽家,给唐永生说一声,给你有个照应。我让成龙明天给她舅舅打个电话。”
“行呢,你看着安排,我明天先回,我觉得浮萍的生父不可能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按最坏的打算做吧,谁都不知道会发生啥。那就这,挂了啊。”
王德发挂了电话,就让成龙给她舅打电话。
“这么晚了,我舅可为你都睡了。”
“人命关天的事,赶紧打。”
在王德发的安排之下,确保了他还没回到家的时候,家里是有男人的。
一路上,王德发就祈祷着那个王八羔子别早到。火车奔跑了两天一夜,王德发就祈祷了两天一夜。
在家里,来弟自从接了那个电话之后,整个人的魂就好像丢了。
在诊所稍微忙点的时候还好,只要一闲下来,那天晚上的事就如噩梦一般纠缠着她。
来弟把浮萍这几天牢牢地拴在自己的身边,不让她出自己视线一秒钟,浮萍能玩耍的区域,就只有诊所和她舅舅的商店门口这点区域。
来弟生怕自己稍不留意,孩子就会被抢走了。
李启阳半夜接到成龙的电话,第二天一早,就去了镇上,美其名是给贵生商店帮忙,其实眼睛就一直盯着周围的环境,尤其是进来弟诊所的男人,李启阳就会跟在后面一起进去,啥话也不说,就在那坐着,观察着。
要是诊所里没人的时候,李启阳就靠近来弟,问她那男的到底长什么模样,来弟根本就没心思认真的回答她舅舅问你的问题。让她在脑海里回顾这样的形象,跟在伤口上戳刀子没两样的区别。
王德发到家里之前,来弟嘴里的那个男人,没来。王德发下了火车在省城一刻没停,就让水宽把他带到汽车站坐车回家。
这几天的时间,家里所有的人都神经紧绷着,马秀娥在家主要就是看着门和浮萍,陌生人一概不让靠近浮萍。
“老汉,你可算是回来了。”
“那龟孙王八羔子没来吗?”王德发气呼呼地问。
“没来呢,你也赶的好,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晚上等来弟忙忘了,咱们把这件事了解清楚,我一直担心提这事吧,来弟心里不舒服。可不提吧,就像是埋了个定时炸弹,你看,现在要爆炸了。”
王德发的想法是,如果对方来了,客客气气的,那也就客气的交流和沟通,如果要是找到门口来撒野,他这一把老骨头就是交代了,也得讨回个公道。
晚上,王德发把浮萍支开去和她两个哥哥玩,和来弟好好的沟通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来弟,你也看到了,从水宽和玉婷把你从那么远的地方接回来,到现在,你女儿都那么大了,我从来都没过问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事,你不提,我也准备就不提了,毕竟,贵生的事,这辈子吧,让我已经够精疲力尽的了,你们女娃家的,我完全没必要了。今天,你能不能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是你的问题,能改就改,如果不是你的问题,那咱也就有充分的理由去对付这即将要来的麻烦啊。”王德发没有一点责备的意思,尽量按捺住自己的情绪,问来弟。
“来弟,别想那么多,我知道,你憋在心里,你也难受得很。”马秀娥补了一句。
“我那时候工作也就不到两年的时间,有一次我们科室去聚餐,大家都玩的挺开心的,还喝了点酒,我本来就没什么酒量,大家都喝,我一个新来的,不喝有点说不去,就跟着大家一起喝了。后来至于喝了多少,我自己都不记得了,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他在我身边。”
“王八羔子,我割了他的三条腿!”王德发大声骂着。
“老汉,你小点声,跟发神经病的一样。”马秀娥瞪着王德发说。
“来弟,也就是说,浮萍就是那天晚上有的啊?你对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啊?”马秀娥问问题还是能问到点子上。
“嗯,我跟他也就那一次。在院里,其实我们两经常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对他的感觉还挺好的,如果没有那天晚上,我可能会慢慢地接近他,两个人互相了解着,或许也能走到一起。所有的问题都在于我不愿意把这个孩子给打掉,我说既然已经有了孩子,那就简单把手续办了,也来得及,他不同意。所以后来就越闹越僵。矛盾越来越大,我也受不了他的一些话,就想着,惹不起还躲不起嘛,就回来了。”
“来弟,也就是说,你们两是讨论过你们两,还有浮萍的事,只是没有达成一致。”马秀娥说。
“嗯,浮萍那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我是学医的,我知道做个人流手术带来的伤害,同时,我也是个女的啊,肚子里有孩子了,我也是个母亲啊,我下不了这样的手,当然就做不了这样的决定。”
“好了,事情呢,我和你妈也听明白了,他这个人到底咋样?”王德发问。
“撇开他是浮萍的生父不说,人还是挺好的,比我年龄大,是个过日子的男人。”
“这我们就知道,这次他来硬的,咱们就来硬的,他要是来软的,那咱也客客气气的,毕竟从血缘上来说,他是浮萍的父亲。来弟,这几天我和你妈,你舅舅都在呢,你就放心干你诊所的活,剩下的事,我们来处理,你不用怕,在自己家,还怕他个外来户啊。”
这次,王德发总算是把来弟这件事给彻底搞明白了,年轻人的事,王德发想不明白,也不愿意去想,在她眼里,外孙女没有错,自己的女儿也没有错。